走近面紗下的阿富汗，在這本書里看見塵埃更看見光

2025年，阿富汗塔利班重新執(zhí)政已四年，越來越多的目光再次聚焦阿富汗。

那么，這片土地上的日常，對比我們在屏幕上看到的有何不同？

阿富汗喀布爾城市景觀，梁子攝。

早在十幾年前，梁子就曾四次獨自深入阿富汗，與當(dāng)?shù)嘏越涣鳌⒓踊槎Y、走進理發(fā)店，近距離記錄下她們在日常中的堅韌與希望。

梁子，中國第一位獨自深入非洲部落進行人文調(diào)查的女?dāng)z影師。

這些第一手的經(jīng)歷和觀察，最終匯聚成《你是塵埃也是光》這本書，讓我們得以看到阿富汗女性在面紗下的真實生活。

書中的這些故事，至今讀來依然真實而有力，讓人重新思考“日常”與“堅韌”到底意味著什么。

01

彈孔下的愛情

喀布爾女子監(jiān)獄的日常

2003年2月，梁子第一次踏進喀布爾的女子監(jiān)獄，對這里的“女犯人”充滿了好奇與疑惑。在外人眼中，女囚似乎天然就和“邪惡”“骯臟”劃上等號。

但讓她驚訝的是，這座監(jiān)獄里沒有高墻、鐵窗，院落里甚至還能看到孩子們奔跑玩耍。原來，大多數(shù)女犯人都是帶著孩子入獄的，她們的“罪行”竟然出人意料地相似——不是偷盜殺人，而是“為了自己的真愛”犯了罪。

警察（左）守著女子監(jiān)獄的探監(jiān)窗口。

監(jiān)獄長向梁子介紹了一位叫赦克巴的女囚。18歲的赦克巴原本按照父母的安排結(jié)婚，婚后生活卻充滿痛苦：婆婆動輒打罵，甚至曾咬掉她耳朵的一塊。更糟糕的是，在一次家中招待客人時，她遭到陌生男人騷擾，反被丈夫以“不檢點”為由休了，帶著三個孩子被逐出家門。

后來，善良的鐵匠哈立姆收留并娶了她，但前夫卻以“重婚罪”將她告上法庭。由于沒有離婚證明，赦克巴被判八年監(jiān)禁。監(jiān)獄長說，她已算“幸運”，因為在塔利班執(zhí)政時期，重婚的女人往往會被亂石砸死。

監(jiān)獄里的兩個孩子，如今已 20 多歲。他們成長的記憶，大多是獄中生活。

梁子在監(jiān)舍里還遇到了賈米拉，一個總是低頭沉默的女人。她的故事同樣讓人唏噓：長期遭受丈夫虐待，最終在朋友幫助下逃離，卻被判“重婚罪”關(guān)進監(jiān)獄。賈米拉自此郁郁寡歡，終日縮在角落，難以走出內(nèi)心的陰影。

走出女子監(jiān)獄，梁子看到門外兩位帶著波爾卡的婦女在風(fēng)中離去。她想，也許監(jiān)獄里的女人曾經(jīng)至少為愛拼搏過。她為這些女囚祈禱，希望她們有一天能真正與所愛的人一起，迎來自己的春天。

02

瑞拉的活法

寡婦的日常與堅韌

2009年夏天，梁子第一次走進瑞拉的院子。她們沒有共同的語言、信仰，唯一的聯(lián)系，只是同為女性。

瑞拉和無數(shù)阿富汗寡婦一樣，丈夫死于戰(zhàn)爭爆炸，留下她和三個孩子，還有年邁的公婆。生活的重擔(dān)一下子全落在了她肩上。沒有讀過書的瑞拉，必須想辦法養(yǎng)活全家。2002年，她聽說世界糧食計劃署在喀布爾為寡婦開辦了烤馕店，便成為最早報名的那批人之一。

2002年為婦女提供培訓(xùn)的烤馕店。

在阿富汗，烤馕傳統(tǒng)上是男人的營生，女人外出工作會遭遇家族阻攔和社會歧視，甚至有的寡婦只是偷學(xué)一天烤馕，就被公婆鎖在家里。但瑞拉的公婆相對開明，允許她去學(xué)習(xí)。

學(xué)成后，瑞拉靠著一口自家院子里的馕爐，每天為鄰居們代烤馕——村民們提前把生面送來，烤好后再一一取走。瑞拉烤一個馕只收市價一半，既能照顧到左鄰右舍，又靠著薄利養(yǎng)活了全家。

烤馕完成，等待買家來取。

烤馕是力氣活，瑞拉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燒火、揉面，守在爐前幾個小時。屋里溫度高達四十多度，她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始終沒有一句抱怨。她覺得，“這樣活著很好”，既能照顧家里，又能靠勞動獲得尊嚴和自信。幾年下來，她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孩子們也慢慢長大。

2013年，梁子再次造訪瑞拉，卻發(fā)現(xiàn)這個堅強的女人已經(jīng)患上腦瘤。昔日“壯牛”一樣的體力和精神已不復(fù)存在，她已經(jīng)干不動烤馕，院子里的爐子也早已拆除。瑞拉無奈地說：“再也干不動了。”

瑞拉的烤馕爐與她居住的房子都在這一個院子里，這個小院承載著她人生的全部。

盡管命運多舛，她始終沒有埋怨過生活。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個母親在困境中維系家庭，用自己的雙手換來一日三餐。

在沒有得病的時候，瑞拉渾身充滿了力量。

阿富汗的很多女人，像瑞拉一樣，沒有壯舉，卻用韌性和溫情撐起家。她們的身影，也許平凡，卻讓人難忘。

03

神秘的女子理發(fā)店

女性的美麗與渴望

2003年，梁子第一次敲開喀布爾市中心一家女子理發(fā)店的門。那是一間只有十來平方米的小屋，老板卡萊瑪接納了這個外來的中國女性。

2003 年，脫去罩袍的女性。

店里墻上貼滿美女發(fā)型照，鏡子前的椅子上，阿富汗女人正在剪短頭發(fā)、做面部護理、貼假睫毛。這個空間雖小，卻藏著阿富汗女人對美的渴望和大膽嘗試。

這里，她們能摘下面紗，做一個“只屬于女人”的新造型，然后再被包裹嚴實地回到街頭，外表如常，但心情已經(jīng)大不同。

2003年發(fā)廊里的時尚發(fā)型。

梁子慢慢發(fā)現(xiàn)，這樣的理發(fā)店對阿富汗女性意味著什么。在塔利班執(zhí)政時期，女人化妝、涂指甲油、穿高跟鞋都可能招致嚴厲懲罰，甚至被視為挑釁和羞辱。

當(dāng)時塔利班垮臺多年，許多女人依舊害怕暴露自己，進店后習(xí)慣性地低頭掩飾。但隨著社會變遷，越來越多女性開始敢于“露臉”，也更勇敢地追求屬于自己的美。

理發(fā)店成了城市女性的秘密樂園，卡萊瑪?shù)氖炙囋絹碓胶茫昝嬉仓饾u擴大，吸引了更多觀念時尚的回流女性。她帶著女兒們學(xué)新娘妝、學(xué)韓式淡妝，還引入各種國際時尚雜志。婚禮前，每個女人都要提前來化妝、盤發(fā)，成為宴席上的主角。新娘和新郎的親友團甚至?xí)D滿地下的小屋，等待變身那一刻。

剛剛完成的新娘妝。

十年里，梁子和卡萊瑪?shù)挠颜x也在斷續(xù)的交往中加深。卡萊瑪時常調(diào)侃梁子“太素”，堅持要親自為她化一個地道的阿富汗女人妝。濃重的粉底、妖嬈的黑眼影、血紅的嘴唇、色彩鮮艷的頭巾，讓梁子第一次被大家當(dāng)成“真正的女人”。

梁子在卡萊瑪?shù)牡昀锘瘖y。

卡萊瑪小小的理發(fā)店，就像一個窗口。從這個窗口，我們看到了阿富汗女人愛美的心愿如何被實現(xiàn)。

小姑娘站在喀布爾高處，期許著未來的生活。

你之前聽說過攝影師梁子嗎

看完她深入阿富汗的故事你有什么想說的

你關(guān)注過非洲、阿富汗這些年的變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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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爭陰影籠罩下，她們是塵埃，

渺小得隨時可能被吞噬；

她們也是光，

在絕境中綻放出耀眼的生命之光

以極具張力的圖文，帶你領(lǐng)略非洲八國奇遇：在萊索托被諸多男人 “愛” 上；與塞拉利昂女大酋長拉家常；在喀麥隆與尸體同車、和墳?zāi)篂猷彙獯a非洲的野性與溫柔，呈現(xiàn)獨特的生存史詩，是不可多得的紀實佳作。

-End-

觀點資料來源：

《你是塵埃也是光：面紗下的阿富汗》

《沒有盡頭的旅程——非洲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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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塵埃，渺小得隨時可能被吞噬

她們也是光，在絕境中綻放出耀眼的生命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