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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尼兩國將進一步加強合作,讓珠峰成為中尼兩國的友誼之峰、合作之峰、發展之峰、繁榮之峰。如今,中尼兩國在提及珠峰這座世界最高峰時,都會將其作為中尼友誼的象征。
然而,在中尼劃界談判中,這座世界名山卻是雙方爭論的焦點。中國對珠峰的領土擁有充分的歷史依據,而尼泊爾也將此峰視為自己的神山。雙方對于邊界其他地段的劃定基本沒有大的爭議,唯有對珠峰歸屬遲遲不能達成共識。眼看談判陷入僵局,中國如何化解爭議,令珠峰這座"議之峰成為今天的中尼友誼之峰的呢?
中國一向重視國土勘測,歷朝歷代都有清晰的邊境劃分。然而,近代西方列強的侵略干涉令中國的邊境實際情況發生了變化。新中國成立之后,本應盡快厘清邊境,明確與周邊國家的邊界。但此時的新中國內有大片地區尚未徹底解放,外有美西方國家的封鎖孤立,比邊境劃定更為緊迫的問題繁多,且中央政府對邊境的具體實際情況也不熟悉。因此,新中國對邊境問題的態度是暫時擱置,邊境活動先按照原本的習慣維持——尤其是中國與尼泊爾的邊境,地處高聳的喜馬拉雅山脈之間,地廣人稀,雙方的傳統習慣線較為分明,兩國邊民也少有沖突,中尼邊境劃界更是被排在較靠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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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中尼建交,1957年我們總理訪問尼泊爾時未提及邊境劃界問題,尼泊爾方面也不曾主動提起。直到1959年,西藏舊貴族在境外勢力支持下發起武裝叛亂,盡管解放軍在藏地民眾支持下迅速平叛,但部分叛亂分子趁亂逃亡尼泊爾境內。解放軍為追擊叛匪進入中尼邊境地區后,國外媒體趁機造謠,謊稱中國軍隊大舉侵入尼泊爾,意圖將其領土歸入藏地,以此挑撥中尼關系。
對此,尼泊爾首相柯伊拉臘第一時間出面辟謠,稱尼方關注到中尼邊境情況,認為中方動作并未越界,不值得大驚小怪。此次事件也讓雙方意識到邊界劃定的重要性。同年10月,尼泊爾代表團訪華時提出兩國應正式劃界。由于中尼邊境情況相對清晰,有爭議的地段極少,且雙方都重視兩國關系、愿意互諒互讓,很快在大部分地段的劃定上達成一致,唯有珠穆朗瑪峰的歸屬遲遲未能達成共識。
這座世界最高峰本是雙方的天然邊界,尼泊爾人在南坡活動,中方則對北坡實行了多年的實際控制和行政管轄,雙方對此無異議,但對高峰無人區的劃分產生激烈爭執。在中方看來,早在元朝,珠峰就已被納入中國版圖,之后的歷代輿圖中也均標注其在中國境內,歸屬有據可查;而尼泊爾人一貫將珠峰視為神山,從心理上認為其屬于本國。即便中方換位思考,提出將頂峰平分以照顧尼泊爾感情,尼方起初仍不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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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3月,柯伊拉臘訪華期間,在中方面前稱原則性同意一國一半的建議,但需時間回國教化民眾。然而回國后,他卻在媒體面前強調中尼分歧,在記者招待會上長篇大論地渲染中方對山峰提出要求、尼方堅持主權、雙方無果而終的敘事。一直不愿看到中尼友好的印度趁機挑撥,西方國家也火上澆油,指使媒體大肆炒作珠峰議題。此舉挑動了尼泊爾的民族情緒,國內掀起反華浪潮,一度影響中尼友誼。
眼見輿論瀕臨失控,柯伊拉臘才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尼泊爾需仰仗與中國的關系以避免被印度控制甚至吞并,與中國交惡非其所愿。他隨后澄清:強調珠峰分歧、調動國內情緒只是為彰顯尼泊爾人對珠峰的重視,并非要升級為國家關系問題。于是他重開記者招待會,向民眾說明中方態度友好,雙方對現有轄區無爭議,分歧僅在頂峰的幾碼地方。
與此同時,中國政府始終展現友善態度。1960年3月18日,教員會見柯伊拉臘時明確表態:"珠穆朗瑪峰的問題可以解決,一半一半。山南邊歸你們,山北邊歸我們,頂峰也是一半一半。"他還提議:"這個山峰可以改個名字,就叫做'中尼友誼峰'",并強調"我們要得到你們的友誼,你們也要得到我們的友誼,這是問題的中心"。面對談判波折,中方在堅持原則的同時保持寬容,提出"解決不了的話,拖一拖也好。山很高,山可以保證我們邊境的安全,你們不吃虧,我們也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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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中方積極采取行動推進談判。當時尼泊爾敢于主張獨占頂峰,部分原因是其曾帶領英國登山隊從南坡登頂,而珠峰北坡因地形陡峭、氣候險惡,被認為無法攀登,中國從未有過登頂記錄。為打破這一局面,中共中央向中國登山隊下達指示:務必完成從北坡登頂的任務。中央從緊張的外匯儲備中抽出70萬美元赴瑞士購買裝備,為趕上登山季還緊急包機運輸物資。
中國登山隊制定了詳盡計劃,擬通過三次適應行軍熟悉環境、勘測路線并儲備物資。隊員們超額完成任務,但三次行軍后均不同程度凍傷,甚至有人犧牲。資深隊員因傷病陸續退隊,加之雨季將至,登山隊一度考慮來年再戰。此時北京傳來指示:不惜一切代價重新組織攀登,哪怕只剩最后一人也要登頂。隊員們這才知曉,此次行動關乎中尼邊界爭議的化解,隨即重新選拔隊伍,趁最后時間窗口發起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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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5月25日凌晨4時20分,王富洲、貢布、屈銀華三名隊員經19小時連續攀登,成功從北坡登頂,將中國國旗和教員像置于峰頂。這一壯舉讓尼泊爾失去了獨占珠峰的借口。此后中方再度提出平分頂峰時,尼方態度明顯積極。1961年9月,尼泊爾國王馬亨德拉訪華,主動提出"邊界通過頂峰"的主張。10月5日,時任主席與馬亨德拉分別代表兩國政府簽訂《中華人民共和國和尼泊爾王國邊界條約》,正式確定珠峰北坡屬中國、南坡屬尼泊爾,頂峰為兩國界峰。
從此,中尼邊境問題塵埃落定,珠峰成為兩國友誼的象征。自1955年建交以來,兩國關系不斷深化,這座世界最高峰始終是這份友誼的最佳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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