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開原創】游五臺山等佛教勝地（上/山西記游系列二/鄧志衛）

□文/鄧志衛

今年6月的山西行，我到了不少佛教勝地，領略了風光，也游覽了不少寺廟，通過多次接觸性學習和導游介紹，有效的彌補了一點佛性感知，讓我對佛國世界有了一定的認識，對宗教信仰有了一點領悟。特別是五臺山的佛教文化、小西天的寺廟懸塑、應縣木塔的奇特、云崗石窟的永恒和恒山懸空寺的奇險，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五臺山因五座山峰高出云表，山頂似壘土之臺而得名，是中國“四大”佛教勝地之首，也是文殊菩薩的道場。整個五臺山有黃、青寺廟四十多座，皆藏于濃密的綠蔭之中，以自然風光、歷史文物、古建藝術、佛教文化、民俗風情、避暑勝地融為一體的經典納入世界文化遺產。

我們前往五臺山那天遇見了一場罕見的大雨，烏蒙蒙的天，急速而下的雨、滿地橫流的水，看不見五臺山的容貌，但進山游覽的人群仍然是烏泱泱的往景區涌。我們從西門入園，坐上景區內公交在雨中向山里進發，經過十多個公交站臺，終于到達十多公里外的戴螺頂，一下車，雨卻停了，感覺是大家的熱忱驚醒了菩薩讓雨神收住了法力。

雨后的五臺山象沐浴的青年，生機勃勃，滿眼清新，正前方的山峰云煙籠罩，白茫茫的一片；兩邊的山坡翠綠欲滴，亮晶晶的映襯著紅的、黃的、青的、灰的、鱗次櫛比的寺廟，透出一股神秘、超脫世俗的仙氣，仿佛在熏陶著、吸引著我們。我們滿懷期待、馬不停蹄開始了探尋。

首先就近參觀了金頂耀眼、屋脊裝有瑞獸圖飾的廣化寺。這是一座歷史悠久的藏傳佛教風格寺廟，始建于北宋，歷經元明清的修葺，現看到的是清光緒年間重建的寺院，內有山門、天王殿、文殊殿、大雄寶殿，兩則還有鐘鼓樓、僧舍等建筑，布局精巧，院落分明。

進入莊重的四柱山門，進入眼簾的是天王殿，殿內正中端坐面容慈祥、詼諧、裸露肚皮的彌勒佛像，兩則有高大威猛、怒目圓瞪、臉部猙獰的“四大天王”，白臉手持琵琶是東方持國天王（職責是捍衛佛教教義，為人間帶來平安與幸福）、黑臉手橫寶劍是南方增長天王（意味斬斷煩惱，增長人們的善良）、紅臉一手繞纏綠蛇，另一只手持寶珠是西方廣目天王（職責是以清凈法眼護持世界，具有辨是非的能力）、黃臉右手持寶傘，左手握銀鼠是北方多聞天王（職責是教化眾生，賜予人們智慧）。巡視完“四大天王”，轉至彌勒佛像背后還有肅然而立、身著武士甲胄，雙手前身撫握金剛杵的韋陀天尊塑像，威風凜凜的護法鎮寺。

出殿后門再往前是文殊殿，居中供奉著五臺山唯一的睜眼文殊菩薩像、左右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和德行合一的普賢菩薩，合稱“三大士”，兩則還有十六尊喜怒衰樂、工藝精湛的北宋石刻；殿墻上的唐卡彩畫依稀可見，讓人眼花繚亂，整個大殿設計成單檐四阿頂，頂尖突出，體現出漢傳和藏傳佛教的建筑風格。

出文殊殿便來到了寺院主體建筑——大雄寶殿，它以描金繪翠、富麗堂皇的重檐歇山頂和頂部正中裝一金色寶塔最為醒目。大殿座落在高大平整的臺基上，四周廡檐圍廊，殿內供奉著釋迦牟尼佛（居中，法相為發髻高隆、雙耳垂肩，面相圓潤，右手垂置于右膝處，作降魔印，左手置于腹前結禪定印）、藥師佛（主管東方凈琉璃世界，保佑世人消災、去病、延壽，法相是右手捻一藥丸或者拿藥書，左手托一小缽）、阿彌陀佛（主管西方極樂世界，法相是雙手重疊置膝上，作禪定手印）。這“三世佛”前還有藏傳佛教宗喀巴大師的塑像，大殿兩則各有8尊形態各異的銅羅漢；殿外門前立有兩個巨大的轉金筒，靜默禮拜繞行，可功德無量，呈現出藏傳佛教的法力。

寺院最后是藏經樓，三層歇山頂木質結構建筑、雕刻花板作巾幡狀裝飾樓窗，莊嚴華麗。內藏眾多佛經和五方文殊佛像，讓整個廟宇充滿宗教意味，散發出智慧的靈光，彰顯了廣化寺深厚的文化底蘊。

從廣化寺出來，天空放晴，我們沿山坡而下折向北坡的菩薩頂。這是五臺山黃廟（喇嘛教）之首的寺廟，也是歷代皇帝朝拜五臺山時的行宮，其歷史可以追溯至北魏孝文帝時期，原名是真容院（意思是文殊菩薩居住的地方），后來受歷代皇家（特別是清朝）尊崇，紛紛前來拜訪，留下了諸多珍貴遺跡。寺院共有430間殿堂，全建在靈鷲峰頂上，全是黃色（敕建）的琉璃瓦覆蓋，周圍寺廟環繞，如眾星捧月，盡顯地位和皇家氣派。

從山腳照壁仰望寺院，層層疊疊、依山而建，紅墻黃瓦、巍峨雄偉，金碧輝煌，華麗莊重。我們拾級攀登了108個云梯般的臺階到達山門。據說這108個臺階代表佛教的108種煩惱，每上一個臺階就是踏破了一種煩惱，登上最后一個臺階就意味著擺脫了煩惱，可以通過四柱三門七頭的樓牌進入法門。

彩繪凝重的樓牌正門上方，掛有清康熙帝御書牌匾“靈峰勝景”，鎏金閃爍、十分醒目。在此可俯瞰五臺山全景，云霧繚繞的群峰、翠綠簇簇的樹冠、錯落有致的寺廟、青磚飛檐的殿堂、五臺山標志性建筑白塔和蜿蜒曲折的山路盡收眼底，宛如一幅素雅的立體國畫。清風許來，一掃登梯之疲勞，一種歷經艱辛方見美景、抵達勝利彼岸的爽意漫延心頭。

進了山門，古樸莊嚴的天王殿就在眼前，殿前廣場聳立兩根漢白玉幡桿，直插云霄。入寺臺階中間有九龍御道，顯示皇家尊貴，殿內供奉依舊是彌勒佛居中，韋陀天尊居后（但其降魔金剛杵是扛在肩上的、氣度非凡），而面目猙獰的“四大天王”立兩旁，護法鎮寺。天王殿后面就是大雄寶殿，單檐歇山頂，前出重檐抱廈，檐下懸掛“大雄寶殿”的金匾。殿宇四周出廊，廊柱上掛滿金光閃閃的楹聯，增顯富貴氣勢。

殿中也是供奉著“三世佛”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藥師佛，其最外側還有兩大護法關羽和韋陀；釋迦牟尼佛旁有阿難和迦葉二尊者，其前方也有宗喀巴大師金身法相，兩側是他的弟子（具有佛與世俗融合的特點）；殿內上方有乾隆皇帝御筆親題“心印毗曇”的匾額。大殿前門落院還有兩棵蒼翠挺拔的千年松樹和三通漢白玉石碑，分別是康熙、乾隆、嘉慶的御筆題詞；在主軸線右側另有一御碑院，里面也聳立著兩塊乾隆皇帝的御碑，用滿漢蒙藏四種文字描述了皇帝登菩薩頂的歷史及朝拜五臺山的感想，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

出御碑院繼續前行到最后一座殿宇——大文殊殿。它單檐廡殿頂，上鋪金黃色的琉璃瓦，典型的宮殿式建筑（該殿曾叫“滴水殿”，五臺山奇景之一）；殿內供奉“三大士”，居中為文殊菩薩（是佛教中智慧的代表，手持寶劍，騎乘獅子，頭頂五個肉髻），左邊為觀世音菩薩（多以女性慈母形象出現，佛冠、眉心圓、手持凈瓶、楊柳，以甘露滋潤有祈求的眾生，為大眾救苦救難，深受民間敬仰），右邊為普賢菩薩（頭戴五佛冠，左手執鈴、右手執金剛杵，騎六牙白象，象征智德與慈悲，德行并重，助力求佛者實現愿望）。文殊殿前院也有一石牌坊，上書“五臺圣境”，為康熙皇帝的御筆；殿后是大鍋院，因院內放置明萬歷和清嘉慶年間鑄造的三口大鍋而得名，從前每逢臘八佛祖成道日，菩薩頂都會開鍋舍粥，場面甚為壯觀。

更為壯觀的是現在，寺內香火旺盛，香蠟煙火彌漫，游客與信徒絡繹不絕，摩肩接踵，虔誠跪拜的男男女女一批接著一批。駐足觀賞的游客靜默肅穆，充滿敬畏，大家似乎從中感受到了菩薩頂輝煌的過往，以及厚重的皇家底蘊和濃濃的宗教氛圍，仿佛感受到了殿內佛像、壁畫、經卷、石牌等文物散發出的“吾佛慈悲”，并裹雜著千年的歷史滄桑和人們對美好生活的祈愿，讓人思緒萬千，心有所依，頓感慰藉。

午飯后，陽光當空四射，五臺山仿佛籠罩在佛光世界里，人來車往，敬香朝拜，梵音裊裊，一片祥和。隨著熱熱鬧鬧的人群，我們繼續探尋，游覽了五臺山最古老、最大的寺廟——顯通寺。它位于五臺山清水河的北側，靈鷲峰北坡上，占地120畝， 有各種建筑400余座，規模浩大、氣勢雄偉，周圍山巒起伏，寺內殿閣巍峨，蒼松翠柏點綴，透露出濃郁的宗密凈土氣氛。

全寺坐南朝北，布局嚴謹對稱，中軸線上依次設有七重殿宇，分別是觀音殿、五方文殊殿、大雄寶殿、無梁殿、千缽文殊殿、銅殿和藏經殿，無一雷同，輝煌壯麗。

該寺最大亮點是明代萬歷三十七年鑄造的青銅殿（花費鋼材10萬斤），銅殿方形，外觀重檐兩層，高約5米，四周隔扇上欞花圖案和壺門花鳥裝飾，形象生動，工藝上乘。銅殿內壁四面鑄滿小佛，中央臺上端坐一尊大佛，故稱“萬佛如來”。殿前原來還有同期鑄造的五座銅塔，按東西南北中方位擺放，象征五臺山五臺頂峰，現僅存東西兩座原塔（日本侵華期間盜走了三座）。銅塔有13層，高8米，塔身滿鑄佛像圖案，底座正方形，四角各鑄一尊力士，手托，肩扛或頭頂塔身，遠遠望去，金碧輝煌，陽光之下，熠熠奪目。

其次亮點是各殿保存較好，別具特色。觀音殿除殿內中間供著觀音菩薩像，左右兩待有文殊和普賢菩薩像外，殿內兩側還放滿了經架和經書。出觀音殿便是后面的大文殊殿，里面供奉的卻是七尊文殊菩薩像：正中為大智文殊；其前面的五位，從左至右依次為西臺獅子文殊，南臺智慧文殊，中臺孺者文殊，北臺無垢文殊，東臺聰明文殊；大智文殊后面是甘露文殊。如此，顯通寺以特別的塑像突顯了文殊菩薩在五臺山的地位。

此外這里的大雄寶殿也與眾不同。殿內面積為五臺山之最，殿內雖然也供著三世佛像（中為釋迦牟尼佛，西為阿彌陀佛，東為藥師佛），兩旁也有十八羅漢像；但其背后卻是觀音、文殊、普賢三尊菩薩像，盡顯高貴和正統。

另一個有特色亮點是鐫刻了歷史年輪、莊嚴而神圣的無量殿。穹窿頂、磚窯式，沒有殿梁，型制奇特、雕飾精細、宏偉壯觀，無一不彰顯顯通寺的祖寺地位，讓人感覺此廟不簡單，非看不可，此處菩薩有靈，非拜不可。在此參悟仿佛穿越了時光，踏入與塵世隔絕的佛宮世界，拜見到大慈大悲的佛祖、天尊、高僧，得到他們的點撥、庇佑，心境陡然平和、沉靜起來，有種感悟佛性，增強慧根的感覺。

（未完待續）

供圖鄧志衛

鄧志衛，江西贛州人，教育工作者，長期從事中小學教育教學研究和教師培訓工作，省級義務教育評估專家。現退休。贛州市章貢區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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