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行動失敗時,聽見特種兵丈夫的遺言后,我果斷選擇離婚。
只因他遺言里五十二個字,都是對白月光的告白。
“婉寧,這輩子…我只愛過你一個人。”
甚至在組織派來支援的部隊營救成功時,隊里的兄弟問他:
“佑霆,你把遺言留給了徐婉寧?一句話都沒跟嫂子說?她盡心盡力跟了你三年,風雨無阻的隨你出任務,她要是知道了,該多難過啊。”
陳佑霆面容冷峻,平靜開口:
“我喜歡的從來不是賢妻良母,而是有自己的獨立事業,閃閃發光的女人。”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嘲,“莊清月除了洗衣做飯照顧人以外,一無是處,我實在…無從喜歡。”
一無是處…無從喜歡……
聽見這一切的我死死捂住嘴,才沒有讓自己哭出聲。
三年前,我和陳佑霆,是特種部隊公認的兩大特種兵王。
因分屬不同特種部隊,一直王不見王。
我來北部支隊交流時,與陳佑霆有過一場沒有見面的特訓比試。
那次比試我們不相上下,分不出勝負,讓我不由自主在意起陳佑霆這個名字。
得知他有未婚妻后,我從未逾越那條底線。
直到徐婉寧為了夢想逃婚,將陳母氣進ICU。
陳佑霆給母親一個交代,他開始頻繁相親,并且明確表示,想找一個與徐婉寧截然相反的賢妻良母型女人結婚。
于是我做了一件格外瘋狂的事情。
放棄我的理想,收斂起所有的鋒芒和銳氣,穿上素雅的衣裙,扮演成一個溫順、擅長家務的普通女人,成為了他的妻子。
哪怕婚后他對我極其冷淡,我也只覺得只要我再努力一點,做得更好一點,或許總有一天,能焐熱他的心。
可今天反恐行動失敗時那殘酷的遺言,和兄弟對話里他毫不留情的評價,徹底粉碎了我所有的幻想和自欺欺人。
原來,在他心里,我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無從喜歡”的保姆。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勉強?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特種部隊總司令的電話。
“總司令,我是莊清月。我要歸隊。”
電話那頭傳來驚喜的聲音:“歸隊?太好了!南部特種支隊隊長的位置我一直給你留著,現在隊里那幫小子沒一個能趕上你一半!回來!趕緊回來!”
掛斷電話,我感覺心中舒出一口郁氣。
我準備和陳佑霆攤牌,提出離婚。
剛走進部隊大門,一眼就看到了陳佑霆。
可下一秒,我的呼吸就頓住了。
一個穿文工團制服女人正梨花帶雨地撲進他懷里。
“佑霆!我看到新聞和語音都嚇死了!幸好你沒事……”
我太熟悉陳佑霆的冷淡了,就算同房,他也是公事公辦的模樣。
可此刻,他竟輕輕拍著徐婉寧的背,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和:“乖,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
心像被針扎,細細密密的疼蔓延開來。
沒等我緩過神,一群軍區兄弟涌了過來,圍著陳佑霆追問任務失敗的兇險。
他面對戰友們神色沉穩,可那番關于責任、信任與絕境生機的話,卻讓我心頭猛地一震。
這分明是七年前我反恐行動救場后,接受文字采訪時說過的話!
當年報道只稱我“南部特種支隊唯一女隊長”,并沒有拍下我的臉。
原來他看過這篇報道?
他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果然有戰友聽出端倪:“陳隊,您這話和七年前南部支隊莊隊長的表述很像!你還在關注她?”
陳佑霆點頭,語氣滿是欣賞:“是。她是南部支隊唯一的特種女隊長,執行任務非常出色,我一直關注她的報道。”
頓了頓,他又帶著惋惜,“她后來為家庭隱退,太可惜了,軍區少了個優秀同志。”
我站在人群外圍,五味雜陳。
他欣賞的是邊疆發光的女隊長莊清月,嫌棄的是家里洗手作羹湯的賢妻莊清月?
多可笑,這明明是同一個人啊。
更諷刺的還在后面。
有記者把話筒遞到徐婉寧面前:“您是陳隊的妻子吧?得知他平安歸來有什么感想?”
徐婉寧掃過臉色蒼白的我,眼底閃過一絲微妙,隨即默認了“陳太太”的身份,得體地發表感想。
而陳佑霆,竟沒有絲毫要糾正的意思。
渾身發寒,像被潑了桶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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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結束后,徐婉寧走到我面前,假惺惺地道歉:“莊小姐,不好意思,剛才沒否認,是看你穿得普通、狀態不好,怕影響佑霆的英雄形象,你別介意。”
明晃晃的貶低像鞭子抽在心上。
我在后勤部門要應對陳佑霆的需求,自然穿得簡單;
剛歷生死,又撞見丈夫對別人溫柔,怎么可能不狼狽?
我張了張嘴想反駁,陳佑霆卻淡淡開口:“好了婉寧,不用道歉,這點小事她不會計較。”
他掃我一眼,帶著慣常的疏離,“上車。”
我壓下屈辱,跟著他們走向車子。
可剛要拉車門,收設備的記者那邊傳來驚呼,我一抬頭,就看見沉重的攝像設備朝我和徐婉寧倒來!
“小心!”陳佑霆低喝,立刻張開手臂把徐婉寧嚴嚴實實護在懷里。
我在外側,被設備邊緣狠狠砸中額頭和肩膀。
劇痛襲來,溫熱的血液瞬間模糊視線,踉蹌倒地前,只聽到陳佑霆緊張地問徐婉寧:“婉寧!有沒有傷到?”
自始至終,他沒看我一眼。
再次醒來,我躺在醫院病床上。
護士換藥時說:“傷口有點深,得好好休養,通知家屬來照顧吧?”
家屬?
我唇角泛起苦澀,剛想拒絕,病房外傳來議論聲:
“那就是英雄隊長陳佑霆吧!真人更帥!”
“他太深情了!老婆崴了腳,他包下VIP整層,請專家會診!”
“全程陪護,羨慕死了……”
那些話像淬冰的刀子,精準捅進心臟。
我對護士說:“不用了,我沒有家屬,自己能照顧自己。”
護士同情地看我一眼,默默離開。
空蕩蕩的病房里,我拿出手機聯系了律師。
很快,離婚協議送到病房。
我沒有猶豫,一筆一劃簽下名字。
律師提醒:“需要男方簽字,還有一個月冷靜期。”
我點頭,強撐著不適拿起協議去找陳佑霆。
在電梯口撞見他,他手里提著給徐婉寧的藥,看到我愣了一下,先解釋:“昨天設備倒塌,婉寧離我近、身體弱,我先護她。她受了驚嚇,我沒及時看你,是我的責任,你別怪她。”
聽著他急于為徐婉寧開脫的話,只覺得諷刺。
原來再清冷高傲的人,愛慘了一個人,也會變得小心翼翼。
我壓下酸楚,遞過文件:“我不是來問罪的,是要做檢查,醫院規定必須家屬簽字。”
陳佑霆愣了愣,語氣緩和些,接過文件袋剛要打開,一個護士急匆匆跑來:“陳隊!徐小姐心口不舒服,一直在找您!”
他臉色微變,立刻把文件塞回去,沒看內容就潦草地簽上名字,塞回我手里:“簽好了,婉寧那邊我先過去。”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我捏著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指尖冰涼。
也好,很快一切就結束了。
晚上,病房門被推開,徐婉寧穿著真絲睡衣,披著陳佑霆的隊長外套走進來。
她環視病房,滿臉嫌棄:“這里真寒酸,連像樣的沙發都沒有。”
隨即又炫耀,“佑霆怕我住不慣,包下了VIP層,說安靜方便休養,他就是太緊張我了。”
我靠在床頭閉眼,沒理會。
她走到床邊挑釁:“莊清月,你該看清了吧?佑霆多愛我,這是你永遠得不到的。”
我緩緩睜眼,平靜地問:“所以呢?”
她被我的冷淡激怒,抱著手臂咄咄逼人:“所以我來讓你主動退出!當年我為鋼琴夢出國放棄他,現在功成名就,該找回愛情了!佑霆心里只有我,你識相點讓位!”
自私到可笑的言論,可誰讓陳佑霆偏疼她呢?
我淡淡道:“你們的感情是你們的事,我和陳佑霆的婚姻,我們自己處理,不勞你費心。”
“你!”徐婉寧氣得臉色發白,“好!你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會讓你知道,你連我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她摔門而去,我疲憊地閉眼。
我比誰都清楚陳佑霆不愛我,根本不用她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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