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兒總說“虎毒不食子”,可有些當爹的,對親兒子下手比對仇人還狠。就拿古平原來說吧,當年他揣著書本進京考科舉,滿腦子都是中了功名后讓家里人過上好日子,哪曉得考場外一句“你娘快不行了”,直接把他的人生給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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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這句能把人急瘋的話,竟是他親爹李萬堂讓人傳的。古平原一聽這話,哪還顧得上考場規矩,慌慌張張就往里闖,當場就被判定擾亂秩序,直接發配到了寧古塔。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冬天冷得能凍掉耳朵,零下二十多度的天,他就穿件薄囚服干重活,眼睛差點凍瞎,這一待就是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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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覺得李萬堂是鐵了心要毀了兒子,那可就看走眼了。這老掌柜心里有本難念的經——他早年是入贅到李家的,連姓都改了,家里的主母厲害得像只母老虎。他怕古平原在京城露了面,被主母看出破綻,到時候別說前程,能不能保住命都難說。在他看來,把兒子送到沒人管的寧古塔,反倒是條安全的路。可這種“保護”,比寧古塔的冰碴子還扎心,換誰也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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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古平原是個硬骨頭,沒在寧古塔垮掉。他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在犯人堆里混出了名堂,最后大伙兒都恭恭敬敬喊他“古爺”。后來他瞅準機會逃了出來,從票號里最底層的雜役做起,擦桌子、倒茶水啥都干,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居然自己開了家“通濟隆”票號,成了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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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子特別活泛,想出個“異地通兌”的法子,商戶們不用再背著沉甸甸的銀子跑遠路,做生意方便多了。還搞了個叫“需求漏斗模型”的新鮮玩意兒,專門做中小商戶的生意,硬生生從那些大錢莊嘴里搶下一塊肥肉。沒幾年功夫,古平原的生意就做大了,不光做票號,還把生意做到了茶葉、鹽業上,連曾國藩那樣的大人物都聽說了他的本事,主動找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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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兒子這么有出息,當爹的該偷著樂才對,可李萬堂不這么想。曾國藩問古平原想要啥獎賞,古平原一開口就把人驚著了——他要李家負責修的海塘,分一半給他。這可不是小事,海塘連著鹽場,分走一半,就等于斷了李家的一條財路。也正是這事,徹底把李萬堂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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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李萬堂對古平原的打壓,那真是往死里逼。又是造假銀票攪黃他的生意,又是找官員幫忙壓他的鹽業,甚至還拉上漕幫的人給他使絆子。在揚州鹽場那回,父子倆當面鑼對面鼓地交鋒,李萬堂臉上笑著,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帶刺,老戲骨把那種又陰又狠的勁兒演得太像了,看得人心里直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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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讓人猜不透的是,李萬堂一邊往死里整兒子,一邊又悄悄放任一個叫蘇紫軒的女人幫古平原。有人說他是想磨煉兒子的本事,可哪有這么磨煉的?把人逼到快破產的地步,這不是磨煉,是折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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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古平原被李萬堂打得撐不住,縮在破舊的票號里連門都不想開的時候,蘇紫軒主動找上門來了。這個女人可不簡單,表面上是洋行里的買辦,穿得時髦,說話做事干脆利落,實際上是沒落貴族的后代——她爹是當年的肅順,被慈禧處死了,她心里裝著血海深仇,一門心思要推翻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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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紫軒早就盯上了古平原,既佩服他的本事,又想拉他入伙幫自己做事。如今古平原落了難,她覺得機會來了。她找到古平原,直接提出“交易”:“我能幫你把生意扶起來,你得幫我辦件事。”說著,還主動留在了古平原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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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蘇紫軒可是正經的格格出身,長得漂亮,身份又尊貴,想跟她好的男人能從街頭排到街尾,如今卻主動找一個落魄商人,要說沒點真心,誰也不信。可讓人意外的是,古平原居然拒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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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蘇紫軒不好,而是古平原心里早有了人,還有自己的底線。他心里裝著常玉兒,那個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救了他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摻和“反清”的事,只想堂堂正正做生意,把當年被誣陷的冤屈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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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常玉兒,那也是個苦命又癡情的姑娘。當年古平原從寧古塔逃出來,路上掉進鹽水里,熱毒攻心,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是常玉兒不顧旁人說閑話,用老輩傳下來的“陰陽調和”法子,犧牲了自己的清白,才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可這事,古平原到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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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小說里寫得很清楚,給古平原看病的老大夫說,他這病得用個“藥引子”,不然再好的藥也沒用,這個“藥引子”就是得有個姑娘舍了清白救他。當時跟著的人里,只有常玉兒能幫他,這姑娘就這么默默做了,連句邀功的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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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里這段拍得很含蓄,有個鏡頭是大清早,常玉兒穿著裘衣,頭發亂糟糟的,用自己的額頭去碰古平原的額頭,看著像是試體溫,實際上就是在暗示這件事。后來常玉兒跟著古平原,吃了不少苦:跟著他穿越黑水沼送藥材,為了幫他,還潛入仇人王天貴家里當丫鬟,甚至在洋商面前拍著桌子喊:“茶葉是咱們中國的,規矩得按咱們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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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古平原一開始心里裝的不是常玉兒,是他的青梅竹馬白依梅。可惜他被流放后,白依梅沒辦法,只能嫁了別人,最后兩人反目成仇,白依梅也落了個慘死的下場。直到后來,常玉兒的爹常四為了救古平原,替他擋了一刀,臨死前攥著古平原的手,把女兒托付給他:“玉兒……就交給你了。”這門親事,一開始是為了報恩,可日子過著過著,兩人倒也成了相濡以沫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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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回蘇紫軒,被古平原拒絕后,她也沒糾纏,只是問他:“我報我的仇,你守你的道,我到底錯在哪了?”古平原沒回答,只是沉默。其實他倆是同一類人,都聰明、有本事、敢闖敢干,可立場不一樣,注定走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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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紫軒要反清,不是一時沖動。她親眼看著父親被慈禧凌遲處死,家破人亡的痛苦刻在骨子里。而且她看得明白,當時的清廷早就爛透了——官員貪贓枉法,洋人在咱們地盤上橫行霸道,老百姓過得苦不堪言。她借著洋行買辦的身份,暗地里收集洋商的罪證,還聯合商人支持太平天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推翻這個腐敗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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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有個小細節特別能體現她的狠辣:她試探自己的書童時,在酒里下了毒,后來發現書童不可靠,就冷靜地把毒酒倒了,說:“我要的是能跟我一起拼命的伙伴。”為了達到目的,她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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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李萬堂合作,也是各取所需。她手里攥著李萬堂當年給肅順行賄的賬本,憑著這個,逼李萬堂幫反清勢力運送軍馬;而李萬堂的太太還以為她跟自己丈夫有私情,壓根不知道,他們全家的性命都捏在蘇紫軒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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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古平原一直信任的“好兄弟”李欽,竟然是李萬堂的嫡子,也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李欽早就嫉妒古平原的本事,還嫉妒蘇紫軒喜歡古平原,最后竟聯合洋商,對古平原下死手。有一回古平原被他打得重傷,李欽還冷笑著告訴他:“你以為當年流放是意外?那是父親親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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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的妻子,也就是李欽的親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怕古平原威脅到自己兒子的地位,派人去殺古平原的家人,還趁機奪走了李萬堂手里的權力,最后把李家折騰得衰敗下來。這場商戰,到最后早就不是為了錢,成了一場裹著血緣和仇恨的混戰,誰也沒占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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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古平原總算熬出了頭,打敗了李家,成了富可敵國的“商王”。可當他知道了所有真相——當年被流放是父親安排的,李欽是自己的弟弟,常玉兒為他做的犧牲——他并沒有選擇復仇。不是他原諒了誰,而是他不想變成李萬堂那樣的人,不想被仇恨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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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紫軒呢?她在暗地里幫古平原打敗了洋商后,就悄悄走了,沒跟古平原告別,只留下一句話:“你選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他倆的感情,從一開始的算計,到最后只能相忘于江湖,想想也挺讓人唏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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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叫王天貴的,是平遙的地頭蛇,當初救古平原也是有私心的。他看出古平原是個有膽識、有本事的人,想把這個“流人”收為己用,覺得只要攥著古平原當年被流放的把柄,就能讓他一輩子聽話。可他想錯了,古平原逃出來不是為了茍且活著,是為了查清自己被誣陷的真相,還自己和父親一個清白。這樣有骨氣、有志向的人,怎么可能甘心一輩子當別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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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平遙看著安安靜靜,其實暗地里一點也不太平:李萬堂在暗處防著古平原翻舊賬,王天貴還想著把古平原拉到自己這邊,蘇紫軒則在一旁看著,等著合適的時機。這三股勢力都圍著古平原轉,可古平原自己還蒙在鼓里,一門心思只想把生意做好,把冤屈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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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整件事,最讓人佩服的還是古平原那股不服輸的韌勁。從被誣陷的舉子,到流放寧古塔的犯人,再到白手起家的商人,最后成了“商王”,他不管落到啥地步,都沒放棄兩樣東西:一是要洗刷自己的冤屈,二是要堂堂正正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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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古平原做生意賺了大錢,可沒丟了良心;他被親人算計、被仇人打壓,可沒丟了骨氣。這世上哪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李萬堂狠是狠,可背后藏著扭曲的父愛;蘇紫軒有算計,可也有真心;常玉兒默默付出,既是報恩,也是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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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這趟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和算計,可不管走多遠,守住自己的底線,別丟了良心,才能走得穩、走得遠。古平原的故事,說到底就是告訴咱們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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