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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春天的一期節目:意外觸動了無數聽眾。劃水怪、猛哥和濤哥在漫不經心和非常走心之間,聊起生命中突然斷線的友人,有人移民,有人沉淪,有人干脆不知所蹤。節目播出后,許多人在評論區追問后續,仿佛想從他人的故事里,找到自己友情的某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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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再聊起這個話題,本期嘉賓淼叔笑著說自己交友頻率不高,卻偏偏經歷了太多友情的“意外” 與“重逢”,首先他講了一位投行朋友的驟然離世的故事。
那是2010年前后,淼叔剛從國外回來,在互聯網公司上班,偶然在一款早期SNS創業網站上認識了這位朋友。對方是西南地區人,從小在國外留學,回國后在北京做投行,身上既有西南人的豪爽,甚至帶著點江湖氣,又有著一線城市精英的干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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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朋友當時正琢磨著自己創業,做的是一項在當時看來算“灰色產業”的生意——在北京二環邊一棟早已沒落的大廈里,租下整個地下一層,改造成高端會所,專供各種不便明言的商務宴請與交易。那里有年輕漂亮的女孩作為“氣氛組”,有密閉的包廂承載著無數臺面下的“秘密”。朋友曾透露,這門生意一年能帶來近兩千萬元的利潤,并熱情邀請他加入。然而,當時淼叔因對掙錢并無太大執念而婉拒了。
后來,這位朋友在老家早已置辦了帶泳池的大house,還成了當地小有名氣的“青年企業家”。結果好景不長,有一天淼叔突然接到朋友妻子的消息:朋友沒了!原來朋友在家辦派對,邀了一群朋友喝酒,散場后覺得累,便坐在泳池邊的躺椅上休息,大家以為他睡著了,沒太在意,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人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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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細思極恐的是,這個朋友酒量極好,身體也沒出過問題,唯一一次“求助” 還是曾因酒駕被抓,打電話讓淼叔幫忙挪車。更讓淼叔覺得蹊蹺的是,朋友離世后不到一周就迅速火化,只辦了小規模追悼會,之后連朋友妻子也聯系不上,電話無法再打通。。后來淼叔偶爾回想:朋友的生意牽扯太多灰色交易,這場“意外”或許并非表面那么簡單,但再多猜測也無濟于事。淼叔對此的感悟是:“您既然掙了這個錢,就得擔這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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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劃水怪突然想到自己的一個朋友,同樣被卷入一個看似前景無限的“大項目”,結果卻成了權力爭斗的“棄子”,身陷囹圄,被判重刑。“所有一夜暴富的機會都寫在刑法里。”劃水怪感慨道,那些看似暴富的捷徑,或許都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而那價格,可能是自由,甚至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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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叔的大學在北京讀的,學校以全國招生為主,56人的班里只有六、七個北京學生,每到寒暑假,外地同學都回家了,他與另外兩位北京同學便約著在北京城里到處逛。非典那年封校, 所有學生被要求離校, 大家以為要到九月才回學校 ,把教科書全扔在宿舍,結果突然在8月的時候通知要返校考試。于是大家一起突擊復習功課,而這段經歷也讓他們三人的關系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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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2008年畢業后,這種緊密戛然而止。淼叔去外企,一人去北汽,另一人去搞攝影。等到淼叔留學歸來,才發現那個搞攝影的同學已移民澳洲,去北汽的同學也去了美國讀博。十五年時間,三人天各一方,連微信群里都無話可說。淼叔不禁感慨:“有時候你會覺得,你的生命中的某個朋友在某一個時間點突然斷掉了,再想回到原先那種關系,已經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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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水怪想到他唯一一次參加老家同學聚會,見到了當年的小學校花。那個曾讓所有男生心動的女孩,如今染著一頭金發,身材發福,熱情地拍他肩膀:“你當年怎么追我的都忘了?”劃水怪呆在那里,記憶中的纖細少女與眼前的中年大媽無法重合。
不僅如此,劃水怪還遇到了他的小學同桌,不太會社交的他不斷地追問人家“你賺多少”這樣的敏感問題,當時瞬間冷場。在聚會中,由于大家都在喝酒,導致情緒激動,最后甚至發生爭執。此時不喝酒的劃水怪開始瘋狂勸架,而這件事也讓他對于“同學聚會”留下了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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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夏天的晚上,劃水怪陪朋友在簋街吃小龍蝦,遠遠看到一個背著吉他的賣唱者,正在唱孫楠的《拯救》。那聲音太熟了——是他早年在唱片公司認識的一位東北歌手,不過后來劃水怪離開那家公司后,兩人也斷了聯系。這次相遇劃水怪發現對方蒼老了不少,胸前掛著“點歌XX元”的牌子,對方也看到了他。劃水怪趕緊低下頭繼續吃小龍蝦,只是每次抬頭偷瞄的時候,都發現對方也正在偷偷看自己。淼叔不禁感慨:與境遇不佳的故人重逢,堪比遇見前女友,進退兩難。假裝只是路人,或許能為對方保留最后一絲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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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消失在一次次“欲說還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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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學生時代,淼叔與那位“宿敵”的緣分,要從初中的操場說起。當時上初中的淼叔和這個男生在相鄰的班級。兩人是球場上的對手;高中同班后,兩人都成了班干部——淼叔當班長,對方當學習委員,還同時喜歡上班里一位女生,私下里處處較勁:比學習成績,比打籃球,連聽英文歌都要比“誰的品味更高級”。直到有一天意外得知,他們共同喜歡的那位女孩有一個在讀大學的男朋友——“我們倆直接和解了。”從此兩個人開始一起逛音像店,互相分享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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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艋舺》片段
大學時,兩人考入同校同專業,宿舍上下樓,一起去五道口買帶“臟標”的說唱專輯,一起琢磨怎么模仿院長筆跡簽推薦信。后來這個男生出國留學,兩個人雖然有聯系但卻始終沒有再見過。直到2006年,淼叔聽說對方得了腦部腫瘤,之后便徹底沒了消息。2012年,一個陌生賬號在微博給淼叔留言,聊了兩句才知道是對方——他不僅康復了,還成了家。2019年淼叔去北美游玩,偶然得知對方在多倫多,便約著見了面。15年未見,對方模樣沒怎么變,說話點頭、走路墊腳的小毛病還在,兩人去吃純肉大餐,沒聊太多客套的寒暄,反而像昨天剛見過一樣開始追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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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記》片段
此時兩個人在微醺中突發奇想,給遠在北京的高中老師打了越洋視頻電話,沒想到的是,高中老師竟然還記得他們倆。那一刻,十五載的時光仿佛被按下了回溯鍵,那些較勁、陪伴、牽掛,都化作了重逢時的默契,這件事情讓淼叔明白:有的人可能在你的人生中消失了很久,但是他在回來的那一瞬間,你會覺得所有東西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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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叔還有位高中同學,是“游戲宅友”的極致代表。他是所有人里第一個買PS2的,在2001年花六千塊購入,然后與淼叔在《真·女神轉生3》和《塊魂》里度過無數寒暑假。不僅如此,他們還一起追動漫,后來他們一起自學日語做字幕組,翻譯《火影忍者》和《海賊王》。大學畢業后,對方去日本留學,雖然每年回國還一起玩,但漸漸地,口角出現了。也許是約飯時間對不上,也許是工作學習忙碌,他們倆人之間沒有大吵大鬧,只是某天起,再也不聯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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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產姐妹》片段
那些在生命中來了又走的朋友,那些久別重逢依然默契的瞬間,那些想說抱歉卻沒機會的遺憾,共同構成了友情的多面模樣。我們不必強求所有友情都能天長地久,只需記得:相遇時真誠相待,離別時坦然釋懷,重逢時珍惜當下——這便是對友情最好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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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 / 相征
嘉賓 / 李淼
封面設計 / 劃水怪
音頻后期 / 陸凱BBBBUDDHA
音頻上傳 / 恬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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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0:35 / 淼叔最近在忙啥
⊿ 00:08:00 / 這朋友突然“沒了”
⊿ 00:18:06 / 看似餡餅,實則陷阱
⊿ 00:27:09 / 大學時期的好兄弟
⊿ 00:42:45 / 為什么不愛去同學聚會
⊿ 00:54:16 / 再次重逢,物是人非
⊿ 00:59:47 / 從宿敵到兄弟
⊿ 01:11:43 / 久別后,仍能找回當初的感覺
⊿ 01:24:09 /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 01:33:00 / 年紀越大,越喜歡追憶
⊿ 01:35:02 / Glass Animals - Yo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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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圖設計 / 劃水怪
文案 / 恬恬
排版 / 恬恬
本文插圖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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