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的柏油還帶著白日的余溫,晚風卷著汽車尾氣掠過,卻吹不散小奶貓鼻尖的顫抖。它渾身的絨毛沾了塵土,像被揉皺的棉絮,卻固執地守在貓媽媽身旁,小小的腦袋一次次蹭著媽媽僵硬的身體,發出細弱的“喵嗚”聲,像在呼喚一個永遠不會回應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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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媽媽的身體早已冰涼,前爪旁還凝著暗紅的血跡,那是生命最后留在人間的印記。小奶貓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愿懂。它后退半步,猛地低下頭,用還沒長齊的乳牙輕輕咬住媽媽的前爪,小小的身體繃得筆直,后腿蹬著地面,一步一步往路邊的綠化帶拖。柏油路面磨得它腳掌生疼,風灌進喉嚨里帶著澀意,可它沒松口,哪怕每走一步都要耗盡全身力氣,哪怕媽媽的身體對它而言重得像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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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它把貓媽媽拖進了綠化帶的草叢里。這里沒有呼嘯的車流,只有青草和泥土的氣息。小奶貓松開嘴,圍著媽媽轉了兩圈,然后低下頭,用鼻子小心翼翼地拱起周圍的落葉。一片,兩片,金黃的梧桐葉、褐色的槐樹葉,被它輕輕蓋在媽媽身上,動作輕柔得像在為媽媽掖好被子。它的小爪子扒拉著樹葉,把邊角仔細壓平,仿佛這樣就能為媽媽擋住所有的寒冷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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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完最后一片樹葉,小奶貓蹲在“小土堆”前,久久沒有動。它抬起頭,用濕漉漉的眼睛望了望暮色漸沉的天空,又低下頭,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樹葉下的媽媽,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別。晚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媽媽溫柔的回應。小奶貓最后望了一眼那片樹葉,然后轉過身,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夜色里,小小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孤單,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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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愛從不是人類的專屬,它是刻在生命里的本能,是跨越物種的共同語言。這只小奶貓用它最樸素的方式告訴我們:愛,是守護,是堅持,是哪怕知道結局,也要拼盡全力為你筑起最后一道溫暖的屏障。那片蓋著樹葉的角落,藏著一個關于愛與告別的故事,在寂靜的夜里,輕輕叩擊著每個路過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萬物有靈,而愛,是靈犀相通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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