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細節指向馬杜羅或外逃，美軍毫不留情，普京派人救場

11月下旬馬杜羅和特朗普通話時，話題明顯發生了變化：馬杜羅提出可以辭職，但是至少要等18個月之后，并且附加兩個條件：全球大赦，保證他本人及其家人和執政團隊不會被清算；保留對委內瑞拉軍隊的控制權。就是說人可以走，但是權力尤其是軍權一定要留著。18個月的緩沖期可以用來重新整合支持力量、打通外部關系、等待局勢好轉；軍權就是權力基礎，即使卸任后也可以“影子執政”。

特朗普拒絕了這個計劃，把結束這件事的時間定在了11月28日，之后發帖建議把委內瑞拉周圍空域視為完全關閉。在華府的語境中，這樣的信號就是加壓升級、逼近紅線的意思。美國防長赫格塞思在一次打擊販毒船行動中爆出“不留活口”的風波，雖然把責任推給了前線指揮官，但是這四個字已經產生了很大的威懾力，并傳達到了委內瑞拉高層，成為心理戰的一部分。

馬杜羅突然愿意談判辭職，把安全、軍權提上臺面，表現出一種焦慮的情緒，一方面害怕被清算，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完全放手。這是談判的策略，也是對壓力的一種回應。但是華盛頓很難接受：18個月太長了，軍權不剝離就等于沒有變化；全球大赦會觸碰反對派以及國際社會對于公平和追責的底線，容易造成社會正義感的崩潰。

烏克蘭媒體報道稱，已經有120多名俄羅斯特遣隊在委內瑞拉得到戰術和情報上的支持；俄制的“鎧甲S1”和“山毛櫸M2E”防空系統已經抵達加拉加斯，目的是提高對空襲的防御和威懾能力。五角大樓方面，這些系統會使得空襲的成本加大、難度上升，并且要考慮突防路徑以及風險。從現實的角度來計算，美俄在委內瑞拉正面硬碰硬的概率仍然很低：俄羅斯由于卷入了烏克蘭的消耗戰，遠距離投送受到限制，小規模特遣隊更像是政治表態而不是主力部隊；美國則更傾向于層層加壓，目的是迫使馬杜羅自行下臺，從而降低代價和風險。

軍隊在整場博弈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馬杜羅保留軍權的原因就是軍隊就是最后的防線。權力交接的成功與否，常常取決于軍隊的立場。如果軍隊仍然效忠，即使卸任他依然可以保留影響力；如果軍隊開始離心，再多的政治安排也會迅速崩潰。安全保護也非常重要。大赦對于當事人來說是保命符，但是對于受害者來說可能就是一種難以忍受的苦。如何確定界限、披露事實、安排過渡司法以及保護受害者的參與，都是復雜的制度工程；國際經驗顯示，有時候可以換取和平，有時候也會使創傷被埋藏起來，從而成為未來的裂痕。

美國目前的態度就是“壓力打滿”，空域關閉的信號已經發出，在風波中“不留活口”的震懾再加上一個明確的日期，形成了逼迫的組合拳。但是真的會打起來嗎？半步不移的脅迫：刀刃抵住皮膚，用言語來迫使對方退讓。俄羅斯的介入則向外界表明：委內瑞拉并不是孤立無援的，背后有支持；把防空系統拿出來，既是對戰略的表態，也是穩定軍心、增加馬杜羅談判底氣。

11月28日過去了，局勢并沒有馬上好轉：馬杜羅沒有馬上離開，美國也沒有動武。對峙進入拉鋸階段，壓力越來越大但是不一定破裂。特朗普慣用的是“極限施壓+談判空間”的打法，賭的就是對手的耐力和心態，這一次也還是走的這條路。馬杜羅在中俄的支持下繼續承受壓力的話，美國就有可能會改變策略，比如縮短時間表、明確剝離軍權、用國際機制來監督安全安排等等。誰先讓步誰就占了上風，這要視談判桌上接下來出牌的情況而定。

雖然美俄直接沖突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輿論熱度會一直被推高。只要沒有發生沖突，劇情就會繼續在施壓、回擊、談判、試探的循環中進行下去。兩個重要的節點依然存在，一個是馬杜羅的選擇（真走、假走，走多久、走到哪里），另一個是軍隊的去向（聽誰的、站在哪一邊）。全球大赦是否等于“對過去的一種寬恕”，答案并不一致；更為成熟的途徑是把真相公開、過渡期司法以及被害者參與和安全保障結合起來，盡量防止社會再次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