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漢化，又一邊去華！在中國版圖一千年，為何越南卻不一條心？

說起越南的歷史，總讓人覺得有點糾結。它跟中國挨得那么近，北部地區從秦漢時候起就進了中國版圖，足足一千多年，這期間各種中原制度、文化一股腦兒地灌進去，越南上層社會學漢字、拜孔子、搞科舉，看起來漢化得挺徹底。可奇怪的是，到頭來越南人還是沒完全融進去，總在關鍵時候鬧獨立，搞本土文字，祭自己的龍神。為什么呢？簡單說，這事兒根子在“北屬南心”四個字上。表面一套，里子一套，漢化是漢化，去華也是去華。這不光是歷史遺留，還影響著今天的中越關系。

先從頭說起。秦始皇統一六國后，派屠睢和趙佗南下，前214年左右，紅河平原被納入象郡。趙佗后來在那兒建南越國，自稱武帝，管著廣東、廣西和越南北部。漢武帝前111年滅了南越，正式設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從這兒開始，越南北部就成了中國直轄地。漢朝在那兒推郡縣制，派官員管賦稅、兵役，還帶去鐵犁、水車這些農具，當地稻田產量蹭蹭上漲。

東漢時候，交趾太守錫光搞禮儀規范，九真太守任延管耕作和婚姻登記，慢慢地，中原風氣滲進去了。建武十六年，也就是公元40年，雒越領袖征側和征貳姐妹起兵，占了六十五座城池，想建獨立政權，結果馬援帶兵鎮壓，二征被殺，秩序又穩住了。三國東吳和晉朝接著管，交州刺史駐龍編，盯著鹽鐵貿易和邊防。

隋唐時期，這地方更穩了。隋仁壽二年，公元602年，李佛子在那兒割據，劉方帶兵平了，李佛子投降。隋亡后，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唐滅蕭銑，安南歸唐。唐高宗調露元年，公元679年，設安南都護府，治所宋平，就是今河內，統交州、愛州，隸嶺南道。都護府下有節度使，管軍事民政，唐廷輪派漢人官員，用流官制想擠掉本地豪強。

開元年間，公元713到741年，安南人口漲了，稻田擴到幾萬頃，唐軍在那兒征兵，編靜海軍，對南詔作戰。府里建文廟，教《論語》《孟子》，士人開始科舉。經濟上，象牙、犀角、沉香北上，長安市場常見這些貨。

可唐末亂了套。僖宗廣明元年，公元880年，黃巢起義波及嶺南，安南豪族趁機壯大。天復二年，公元902年，高駢平黃巢后，任命曲承裕為靜海軍節度使，但曲家把村寨稅賦全抓手里。梁開平四年，公元910年，曲承裕趕走唐官，自領都護府事，唐亡后，五代十國，南漢那邊勢力大。

南漢乾亨四年，公元930年，楊廷藝女婿杜景勝滅曲氏，控制交州，但本地十二使君割據，互相打。南漢大有十二年，公元938年，吳權在白藤江設伏，用木樁堵江口，低潮時南漢船進，高潮漲水，樁子戳船底，南漢幾千人淹死。吳權占交州，定都古螺，今東英縣，仿唐設官，但基層豪族還是老樣子。

宋朝建國后，越南自治穩了。宋太祖乾德二年，公元964年，丁部領統一十二使君，建大瞿越國，都華閭，今寧平省。開寶六年，公元973年，丁部領朝貢，宋封交趾郡王，承認自治，邊貿重開，象牙換絲綢瓷器。丁朝太平二年，公元970年，頒年號，設十道軍，嚴刑整吏，士人用漢字寫詔書，文廟到處建。

前黎朝天福元年，公元980年，黎桓繼位，開寶八年，公元975年，改國號交趾郡，繼續貢物。雍熙四年，公元987年，黎桓在白藤江打退宋軍，次年貢，宋加封南平王，和平了。熙寧八年，公元1075年，神宗派郭逵十萬大軍南征，說交趾侵邊，結果如月江大戰，越南軍斷糧道，宋死傷過半，郭逵幾十騎逃回，宋從此不提武力收復。

這千年里，漢化是真深。上層士大夫當儒生，漢字寫地方志，文廟祭孔子，科舉考儒經。唐開元時，越南士人去長安考進士，回鄉當刺史，推農桑禮教。基層呢？豪族控村寨，曲氏管幾百村，阮李世襲地主，收稻稅，自帶武裝巡田。民間信雒龍君、嫗姬，河邊祭龍神求收成，雄王節聚村唱本土歌，柳杏公主廟婦人主祭。唐中，安南都護想用流官換豪強，沖突多，高崇文鎮叛，殺幾十首領，但村長管水利婚姻不變。

本土獨立從唐末冒頭，喃字是標志。九世紀，士人借漢字偏旁拼越南音，像“日月”表“ngày”日子，用來記傳說歌賦。吳朝天成元年，公元939年，吳權稱王，喃字寫詔草，杜家華閭宮推，士人編《嶺南摭怪》，集雒龍君神話，龍子仙女生百越子孫，對中原炎黃敘事。丁朝太平四年，公元972年，丁部領令村用喃字記田畝，豪強避漢字查，寫本土契約。前黎朝景瑞二年，公元1005年，黎龍丁繼，宮文用喃字編《大越史記》，溯鴻龐氏，強調越南古獨立，雒越遷紅河建十八雄王，與中原平起。

明朝短管更顯雙層。永樂四年，公元1406年，朱棣以胡漢蒼亂出兵，次年占昇龍，廢黎，設布政使司，復郡縣，焚越南書，強改明服歷，派幾萬官，編戶征貢，紅河稻北運。但豪族瞞田，村社祭雒龍。宣德元年，公元1426年，黎利藍山起兵，十年抗明，茶隆山伏，明十五萬糧盡敗，黎軍弓弩竹矛奪村。

宣德八年，公元1433年，黎利建后黎朝，國號大越，都昇龍，頒《太祖實錄》，喃字記抗明，士大夫尊儒，私傳本土神話。洪德二年，公元1471年，黎圣宗滅占婆，奪中海岸，紅河士南遷，推喃字教，中圻村建儒廟，但祭占婆濕婆混雒龍。

地域認同靠母親像統一。紅河水母，村婦河畔筑堤祭柳杏保漁。中圻海岸山母，黎滅占拆印度寺改儒廟，漁民拜海神。南圻湄公高棉佛盛，阮主南侵，嘉隆二年，公元1803年，阮福映吞六省，強高棉用喃字，收Neang Khmau入水母，湄公稻擴，越南人墾濕地。但南北裂，南圻叫北人為紅河客，視掠奪，阮統一，村稅分圻。清嘉慶四年，公元1799年，阮福映統，遣使請封，嘉慶改賜越南國號，1804年承認，貢象牙沉香，邊貿活，但豪族控地，科舉漢喃并，士吟南國詩，表地域屬。

越南脫離后，本土王朝強地域認，大越國號后黎洪武元年，公元1428年定，就成統一符，紅河中南圻融一體。阮朝建，法國插手，中法新約光緒十一年，公元1885年簽，清棄宗主，越南三圻法管，漢字退，喃變拉丁越南文。1945年八月革命翻殖民，1975年南北統，建共和國，官史稱北屬為抗外千年，留文廟本土節，但漢跡如端午龍舟中醫民間存。越南成儒圈唯一脫中國建獨立農耕區，紅河長郡縣，本土豪母系雒龍神話總向心，每中原弱就復獨，十九初徹底脫，建立現代越南。

這事兒想想挺有味兒。越南漢化深，儒家禮儀、漢字古籍、春節習俗到現在還流行，中國劇、歌在越南熱播。可去華也狠，本土神、喃字、大越神話筑墻。為什么不一條心？因為南心強，豪族基層控，信仰不移。比起云南，南詔主動漢，楚巫中原制，越南從頭本土基因。千年北屬，給越南烙印抹不去，但也讓它成獨特存在，像中像法又很越。今天中越經貿緊，南海有摩擦，歷史這筆賬，總得慢慢算。你說呢？這歷史拉鋸，擱誰身上都得琢磨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