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生長,不僅是在人的身上,還有在神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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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寫了 后,很多讀者后臺留言香港人相比北方就很有主體性。今天想結合這個話題,最后再說說香港。
主體性從香港電影就能看出來,我小時候的香港電影自主創作的激情從鏡頭里都能感受到。它不是像好萊塢那樣模式化,善惡二元對立。香港電影更有一種末日感,和虛空一切的能量。
從太平山上看香港,就很有香港電影的即時感,就像從天上看人間。占據C位的是貝律銘設計的中銀大廈。設計靈感來自竹子節節攀升的節奏感。仔細一看,果然,香港島不僅高樓鱗次櫛比,連地形也是上下起伏。這一切都不是規劃出來的,而是像竹子一樣是在香港的土壤里長出來的。
20世紀上半葉,作為遠東重要轉口港,香港的建筑以殖民地風格的港督府和銀行大樓為代表,它們象征著傳統貿易與英資的穩固秩序,經濟完全依賴地理中轉。
20世紀中葉,隨著工業化起飛,勞動密集型的工廠大廈在九龍新界涌現,但港島的核心仍由老匯豐銀行大廈等建筑把持,代表著戰后制造業繁榮所積累的金融資本。
真正的劇變始于1980年代。香港金融和房地產高速增長。由貝聿銘設計的中銀大廈破土而出。它那突破傳統的三角造型與節節攀升的凌厲姿態,不僅挑戰了由舊匯豐大廈界定的天際線,更像一柄“破局之劍”,刺穿了不確定性的迷霧。它的修建,向全球市場宣告:它與幾乎同期興建的新匯豐大廈隔街對望,一場關于資本權力與信心的無聲競賽在天空展開,恰恰印證了當時香港作為國際資本匯聚地的空前繁榮和地位。
因此,中銀大廈遠不止是一座建筑。它是香港百年經濟演進的關鍵地標:它標志著香港經濟動力從港口貿易、本土制造,最終轉向了國際金融。 它的玻璃幕墻,像是后現代的閣樓,天地風云都在個人的世界里。
這一切都不是規劃出來的,而是隨著生活生產需要,在地生長的。
人字大寫的時代,就此走向高潮。這就是為什么他們更具有主體性的原因。自己決策,行動,對結果負責。這是一種公·民精神。
在另一個角落里,蘭桂坊等酒吧業態也在生長。開始是在港老外聚集的地方,去蘭桂坊逛逛,基本大多數都是老外,慢慢的,本地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蘭桂坊后來在成都開分店時我去了,你霓虹閃爍,比香港總店還要絢爛,大多數是本地的潮男潮妹們,這是他們揮灑青春的地方。感覺像是空降的欲望城。
相比起來,香港蘭桂坊有點像英國的鄉村酒吧。村味足,不city。如同路邊的野花,野蠻生長。
香港也有空降,比如迪斯尼,還有故宮。這東西文化的兩種場所,同時出現在香港,通常被解讀為香港的包容。但在今天,它們兩不管降落在哪座中國城市都不違和。而不同在于,里面的游客,總感覺參觀迪斯尼和故宮的本地人總是充滿驚奇,對外面世界的好奇,那種好奇少了些許浮躁,多了許多童年。都說香港人是三分鐘熱度,就像小孩子面對外面世界,頻繁切換著驚喜。
當然,能堅持下來的人總是少數,全世界都一樣。之前 說過香港的交響樂團,話劇社都是世界一流水平。好似童心的孕育,像竹子一樣破土而出,長成高樓,生長的力量是巨大的。
香港的大嶼山等富人區,當然不會像新界港島那樣擁擠。但很少有香港的Y行S威是因為貧富差距大。我在香港參加過幾次Y行,五花八門,但基本都是對權的不滿,未有對富的。李嘉誠霍英東等富豪是抓住了香港騰飛的歷史機遇,地產金融影視這幾個行業出了大鱷。但他們并非有權 之背景,而是從土壤里搏殺出來的,可以羨慕其運氣好,可以仰慕其努力拼搏,卻極少有人不滿。
在地生長,不僅是在人的身上,還有在神的身上。
在香港,天后媽祖,土地廟,黃大仙,佛祖,安利······各路神仙走不到兩處就能遇到一個。記得彌敦道上,有家很小的基督教會,斜對面就是香港最大的清真寺,走幾步就是道教什么仙人的牌位。
人在地面競爭,神在天上打架。
真正的福·音,超越宗教,在這樣的充滿神人張力的土壤里播種。
就看你是什么種子。
只是這幾年香港電影沒有以前《英雄本色》那么狂,沒有《國產零零七》《大話西游》那么隨意無厘頭,沒有《古惑仔》那么野路子。這些電影也不是說多好,但感覺像是從香港人的文藝細菌里長出來的,現在的香港電影,感覺像正能量的模型里制造出來,鑲了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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