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兒子房間時,我無意間翻出了他的獻血證,血型一欄赫然寫著B型血。
可我和老公都是O型血,怎么會生出B型血。
我拿著證去問老公,一向彬彬有禮的老公卻當場暴怒:
“兒子都上大學了,你還想怎么樣?整天疑神疑鬼,是不是精神病犯了!”
我堅持要做親子鑒定,他狠狠扇了我兩巴掌,摔門而出,反鎖了家門。
聽著鎖芯轉動的聲音,我忽然笑了。
十八年婚姻,全心全意的付出,原來真的喂了狗。
我平靜地拿起手機,撥通了丈夫對家公司的電話:
“我同意將專利轉讓給你們。”
…
1.
掛斷電話,我的心頭有些悲涼。
這些年有多少家龍頭企業(yè)搶著向我拋出橄欖枝。
我為了顧池遇和孩子全部拒絕,甘心成為顧氏集團背后籍籍無名的人。
給顧氏集團價值千億的專利我卻連一分錢的分紅都沒拿到,如今想來真是傻到了極點。
我在沙發(fā)上坐到凌晨三點。
顧池遇到半夜才回到家,黑暗中我們誰也沒說話。
十八年,我們有過很好的時候。
他創(chuàng)業(yè)初期,我陪他熬夜改方案,困了就靠在他肩上瞇一會兒。
他總說:“悅芙,等公司做大了,我一定給你最好的。”
后來公司真的做大了。
他忙得整天不見人,回家總是累得倒頭就睡。
我說家里冷清,他說:“你不是有昊昊陪嗎?”
我說想去聽音樂會,他說:“讓秘書陪你去吧,我實在抽不開身。”
慢慢地,我不再說了。
我以為這是婚姻該有的樣子。
從熱烈歸于平淡,從愛情變成親情。
現在想想,可能只是我一個人變成了親情。
而他變成了別的什么。
天亮時我起身去廚房,卻剛好遇到了顧池遇,他很久沒下廚了。
“醒了?”他回頭看我,眼下有烏青,“我做了早飯。”
餐桌上擺著牛奶、烤好的面包,還有煎得有點焦的荷包蛋。
他也坐下來,我們誰都沒提昨天的事。
“昊昊下周回來。”
我握著杯子的手頓了頓:“嗯。”
他聲音低下來,
“悅芙,你別多想了好嗎,我保證以后多陪你和昊昊。”
我抬頭看他。
這張臉我看了十八年,從青澀到成熟。
我曾經能一眼看出他是真笑還是假笑,是高興還是煩心。
現在,我卻看不透了。
我沒有抬頭,輕聲開口,“親子鑒定什么時候做?”
他臉上的溫柔僵了一瞬,慢慢褪去:“你非要這樣?”
他的筷子丟在盤子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我忽然想起昊昊小時候,所有人都說他長得像顧池遇,可沒有一個人過說像我。
我站在陽臺上看著他的車開出地庫,然后我轉身去了書房。
一份離婚協議書和一份財產分割協議放在桌子上。
支撐顧氏集團走到現在的專利,我有百分百的權益。
可時間太久,顧池遇似乎早已把它當作了自己的東西。
手機響了,是母親。
“悅芙啊,今天好些沒?”她的聲音帶著輕快,“對了,你妹妹下周回國,池遇知道你心情不好特意給茉茉買了票。
池遇在顧氏給她安排了個總監(jiān)的職位,你們姐妹倆也好久沒見了,下周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飯。”
沈茉。
這個名字讓我眼皮跳了一下。
她回來了,顧池遇安排的。
我為公司付出那么多年連一個名頭都沒有,可她剛回國就空降了總監(jiān)的位置。
一些零散的記憶突然涌上心頭,顧池遇和沈茉什么時候關系那么好了。
我抿了抿唇保持聲音平靜,“幾點?我準備菜。”
“不用不用!我們帶菜過來,你好好休息。”母親頓了頓,“悅芙聽媽的話,晚上對池遇熱情點。男人嘛,都要面子的。”
我不想再接她的話,敷衍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然后我打開手機,預約了省外一家親子鑒定中心的加急服務。
做完這些,我起身去了顧昊的房間收集了他的頭發(fā)。
將頭發(fā)送到鑒定中心后,我給私家偵探發(fā)了消息,查顧池遇對外的流水記錄。
12個小時后鑒定中心的報告發(fā)到了我郵箱。
我坐在書房里,看了那份文件很久才點開。
直接翻到最后。
“排除沈悅芙為顧昊的生物學母親。”
明明真相已經在自己心里,可看到白紙黑字的那一刻我的手還是忍不住發(fā)抖。
這可是十八年啊。
我有些喘不上來氣感覺周遭的世界天旋地轉,關掉文件,站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是秋天的江城,梧桐葉開始泛黃。
遠處游樂場的摩天輪緩緩轉動,我似乎又看到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時候。
曾經我以為那將是我用一生守護的兩個人。
手機震了一下,是偵探發(fā)來的初步報告。
幾張銀行流水截圖,幾個轉賬記錄。
顧池遇個人賬戶向一個海外賬戶的匯款,每月固定一筆,持續(xù)了至少十年。
而那個海外賬戶的開戶人是沈茉。
金額不小卻足夠一個人在國外過上相當優(yōu)渥的生活。
最后一頁,偵探附了一行字。
沈茉女士在海外有一處房產,購于十九年前,全款支付。
那一年我被查出懷孕,同年沈茉出國。
突然一個猜想在腦海里浮現。
周末,父母果然帶著大包小包的菜來了。
沈茉跟在他們身后,穿著一身米白色套裝,手里拎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姐,”她笑著走過來,想要擁抱我,我微微側身避開了。
她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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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給你帶了禮物。”
餐桌上擺滿了菜,母親忙前忙后,父親和顧池遇在客廳聊著公司的事。
沈茉自然地坐在顧池遇旁邊的位置,我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么。
吃飯時,沈茉抬手夾菜,手腕上露出一只翡翠鐲子。
我的目光定住了。
那只鐲子,兩年前我在一場拍賣會上見過。
水頭極好,通體透綠,我當時很喜歡,但一看價格還是沒舍得。
顧池遇那時說:“喜歡就拍,錢不是問題。”
我說:“太貴了,算了。”
后來我再問起,他說已經被人拍走了。
現在,它戴在沈茉手腕上。
“姐,你看什么?”
沈茉注意到我的視線,笑著轉了轉手腕,“這鐲子好看嗎?池遇哥送我的,說我戴著合適。”
顧池遇正在喝湯,聞言嗆了一下,抬頭看我:
“茉茉入職,算是見面禮。”
“是啊是啊,”母親連忙打圓場,“都是一家人,送個禮物怎么了。悅芙,你不會這么小氣吧?”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顧池遇。
他避開了我的目光。
沈茉又笑了笑,聲音輕柔:
“姐姐別誤會。我就是覺得有些東西,適合的人戴著才好看。就像這鐲子,在我手上是不是比在拍賣場看著更透了。?”
她說話時,眼睛看著顧池遇。
那眼神我太熟悉了。
帶著點得意,帶著女人看自己男人時的占有欲。
飯后,沈茉主動去洗碗。
顧池遇起身說要幫忙,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廚房。
我坐在客廳,聽著廚房里傳來的水聲和低低的說話聲。
聽不清內容,但能聽見沈茉偶爾的笑聲。
母親坐到我身邊,
“悅芙,你看茉茉多懂事,還知道幫忙。她這次回來,就是想好好幫池遇的。你呀,別老是板著臉,多跟她說說話。”
父親也開口:
“池遇把公司做這么大不容易,多個自己人幫忙是好事。你作為姐姐,要有點氣度。”
我轉頭看著父親:
“爸,顧池遇是你女婿,沈茉是你養(yǎng)女。你不覺得,他們走得太近了嗎?”
父親臉色一沉:
“你胡說什么,茉茉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跟你一樣,她幫姐夫做事有什么問題?”
“親女兒?”我輕聲重復,“那如果我說,顧昊可能不是我親生的呢?”
父母同時愣住了。
母親先反應過來,猛地抓住我的手:
“悅芙!這種話不能亂說!昊昊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父親則是直接拍了桌子:“夠了!我看你是真有問題!池遇說得對,你該去看看醫(yī)生了!”
他們的反應,讓我心里最后一點希望也熄滅了。
在他們眼里只有顧池遇這樣能給他們帶來直接利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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