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同學公開介紹她是毛澤東女兒，李敏：爸爸是爸爸，我就是我

1950年2月的清晨，駛往北京的列車剛穿出外貝加爾邊境，十四歲的李敏正倚著車窗聊天。同行的少先隊員忽然壓低聲音問她“嬌嬌，你爸爸是不是毛澤東？”車廂里瞬時安靜，李敏把棉帽往后推了推：“是。但爸爸是爸爸，我就是我?！币痪湓?，擲地作響，連鐵軌的節奏都像停頓了半拍。

這樣的場景并非第一次出現。李敏生于1936年江西，嬰兒時期隨母親賀子珍輾轉閩西、延安，直到抗戰勝利前后才與父親短暫團聚，隨后又被送往蘇聯讀書。身份特殊，卻從未成為她的護身符。在列寧格勒兒童院，老師組織勞動，她搶著分最重的活。同宿舍的王桂苡最早注意到她：這姑娘掄起鐵鍬比男生還利索，下課能幫人補紐扣，晚上卻常抱著字典啃生詞。久而久之，兩人成了莫逆。

回國后，她和王桂苡一起進入北京師大女附中。那年校園里“高干子弟”三個字很容易挑動好奇心，李敏卻像把這幾個字塞進抽屜，輕描淡寫。有人圍觀，她索性自我介紹：“我叫李敏，打籃球的敏。”再無多余解釋。偶爾有人追問“是不是主席女兒”，她只是笑笑，揮手轉身。王桂苡私下納悶：“你怎么不干脆承認？”李敏擺手：“承認有什么用？我考不及格，爸爸也替不了我。”一句話，說得同伴直點頭。

值得一提的是，賀子珍對女兒的朋友格外上心。1951年暑假，李敏帶回一件淺藍色開襟衫和一條兔毛圍巾，轉交給王桂苡，并轉述母親的話：“小孩受過苦，多關照她。”王桂苡握著圍巾，半天沒吭聲—在物資緊缺的年代，這已算奢侈。李敏瞧出她的局促，輕聲補一句：“我媽說都是大家的?！蹦翘焱砩贤豕疖釉谒奚岽跋伦分鹿獠鸢b紙，心里比圍巾更暖。

1958年，李敏考入北京師范大學歷史系，隔壁物理系的孔令華經常借故去圖書館幫她占座。氣氛悄悄變化，卻沒人點破。三年后，兩人按部就班領證，婚禮極簡：幾碟花生瓜子，一壺糖開水，校黨委書記證婚。毛澤東只提出一個要求——“住我身邊，好有個照應?！庇谑切煽诎徇M中南海豐澤園旁的平房。表面風光，實則規矩嚴。晚上九點后不許外出，周末必須參加集體政治學習。對年輕人來說，某種自由感正在消失。

1963年7月，一紙調令把他們連同全部行李送到兵馬司胡同。原因眾說紛紜，李敏沒有辯解，抱起兩歲半的兒子孔繼寧踏出高墻。中南海門外的陽光刺眼，她瞇起眼對丈夫說：“得學著自己生火做飯了?！钡谝换攸c煤球，煙嗆得滿屋子咳嗽，米飯夾生，菜糊了底?？琢钊A咬著半生不熟的紅薯粥，仍舉筷笑：“挺香?！币痪浒参?，勝過千言。

手頭緊張是常態。學費、布票、煤票，各種票據像算盤珠子在她指尖來回撥。為了省錢，李敏用舊窗簾改娃娃裙，用自行車內胎修涼鞋底。鄰居張大娘看她蹲在弄堂口拆線頭，忍不住感慨：“哪像主席閨女？”李敏抬頭笑笑：“日子都是過出來的?！闭Z氣平平，卻把旁人問啞。

不得不說，搬離中南海反倒讓父女間的交流輕松了。每逢周末李敏推著自行車到中南海探望，毛澤東邊翻文件邊聽她說柴米油鹽，偶爾放下眼鏡問一句“煤球夠不夠？”李敏回一句“夠，鄰居教了竅門”，兩人相視一笑。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比華麗的供養更珍貴。

轉眼到1978年，李敏結束長達十五年的軍工廠內勤工作，被安排到總后勤部衛生部任職。許多新同事直到報到那天才知道她的身份，驚訝之余議論聲四起。李敏照例打斷：“大家以后叫我李主任，別的不用提。”有人事后打趣：“這脾氣像極了主席?！逼鋵嵏袼倌陼r對著車窗說出那句“我就是我”。

時間再往前推一點，1980年代中期，她常獨自騎車穿行長安街，換零件也自己動手。路邊小販認出她，遞上一個剛出鍋的糖耳朵，她順手付錢，從容離去。賣貨的小伙掂著五角硬幣半天沒緩過神：“這就是主席女兒？”旁人笑而不語。

李敏今年已是耄耋，仍保持清晨五點起床的習慣，整理舊檔案、練字、聽俄語新聞。有訪客提議寫回憶錄，她想了想，道：“再等等，材料還沒理全。”說罷又低頭翻舊相冊。相冊里，有蘇聯校園飄雪的白樺林，也有兵馬司胡同黑黢黢的煤爐。每一頁，都鐫著同一句無聲的注腳——爸爸是爸爸，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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