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從不靠身份吃飯,只認病歷和藥方
林佳楣活到一百歲,不是因為運氣好,而是因為她一直沒離開醫院,她不是那種坐在家里等別人照顧的首長夫人,她是真正在一線看病的兒科醫生,卻不知道林佳楣是同德醫科畢業的高材生,搞了一輩子婦幼保健,連退休后都還在抄寫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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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輕時就敢于沖向槍林彈雨,抗戰時期剛學醫不久,就背著藥箱到前線當護士,這不是擺拍,是在流動醫療站熬夜接生和包扎傷口,新中國成立后她沒有轉去行政崗位,反而投身于制度建設,主持編寫好幾個省的產后護理手冊,還帶領團隊在北京設立兒童健康監測點,那時候每天要看幾十個孩子,一年下來能看八百多個,比現在許多年輕醫生還要拼。
她和李先念結婚,1947年在湖北的野戰醫院兩人初次見面,當時她是醫生,他是部隊指揮員,因為工作往來多了才慢慢走到一起,家里起初不同意這樁婚事,覺得跟著打仗的人太過危險,但她認為李先念不是靠著職位生活,而是靠承擔事情過日子,婚后她也沒有改變職業,李先念那段時間,她依舊每周出門看病,孩子的教育和日常安排都由她來負責,從來就沒把自己看成是官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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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三個孩子都挺有意思,大女兒在婦產醫院工作到副主任醫師,參與編寫新生兒搶救指南,二女兒在協和兒科專門研究早產兒營養,兒子當了少將,負責軍隊衛生系統信息化,他們都沒走仕途,全在醫療圈里扎根,這不是巧合,是家風——職業信仰比資源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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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百歲的時候,這位老人變得更加安靜,官方多次為她籌備紀念活動,都被她一一回絕,她只在公開場合出現過一次,那是為了捐贈五十年代的手寫病歷給醫史館,平日里她喜歡練習書法,寫的都是《黃帝內經》《傷寒論》里的內容,有人覺得她在修身養性,實際上她是擔心忘掉以前學過的知識,她的書房里還保存著1938年的兒科原版教材,這表明她始終沒有放下自己的專業。
她的人生道路充滿坎坷,七十年代因家庭出身問題職稱評審受阻,期間編撰的保健手冊被批判為資產階級溫情主義導致手稿盡毀,后來只能憑借記憶重新編寫,至今官方從未為她出版正式傳記,她的貢獻僅散見于地方衛生志和舊同事的回憶錄中,教科書上也基本找不到她的名字。
我總覺得,像她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撐起社會底座的,不靠關系,不靠頭銜,是靠一天天查病房、寫病歷、帶學生、改方案慢慢熬出來的,她不搶鏡頭,也不爭名分,但你翻開中國婦幼保健的發展過程,繞不開她的名字,她不希望別人記住她是“誰的老婆”,而是記住那些她沒有救回來的孩子——這話聽著沉重,但很真實,她沒說“偉大”、“奉獻”這種詞,她只說“無奈”,這比任何贊美都更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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