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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敵人上來啦,開炮打吧!” 趙先有嘶啞卻堅定對著報話機向團長喊道。這是電影《英雄兒女》中“為了勝利,向我開炮”的英雄王成的原型。
告別竟成了永別
趙先有,男,1928年生于河北樂亭縣董莊鄉莊坨村一農民家庭。
1945年日本帝國主義投降后,蔣介石不顧全國人民求和平反內戰的愿望,悍然發動了全面內戰,使中華民族重新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趙先有自小受我黨教育熏陶,看到國民黨軍隊為非作歹,民不聊生,在幼小的心靈里早就產生了當兵打蔣匪的想法。
1947年的春天,經人介紹他與鄰村的一位姑娘陳連華結了婚。
然而,新婚的幸福被國民黨軍大肆進攻家鄉而沖走。
為了翻身求解放,保衛抗日戰爭的勝利果實,年僅19歲的趙先有,決定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
趙先有把參軍當兵的想法和新婚愛人一說,他愛人十分贊同。
當時趙先有的家境比較困難,他的父親早已病故,而母親身患多種疾病,兩個姐姐也已經出嫁,兩個妹妹年齡尚小,家里就他一個壯勞力。
但趙先有參軍當兵的決心很堅定,得到了全家人的大力支持。
1947年10月,他告別已有新婚的妻子、母親、姐姐、妹妹和村里的父老鄉親,毅然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
此時的他到最后犧牲也不知道妻子已懷孕了,更沒有想到這次告別竟成了與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家人及父老鄉親的永別。
入伍后,趙先有團結同志、遵守紀律、吃苦耐勞、苦練殺敵本領。
解放戰爭時期,趙先有參加了灤東、新保安、太原、蘭州等幾十次戰斗,奮勇殺敵,曾三次榮立戰功,并于1949年1月光榮加入中國共產黨,曾被評為模范共產黨員。1950年秋,趙先有當上了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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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守67高地
67高地不足1平方公里,海拔只有67米,距板門店只有5公里,原是敵人在開城前線右翼前沿、沙川河東岸的重要支撐點。
為教訓不可一世的美軍,志愿軍發動1952年秋季反擊作戰,并從敵人手中奪取了67高地。
之后,我軍就進行了壯烈的67高地保衛戰。
10月3日,趙先有所在的582團6連奉命堅守67高地。
但因當時趙先有任連副指導員,負責戰勤工作,最初并沒與連長同行。
3日中午,敵人向67高地展開反撲,戰斗異常激烈,6 連連長不幸身負重傷,不能指揮戰斗了。
趙先有得知連長負傷后,立即向營長請求上高地接替連長指揮戰斗。
臨行時,營長王守忠緊緊握著他的手說:“相信你一定能帶領同志們勝利完成任務。”
“放心吧,營長。”回答簡短有力,趙先有下定了與陣地共存亡的決心。
趙先有當天下午趕到陣地,馬上就冒著敵人的炮火觀察地形,檢查戰斗準備情況,并鼓勵戰士的士氣,記錄下每個戰士的戰績。
為了減少傷亡,他將剩下的20名戰士分成3個戰斗小組,分布在左中右三個掩體隱蔽,并加修工事。
傍晚,敵人以兩個排的兵力從67高地正面組織了幾輪強攻。
但在趙先有的指揮下,打退了敵人的多次進攻,敵人死傷一片,幾個殘敵逃竄而回。
為了更多地殺傷敵人,在4日將近拂曉時,趙先有指揮戰士將爆破筒埋在陣地前沿,用電線做火線,當地雷用。
天亮后,敵人果然不甘心失敗,又集中兵力向高地撲來。
當敵人進入雷區時,趙先有一聲令下“拉!”
爆破筒炸聲震天響,敵人被炸得血肉橫飛、迅速潰退下去。在接下來的4次進攻里,均被6連英雄們打退,留下成堆的尸體。
10月4日入夜,久攻不下的敵人惱怒了,用猛烈炮火和4架飛機輪番對67高地進行轟炸。
這時,戰斗已持續兩天一夜了。
為保住陣地,趙先有并沒有一味地死守挨打,而是適時組織兩個戰斗小組主動出擊,伺機進行反沖鋒。
當敵人在炮火之后又開始進攻高地時,趙先有就用報話機指示我炮兵將一發發炮彈射向敵群,打得敵兵丟魂喪膽。
當敵兵慌亂之際,趙先有就指揮戰斗小組同時出擊,沖向敵群,殺得敵人鬼哭狼嚎,潰敗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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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炮火中永生
經過兩天兩夜的激烈戰斗,67高地這座不大的山頭,被敵人的飛機大炮給削下1米多厚。
此時的趙先有兩處負傷,但67高地仍牢牢地控制在我軍手中,巍然不動。
10月5日清晨,趙先有臂部又負傷,仍堅持指揮戰斗,又指揮剩下的戰友接連打退敵人數次進攻。
上午11時,敵人開始發動總攻,集結了一個營的兵力,在8架飛機、12輛坦克的配合下,再次氣勢洶洶地向67高地沖來。
頓時,67高地一片火海,許多戰士身被燒傷、耳被震聾,傷亡很大。
在趙先有的指揮鼓動下,英勇的戰士以“人在陣地在”的大無畏精神,打退了敵人的又一輪進攻。
最后,陣地只剩下趙先有和通信員劉順武兩人了。
趙先有命令劉順武用報話機向團指揮所報告,敵人已沖上我陣地,要求團炮兵直接“向我陣地開炮”。
面對趙先有、劉順武為了勝利、向我開炮的英雄氣概,團指揮所內所有人極為震撼。
正當團長猶豫不決時,報話機里又傳來趙先有嘶啞卻堅定的聲音:“團長,敵人上來啦,開炮打吧!”
不久,在6連隱蔽部方向一陣急促手榴彈、沖鋒槍響聲后,陣地沉靜了。
趙先有實現了上陣地前的誓言:“我們堅決守住陣地,人在陣地在,決不后退一步!”
團長終于下定決心,命令炮兵向陣地上的敵人開炮。
在我軍奪回陣地后發現,趙先有和劉順武已與敵人同歸于盡了。
結語
為爭奪67高地,南朝鮮李承晚陸戰王牌軍11師出動了大批坦克、58架次飛機,投擲了130多枚汽油彈、500多枚炸彈。
為了保衛67高地,趙先有和他率領的六連戰士英勇善戰,堅守了57個小時,打退敵人17次進攻,主動反擊兩次,守住了陣地,殲滅敵官兵562名。
1952年10月,在參加完志愿軍第65軍保衛開城反擊作戰勝利慶功大會后,巴金等人到582團采訪,了解到趙先有英勇戰斗到最后一刻,抓起報話機,向指揮所喊出“團長,敵人上來啦,開炮打吧!”與敵同歸于盡的感人事跡。后來,巴金以趙先有和通訊員劉順武等烈士為原型寫出小說《團圓》。1964年,長春電影制片廠將小說《團圓》改編成電影《英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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