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磊江湖（2）

聶磊在母親的帶領下，來到后院劉叔家借錢，先說了自己想做生意賣皮鞋的想法，又說自己本金不足，想問劉叔借幾千塊錢，剛說完借錢的想法，聶磊就把腦袋耷拉了下來，滿臉通紅！

說到借錢的時候，劉叔一吧嗒嘴兒，猛抽了一口煙，聶磊緊接著又說了：我也知道，你看我哥在市里這兩年賣摩托車賣得挺好，掙點兒錢，我借的不多，有兩三千就行，你要是說手里邊兒不那啥的話，三百二百三百五百的都算，我肯定會第一時間還你。

這個時候，劉嬸兒開口說話了：小磊啊，錢呢，我要說沒有，你也不能信，是不是！咱整個村里邊兒都知道說你哥在青島賣摩托車賣的挺好。

但是你這樣兒的做生意吧，你這性格，咱從小就知道，你好勇都狠，一天跟這個也干，跟那個也干。

上學前兒你就打老師，下學了以后跟同學們也是干，我們借給你個三千兩千兒的，倒沒事兒，你要到市里邊兒，要是真不好好做生意，你拿著這筆錢兒，整幾個小孩兒，你混黑社會，那嬸兒可不能把這個錢借給你。

再一個，現在這年頭，你也知道呢，兩三千塊錢，他面臨著什么，可能說你父母一年的工資也沒有兩三千塊錢！

聽到這里，聶磊的腦袋吧，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聲音特別的小：嬸兒，你看那意思是…

“哎，這么地吧，你也不容易，反正呢，跟你母親前后鄰居住著，我也不怕這錢你還不了。咱先說好啊，這個聶磊他媽，這要是還不了的情況下，到時你可得接著，你可別說找不著你兒子了，你兒子把錢霍霍了，你手里沒錢啦，咱可不行，到時候你按月的工資你都得給我拿來！”

“你放心吧，如果我兒子在城里出息不了的情況下，我老兩口每個月的工資都給你往家拿。”

劉嬸兒轉頭對劉叔說到：那你看給拿點兒錢吧。

當時老劉就說了：那行，給你拿點吧，差多少錢呢？

聶磊：兩三千塊錢。

劉叔：是2000吶還是3000啊？

聶磊：劉叔，你要不給我拿3000吧。

劉叔：那行，你等一會。

說著，把這小抽屜一打開，里邊兒一個信封兒，連零帶整，一共是3000塊錢，往桌上趴著一撂，劉叔就說了：

你這孩子吧，性格太強，而且你這兩年兒回來了以后，你這孩子也不怎么愛吱聲兒，劉叔也不知道你心里邊兒合計啥呢。

有什么事兒啊，得多跟你母親溝通，去到城里以后，就多和自個的合作伙伴溝通，咱不能說有什么事兒光埋在心里，你能明白吧？

你得打開心扉，就算這個社會不接受你，你也不能說自我拋棄，你能明白嗎？拿著這筆錢呢，好好做生意，去溫州挨個商場多看一看，也多見見世面。

回來了以后呢，就好好干，有出息了以后啊，開個小汽車回來，那在村里邊多揚眉吐氣呀！你看看誰還敢說戳你尾巴根子，誰還敢說你是犯罪分子家庭啊！聽明白了嗎？

聶磊拿著這沉甸甸的這3000塊錢兒，眼淚在眼圈里邊兒直打轉，但現在的聶磊還是不愛吱聲兒，他明明有一肚子感謝的話要說，但是他說不出來了。

當時瞅瞅自個兒的母親，看看兩位老人，咬了咬嘴唇，這就說了：謝謝劉叔，謝謝劉嬸兒，你看我要是出息了的情況下，我一定像孝敬我父母一樣孝敬您，我得讓他們知道…

劉叔：哎呀，行了，你這孩子，行了，去吧，別惹禍了，別讓你爸別讓你媽再操心，不能再打架了，聽到了沒？

聶磊：知道了，叔叔。

劉叔：去吧，上城里去找你哥去，他賣摩托車賣得挺好，也好好跟他學一學啊，這個生財之道，聽著了沒？

聶磊：我聽著了劉叔。

說完，扭頭兒聶磊就走了。

那個年代，戶里邊兒摩托車都特別少，聶磊蹬個自行車兒，先是來到了青島的市里，買了一張火車票，直接奔著溫州這就去了。

他想做生意，不是一天兩天兒了，他騎著自行車往城里邊兒，也觀察過各個小商小販兒，也觀察過所有賣皮鞋的這些商戶兒，也總結了點兒自個兒做生意的方法。

等來到了溫州呢，帶回來了300雙皮鞋，在那個時候兒吧，沒有物流，交通也不先進，他全是靠自己手拿肩扛提回來的。

還記不記得，在那個年代，也就是90年代初期，一上火車，那基本上都是大包小包兒，尤其是從南方往北方干的時候兒。

你看這個老娘們兒可能拎著兩個大塑料袋子，里邊兒可能說有1000件短袖，那個提了兩個大袋子，那種編織袋，里面可能說3000條牛仔褲。

聶磊懷揣著從劉叔那里借來的3000塊錢，加上父母給湊的2000塊錢，輾轉來到溫州，經過幾天的市場考察，選了幾百雙樣式好看，價格便宜的皮鞋，裝進幾個大編織袋內，手拉肩扛的開始往青島運。

當年做生意，都是靠人力來完成這些事兒，對不對？聶磊也是，好幾個大編織袋子，他也付不起運費，所以全靠自己的力氣。

聶磊自個兒就琢磨了：我手里邊兒就這5000來塊錢兒，我來到青島，我還得租房子，我還得租攤位，我還得吃飯，我還得生活，對吧？

所以說，一碼就全是自個兒，提著好幾個大編織口袋就往火車上開始擠，連去帶回來，一共是八九天的時間。

這一趟，聶磊帶回來了幾百雙的溫州皮鞋，基本上回來賣，就能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利潤，是吧，那絕對是掙錢！

其實在那個年代，無論是做點兒什么小生意，他都是可以掙錢兒的。

聶磊經過考察，把攤位選擇在了哪兒啊，選擇在了這個青島即墨路的一個小市場里邊兒，地方兒也不大，一共說能有七八十個攤兒吧。

在那個年代，都有這個街道辦，你想在什么地方擺攤兒，包括我想在什么地方租房子，這邊兒都會有人過來給你解決。

聶磊拿著這幾百雙皮鞋，往門口啪的一堆，當時就已經是滿腦袋大汗了，當時就說四月份了，天氣已經開始熱了。

敲開了這個街道辦的門，聶磊當時這一進去，里面坐了個劉主任，抬頭一瞅聶磊：咋的，小伙兒子？

聶磊：主任你好，我打算在咱們這個市場擺攤兒，麻煩你看看還有沒有這個空位啊？

劉主任：空位啊，有呢。

聶磊：那主任你看，咱們這多少錢一個月啊？

劉主任：賣啥呀打算？

聶磊：賣皮鞋。

劉主任：賣皮鞋啊，行！

聶磊：主任，我想問一下子，在咱們這個市場，賣皮鞋的多嗎？

劉主任：不多，你來了以后吧，應該是屬于第四戶還是第五戶啦，不存在這個惡意競爭，那你就上這個…哎，我問問啊。

當時這個劉主任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小劉兒啊，幾號攤兒現在閑著呢？行，啊，行行行，好！

把電話啪地一撂下：那這么地，你上這個40號攤兒，現在去找這個小劉兒，讓他給你安排一下子交接工作，并且呢，向他付款，然后呢，這邊兒讓他給你開個票啊。

聶磊：行，那謝謝主任啦。

緊接著聶磊轉頭兒這邊兒一回來，又拿著這幾百雙皮鞋，是連拖帶拽啊，那這可真是寶貝，就是這幾百雙皮鞋，是聶磊所有的身價兒。

來到這個攤位以后呢，和小劉兒辦理了一下兒交接的工作，并且呢，讓小劉兒給安排了一個房子，就在這個幸福社區里邊兒。

這個幸福社區里邊兒，基本上都是在這附近擺攤兒的這些人住，定下住的房子，這事兒啊，這也就隨之而來啦。

等聶磊來到了這個幸福社區一號樓兒的時候，給他安排在了二樓，左邊的這個房間。因為那個時候兒，只要有人住，就給你安排里邊兒，你就付房租就可以了。

但是，這房子平常沒人住的時候呢，就會有一些刀響棍棒了，有一些混社會的小孩兒了，就是所謂的往這個地方領領女孩兒，咱大家伙兒應該都懂。

聶磊提溜著他這幾百雙皮鞋，可算是來到二樓了，是吧，他想先好好休息休息，先好好地睡一覺。

等聶磊剛剛來到二樓，站在這個樓道口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抬頭看了看門牌：201，再看看自個兒的牌兒：沒錯啊，這是我租的房子，里邊怎么會有人呢？

聶磊在門口兒聽了一會兒，里邊兒傳來了一種聲音：飛哥啊，你別鬧，飛哥，有人看著呢，這大白天的你干啥呀飛哥，你別鬧，哎，飛哥，你別這樣行不行啊？哎呀，這怎么還能來硬的呢飛哥？

大家伙兒也就明白了吧，這個市場的小刀響炮兒啊，整了個女孩兒，來到這幸福社區，那個時候基本上是不開房兒，他們也沒有錢開房。

來到這個幸福社區里邊兒，他們就挨個樓里邊兒溜，哪個樓里邊兒沒人住，他就把門兒撬開，往里邊兒領女孩兒，都是這個。

正好兒說今天這個叫飛哥的，領了個女孩兒在聶磊的這個房子里邊兒，要解乏這個女孩兒。

這邊兒聶磊當時一聽：這不行啊，誰都能聽出來，這是要奸強啊！

聶磊當時一瞅，這門兒也沒關，啪的一下子，直接把門給懟開了，在那個年代，那老防盜門，只要你有膀子力氣，啪的一掰就能干開。

這里邊兒呢，于飛壓著一個女孩兒，這個女孩兒呢，叫劉愛麗啊，一會兒呢，她就成為聶磊的女朋友了。

聶磊這邊兒啪的一進去，于飛起身往后邊兒一瞅，給于飛嚇一跳，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兒，長相特別斯文的聶磊就出現在了他的跟前兒。

于飛這邊兒啪的一站起來，當時給嚇一跳，你想想，本身呢，在那個年代，這就是不怎么干凈的事兒，女孩那半拉膀子都露出來了！

于飛這哥兒趕緊站出來：我說你進來怎么不敲門啊？

這個于飛就是后來跟聶磊關系特別好的那個于飛，但這一次，兩個人是針鋒相對的敵人，聶磊出道，大戰于飛張峰，這就拉開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