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明代古畫,六十多年前被無償捐給國家,如今卻以8800萬的天價出現(xiàn)在拍賣展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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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聽,還以為是小說或者是電視劇中的情節(jié),然而這就是最近鬧得滿城皆知的“南博江南春”事件,以至于不少網(wǎng)友看完整個事件的詳細(xì)過程后,發(fā)出了“電視劇素材”來源于生活的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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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江南春的原收藏者龐萊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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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藏圈里,“虛齋”二字就是金字招牌,圈內(nèi)人常說“江南收藏甲天下,虛齋收藏甲江南”,足見其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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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龐家后人龐增和把137件珍藏古畫無償捐給南京博物院,其中就包括那幅明代仇英的《江南春》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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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批凝聚著幾代人心血的捐贈,六十多年后卻以一種令人錯愕的方式重回公眾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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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拍賣揭開陳年舊賬
時間來到2025年,龐家曾孫女龐叔令在北京某拍賣會預(yù)展上,赫然發(fā)現(xiàn)自家捐出去的《江南春》正掛在墻上以8000萬的價格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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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讓她既震驚又憤怒——明明是無償捐獻(xiàn)給國家的傳家寶,怎么會流入拍賣市場?
她當(dāng)場向有關(guān)部門舉報,畫作隨即被撤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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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并未就此平息。心存疑慮的龐叔令隨后趕赴南京博物院,要求核對當(dāng)年的捐贈清單。
這一查,更讓她大吃一驚:137件捐贈品,竟然少了5件,消失的不只是《江南春》,還有另外四幅古畫,去向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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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這些畫究竟去了哪里?很快網(wǎng)友將矛頭對準(zhǔn)了南博。
面對公眾的質(zhì)疑,南博也很快給出了解釋,大致意思是:這五幅畫早在上世紀(jì)六十年代就被鑒定為“偽作”,后來按規(guī)定進(jìn)行了“劃撥調(diào)劑”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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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一下《博物館藏品管理辦法》了。
在我國《博物館藏品管理辦法》中,明確規(guī)定,藏品嚴(yán)禁出售。
但南博的邏輯是:真品不能賣,但“贗品”可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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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問題來了——誰給的權(quán)力把真品定成贗品?定性的程序是否合規(guī)?
龐家后人說得很清楚:如果南博真覺得是假的,退回來就是了,我們收著。
可南博既不退還,也不通知,把人家的捐贈當(dāng)成自己的私產(chǎn)隨意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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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既不溝通、也不退還的做法,恰恰暴露了問題的核心:這究竟是學(xué)術(shù)判斷,還是另有隱情?
隨著更多細(xì)節(jié)的曝光,南博的這套回應(yīng)變得越來越站不住腳。
6800元賣出,8800萬拍賣
根據(jù)新華社記者調(diào)查,1997年5月8日,這幅被定性為“贗品”的《江南春》從南博庫房劃撥到江蘇省文物總店。
四年后的2001年4月16日,它以6800元的價格被賣掉,而詭異的是,銷售清單上買家一欄寫的是“顧客”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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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00元是什么概念?2001年南京一碗牛肉面也就三五塊錢,這個價格撐死買兩千碗面。
可二十多年后,同一幅畫估價8800萬,翻了一萬多倍。
這也引出了一個疑問,如果當(dāng)初真覺得是假畫,為什么不退給捐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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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高仿,怎么能值8800萬?這中間的聯(lián)系,怎么都串都串不起來。
前院長的“失憶”與簽名
這事發(fā)酵后,當(dāng)年簽字批準(zhǔn)處置畫作的前院長徐湖平也被推上風(fēng)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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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媒體的采訪,這位82歲的老人對媒體表示,自己身體不好,高血糖、前列腺都有毛病,2008年退休后就不問世事了,還表示“這個事沒經(jīng)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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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回應(yīng),很快被媒體打臉了。
很快媒體翻出了鐵證:1997年那張撥交憑證上,“院領(lǐng)導(dǎo)審批”一欄清清楚楚簽著“徐湖平”三個字。
白紙黑字?jǐn)[在眼前,一句“沒經(jīng)手”就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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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耐人尋味的是,徐湖平當(dāng)時身兼兩職——既是南博副院長,又是江蘇省文物總店的法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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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審批藏品剔除,右手負(fù)責(zé)接收處置,這樣的雙重身份很難不讓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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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要厘清這幅畫的真?zhèn)闻c去向,還得回到一切的起點——那兩次鑒定。
兩次鑒定,疑點重重
在南博的回應(yīng)中,他們1961年和1964年分別對“江南春”做過兩次鑒定。
第一次請來的是張珩、韓慎先、謝稚柳三位業(yè)界泰斗,從陣容上說,確實夠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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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有收藏愛好者專門查閱三位專家整理成冊的鑒定記錄,結(jié)果愣是沒找到關(guān)于《江南春》的任何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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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第一次存疑,那么第二次“鑒定”更是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1964年參與鑒定的王敦化、徐沄秋、許莘農(nóng)三人,其中兩位是南博自己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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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比球員兼裁判,怎么看都不對勁。
更詫異的是第三位鑒定人員—徐沄秋。
關(guān)鍵人物徐沄秋:征集員變鑒定專家?
說到1964年這次鑒定,一個名字值得特別關(guān)注——徐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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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深扒之后發(fā)現(xiàn),此人當(dāng)時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書畫鑒定專家,而是文物征集員。
這意味著什么?打個比方,這就像讓醫(yī)院的導(dǎo)診護(hù)士去給病人做手術(shù)診斷。
一個負(fù)責(zé)收購文物的工作人員,搖身一變成了能給國寶級藏品蓋棺定論的“專家”,這樣的操作著實讓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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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值得玩味的是,南博提交給法院的鑒定材料復(fù)印件上,關(guān)鍵信息被打上了馬賽克,只露出“仇英《江南春圖》假”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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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鑒定結(jié)論站得住腳,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展示完整證據(jù)?
然而,圍繞著江南春捐贈事件,網(wǎng)友才發(fā)現(xiàn)遠(yuǎn)不止一幅《江南春》這么簡單。
繼續(xù)深挖:又一幅“贗品”賣了230萬
媒體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龐家捐贈的另一幅“贗品”——北宋趙光輔的《雙馬圖》,早在2014年就被拍出230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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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畫上“龐元”白文印、“萊”和“陳衍福”朱文印章,是龐萊臣的專屬標(biāo)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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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賣6800元,一幅賣230萬——這些所謂的“贗品”,市場卻當(dāng)真跡在搶,怎么解釋?
對此知名收藏家馬未都看不下去了,公開表示:就算真是仿品,能騙過龐萊臣眼睛的高仿,本身就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怎么能這么草率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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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語
目前,江蘇省文旅廳已牽頭成立工作專班聯(lián)合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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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叔令也向法院申請強(qiáng)制執(zhí)行,要求南博說清楚那五幅畫的具體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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