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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亞五個國家的總統——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的領導人,罕見地齊聚東京,和日本開了個首屆“中亞+日本”峰會。
這場景,看著有點眼熟,又有點新鮮。眼熟的是,中亞這幾位“老伙計”以前聚首,經常是在上海合作組織的框架下,主場通常在中俄。新鮮的是,這次他們把舞臺搬到了東京,和日本談起了合作。
很多人心里難免嘀咕:中俄,尤其是作為上合組織“雙引擎”的中俄,難道就沒點想法?特別是最近日本首相高市早苗的一些言論,讓地區氣氛有點緊張。
雖說中亞國家一再強調,跟日本只談經濟,不談政治。但明眼人都知道,國際關系里,經濟和政治就像一根繩上的兩只螞蚱,想完全分開,那不是扯淡嘛!
峰會期間,有個細節特別扎眼,成了很多人議論的焦點。塔吉克斯坦總統拉赫蒙,在會見日本現任首相高市早苗之余,還見了一個人:日本前首相、自民黨副總裁麻生太郎。
這事在外交禮儀上,就有點值得琢磨了。
麻生太郎是誰?他雖然是政壇大佬,是高市早苗政治上的重要支持者,甚至被看作幕后有力的推手,但他現在的官方身份,畢竟不是內閣成員,只是一個政黨的副總裁。
讓一位現任國家元首,去正式會見一位鄰國的“前首相”,這安排怎么看都有點別扭,不太符合通常的“對等”外交禮節。
難怪有媒體捕捉到,拉赫蒙總統在會談時,神情似乎不那么舒展。
這種微妙的氛圍,恰恰說明這場會見的安排本身,可能就傳遞了一些超出常規的信號,或者說,暴露了日方某種急切和略顯失當的操盤心思。
當然,中亞五國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各有各的算盤。這次峰會的“領頭雁”,公認是哈薩克斯坦總統托卡耶夫。
托卡耶夫的行程和表態,就非常典型地體現了中亞國家這種“平衡藝術”。
他規規矩矩地出席了日本天皇的會見,參加了高市首相的歡迎儀式,但隨后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會見日本企業界代表上,大談具體的經濟合作,顯得謹言慎行。
不過,他還是在公開場合說了兩句很關鍵、值得推敲的話。
第一,他稱日本是“亞洲可靠的國家”。
第二,他表態哈薩克斯坦支持日本成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即“入常”)。
這兩句話,分量不輕。
第一句是在給日本發“好人卡”,肯定其合作伙伴的身份。
第二句,支持“入常”,則是給日本送了一份分量不輕的“政治禮物”。
這顯然不是隨口說的客氣話,而是經過權衡的外交表態。
一方面,這能換來日本更多的經濟投資和技術支持;另一方面,這也是哈薩克斯塔“多元平衡”外交的體現——我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我和所有主要力量都保持良好關系。
對于中亞國家和日本走近,有一個原則很明確:我們尊重每個國家獨立自主的外交權利。這個前提是全世界都認可的國際關系基本準則。
但是,尊重不等于沒有底線。這個底線就是:不能損害我們的核心利益和地區的和平穩定。
中亞國家很清楚自己身處的地緣政治環境。它們的國家安全和經濟發展,與中俄兩大鄰國有著千絲萬縷、無法切割的聯系。
俄羅斯通過集體安全條約組織提供安全傘,中國則是它們最大的貿易伙伴和最主要的基礎設施投資方。
這種現實決定了,它們與日本或其他遠方國家發展關系,絕不可能以疏遠或對抗中俄為代價。
它們想要的,是“多元化”,而不是“選邊站”。是通過引入日本這樣的“第三支力量”,來增加自己的外交籌碼和選擇空間,在大國之間尋求更有利的位置。
所以,它們才會反復強調峰會“只談經濟”,這是一種必要的“安全聲明”,既是說給日本聽的,更是說給中俄聽的。
這場東京峰會,看起來熱熱鬧鬧,簽署了聯合宣言,畫了不少合作大餅。但它真正的影響力,不會在會議結束時立刻顯現,而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像波紋一樣慢慢擴散開。
對日本來說,這是一次重要的外交亮相。它成功地把中亞領導人請到了東京,提升了自身作為“亞洲領導者”之一的形象,也為本國企業進入中亞資源市場鋪了路。
但這只是第一步,后續能否兌現巨額投資承諾,能否真正在基礎設施領域與中國成熟的“一帶一路”項目競爭,都是巨大的問號。
對中亞國家來說,這是一次成功的“平衡術”演練。
它們拿到了日本的口頭承諾和政治支持,擴大了國際舞臺上的朋友圈,卻沒有做出任何可能激怒鄰國的實質性安全承諾。它們依然是這場游戲里清醒的、主導自身命運的玩家。
而對整個歐亞大陸的地緣格局來說,這更像是一個提醒:大國博弈的棋盤在擴大,以往被視為“后方”的中亞地區,正在成為各方爭奪影響力的“前沿”。
這里的國家也更加熟練地利用這種競爭,來謀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東京的宴會終會散場,但中亞大地上的合縱連橫,才剛剛進入新的章節。未來,我們還會看到更多類似的外交“平衡秀”。
而真正聰明的參與者都明白,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持久的合作關系從來不是靠一兩次峰會建立的,而是基于長期的尊重、平等的互利和實實在在的共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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