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凌晨,敘利亞中部的沙漠突然被點亮了。不是日出,而是一輪密集到近乎夸張的軍事打擊。
短短幾個小時內,天空中連續落下上百枚精確制導彈藥,70多個地面目標被依次摧毀,從空中俯瞰,這片原本長期處于低烈度沖突狀態的區域,幾乎在一夜之間被重新“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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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美軍公布的信息,這次行動由多種兵力協同完成,高空是F-15和F-16戰斗機執行精確打擊任務,低空有AH-64“阿帕奇”武裝直升機負責清剿和補刀,地面火炮也參與了火力覆蓋。
這種火力密度,通常只會用在對付成建制的正規軍部隊,而不是零散活動的武裝殘余,但現實就是,這一整套體系,被完整地用在了所謂的ISIS殘余目標身上。
美國方面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也很直接。就在6天前,也就是12月13日,美軍在敘利亞北部的一處駐地遭到襲擊,兩名士兵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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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防部長隨后公開表示,這次行動不是戰爭,而是“復仇”,這句話幾乎沒有任何外交修飾,等于公開宣告,美軍的這輪打擊是一次報復性清算,而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反恐行動。
如果只看表面邏輯,這條因果鏈條似乎成立:美軍遇襲、人員傷亡、迅速反擊,但真正讓人警覺的,并不是“打不打”,而是“打得有多快、多準、多全面”。
從遭到襲擊到完成目標確認、情報整合、多國協調、兵力集結,再到實施百枚導彈級別的飽和打擊,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周時間,任何對現代軍事行動稍有了解的人都清楚,這樣的效率并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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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尤其是在復雜的中東戰場,對情報的核實和交叉驗證往往需要很長時間,目標是否真實存在,是否仍在活動,是否存在誤傷風險,是否會引發連鎖反應,這些都需要反復評估。
但這次行動呈現出的狀態,更像是所有方案早就準備完畢,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啟動條件”,那兩名陣亡士兵,更像是觸發按鈕,而不是起點。
更值得注意的,是國際社會的反應,或者說,幾乎沒有反應,以往每一次美軍在敘利亞大規模動武,俄羅斯都會迅速表態,強調主權問題、非法駐軍問題,至少在輿論上制造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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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莫斯科幾乎保持了完全沉默,俄羅斯外交部官網對敘利亞局勢的更新停留在行動發生前,仿佛這場空襲根本不存在,北約內部的英法等國,也沒有出現以往那種象征性的“關切聲明”。
這種集體安靜,并不是巧合,而是敘利亞局勢發生結構性變化的直接結果,2024年年底,阿薩德政權垮臺,持續數十年的統治正式結束。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高度依賴西方支持的過渡政府上臺,這個新政權在合法性、財政和安全上,都嚴重依賴外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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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步,等于從根本上改變了美軍在敘利亞的法律身份,過去,美軍一直處于“未經邀請駐軍”的灰色地帶,所有行動在法理上都存在爭議。
而現在,敘利亞的新掌權者等于主動遞上了“鑰匙”。在這種情況下,美軍的任何軍事行動,都可以被包裝成“應邀協助反恐”,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連一向謹慎的約旦,這次也毫不避諱地派出戰機參與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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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權力真空期,站隊的成本很低,站錯隊的代價卻很高,但這場行動的意義,遠不止于敘利亞本身。
幾乎在同一時間,美軍在東太平洋又展開了一輪“緝毒行動”,擊沉了兩艘被定性為“恐怖組織走私船”的船只,造成5人死亡,名義不同,手段卻高度相似:不宣戰、不談判、直接摧毀目標。
這背后反映的,是一種高度成熟的操作邏輯,只要美國掌握“定義權”,無論是恐怖分子、毒販,還是其他任何標簽,都可以成為動用武力的理由,而一旦貼上這些標簽,軍事行動就可以繞開傳統意義上的戰爭責任。
美國的外交層面卻在扮演完全不同的角色。國務卿在東南亞斡旋地區沖突,推動停火協議,試圖塑造“穩定者”和“調停者”的形象。
這種一邊高強度用兵,一邊高調談和平的狀態,并不是矛盾,而是當前美國戰略的一種常態化表現,問題在于,前線的強硬,掩蓋不了后方的混亂。
就在“鷹眼”行動引發關注的同一天,美國國防部發布了最新的審計結果。這已經是五角大樓連續第八年未能通過財務審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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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面上,資產約4.65萬億美元,負債卻更高,達到4.73萬億美元,存在26項重大內部控制缺陷。簡單說,就是全球最強的軍事機器,自己也說不清錢花到哪去了。
在這種背景下,大規模軍事行動除了戰略威懾和政治展示,也不可避免地被外界解讀為一種內部壓力釋放。
庫存消耗、預算合理化、選民情緒管理,這些現實因素,與“復仇”和“反恐”并不沖突,反而可以并行不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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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地區其他力量而言,這次行動釋放出的信號非常明確,對伊朗來說,這是在提醒其在失去敘利亞傳統盟友后要保持克制。
對土耳其而言,這是在強調美國在庫爾德問題上的最終裁決權,對俄羅斯來說,則是一種現實層面的邊緣化展示。
在新的敘利亞棋盤上,美國既掌握軍事優勢,又擁有政治合法性,其他玩家即便不滿,也很難正面挑戰,從結果看,ISIS殘余勢力確實遭到了沉重打擊,但這并不是故事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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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核心在于,這次行動展示了一種已經成型的“新型戰爭模式”,不需要宣戰,不需要授權,只要有一個足夠正當的理由和一個愿意配合的地方政權,就可以隨時動用壓倒性火力。
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戰爭,更像是一種高強度、低門檻的軍事管理方式,對外,它制造震懾,對內,它服務政治,對規則本身,則是一種持續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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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爆炸結束,沙漠重新歸于寂靜,留下的除了彈坑,還有一個越來越清晰的現實,在當前的國際秩序中,規則正在被實力反復重寫。
只要那臺龐大的戰爭機器仍然需要運轉,尋找目標的過程就不會停止,而所謂的“正當理由”,永遠都能被迅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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