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中國？哈薩克斯坦和日本簽了稀土協議后，發現運輸是個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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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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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哈薩克斯坦領導人托卡耶夫在東京迎來高光時刻——紅毯鋪道、禮賓車迎接，還出席了規格極高的國宴。現場達成的稀土合作協議金額高達37億美元，簽字時的笑容幾乎與日光同頻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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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份喜悅尚未散去，現實難題便接踵而至：哈薩克斯坦作為深居內陸的國家，如何將稀土資源運送到遠在日本的買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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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格局清晰無誤地擺在眼前：想要高效出貨，要么穿越中國領土，要么選擇繞行半個地球的遠洋航線。無論哪條路，最終都繞不開中國的戰略位置和運輸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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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短暫而熱烈的日哈合作蜜月期，是否會因物流困局而迅速降溫，甚至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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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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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薩克斯坦的稀土儲量位居全球前列，埋藏于地下的不僅是礦產，更是未來發展的資本。然而長期受限于技術短板，其開采與精煉能力始終未能實現自主突破，亟需外部技術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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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中國對稀土產業鏈實施更嚴格的管理措施，出口配額持續收緊，國際市場因此出現供應緊張，價格隨之水漲船高。哈方判斷此時正是打開非傳統市場的良機，而日本恰好處于“求礦若渴”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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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對稀土的需求根植于其核心產業——從電動汽車到高端電子設備，再到精密機械制造，每一件高科技產品背后都有稀土的身影。過去多年，該國大量依賴自華進口，但隨著中美競爭加劇，供應鏈安全成為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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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降低單一來源風險，日本加速推進資源渠道多元化布局，中亞地區政治相對穩定、資源豐富，自然進入視野。哈薩克斯坦由此被視為理想的替代伙伴之一，既能緩解供應焦慮，又能增強區域合作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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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背后更有美國的戰略推動。華盛頓不斷敦促盟友減少在關鍵原材料上對中國形成的依賴，并通過資金援助和技術支持幫助部分國家建設開采及運輸基礎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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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日哈簽署的協議，表面是商業交易，實則嵌套著多層地緣意圖——既滿足日本的資源需求，也為美國主導的“去中心化”供應鏈體系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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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卡耶夫此行看似精明務實，既能變現資源優勢，又能拓展外交空間。但在當前國際局勢高度敏感的背景下，明顯傾向一個與中國存在結構性矛盾的運輸路徑，未必符合長遠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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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中國在中亞地區的經濟影響力和陸路通道控制力，不是一紙協議就能輕易繞開的現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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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路都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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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約容易履約難，真正的挑戰在于物流執行。最便捷的路線無疑是經由中國境內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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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想中的理想路徑是：稀土由鐵路從哈國腹地運抵新疆霍爾果斯口岸，轉入連云港港口裝船，再經海運直達日本。這條線路的優勢極為突出——距離短、耗時少、成本可控，整體運輸周期可壓縮至十數日內，效率無可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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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障礙同樣顯著。目前中日關系尚未完全回暖，加之中國對戰略性資源流動擁有嚴格監管機制，大宗貨物過境需經過層層審批流程。一旦涉及敏感物資，政治考量往往會壓倒商業邏輯，導致通行受阻或延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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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一不確定性，日本正積極打造另一條替代通道，即所謂“跨里海中間走廊”。該路線計劃從哈薩克斯坦西岸的阿克套港啟程，橫渡里海抵達阿塞拜疆，隨后穿越格魯吉亞、土耳其，進入地中海后再轉遠洋船舶駛向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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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提升運力，日本已投入資金協助擴建阿克套港基礎設施，試圖打通這條遠離中國影響范圍的新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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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情況并不樂觀。相比經由中國路線，這條路徑的成本高出近兩倍，運輸時間延長一倍以上。對于利潤本就不高的初級礦產品而言，高昂運費足以吞噬大部分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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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日方愿意承擔部分補貼，長期維持也將帶來沉重財政負擔。更何況沿途經過多個地緣熱點區域，任何一個節點發生動蕩，都將直接威脅整條運輸鏈的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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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造成了進退兩難的局面：最優路徑依賴中國，但日本不愿接受；備用方案代價高昂且不穩定，難以支撐大規模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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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便是，“中間走廊”即便建成完善，也只能算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當前運輸瓶頸未解，直接影響了協議的實際推進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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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種可能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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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哈薩克斯坦與日本面前的大致有三條出路。第一條，是哈方向中國提出正式請求，希望憑借兩國“永久全面戰略伙伴關系”的高層定位，爭取獲得稀土過境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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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回應預計會十分審慎。鑒于當前復雜的國際形勢，特別是中日之間的微妙互動，北京方面很可能不會輕易放行，或附加一系列條件進行平衡。這就像借用鄰居家的道路通行，主人必然要問清來意與用途，才決定是否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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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路徑是合作協議被迫縮水。當運輸成本飆升，原本預期的盈利空間被嚴重擠壓，商業可行性大打折扣，雙方可能不得不推遲項目進度、削減訂單規模，甚至暫停部分合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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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日本是否愿意長期補貼運費？美國是否會再次提供專項資金支持？這些都存在極大變數。對哈薩克斯坦來說，若發現日本缺乏堅定承諾，也勢必重新尋找其他市場出口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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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條則是轉變合作模式。例如，在哈國內完成初步加工，將原始礦石轉化為氧化物或其他高附加值中間產品后再出口，從而減輕體積與重量帶來的運輸壓力，同時規避部分監管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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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可能是調整目標市場，不再局限于日本，而是轉向歐洲或北美客戶。但這需要引入新的冶煉設備、專業技術團隊以及長期投資，短期內難以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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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哈薩克斯坦此次遭遇的困境揭示了一個殘酷事實：內陸國家在全球資源貿易中天生處于弱勢地位。尤其是對于大宗、長距離運輸的商品，若缺乏穩定可靠的對外通道，再優厚的協議也可能淪為紙上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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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中亞這片地緣棋盤上，中國掌握著通往太平洋的關鍵陸路樞紐。任何試圖繞開這條主干道的努力，都將付出成倍增加的時間、金錢與安全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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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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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合作協議，簽署之時掌聲雷動，真正落地時才發現，地理現實無法靠外交辭令改變。地緣經濟從來不是簡單的供需匹配，而是多重力量交織博弈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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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全球供應鏈深度重構的當下，誰與誰接壤，彼此關系是否穩固，往往比資源本身更具決定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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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最終如何收場，取決于托卡耶夫接下來的選擇。比起在明治神宮留下墨寶，他更需要冷靜權衡下一步落子——是堅持繞道而行、承受高昂代價，還是回頭尋求中國的協作支持，又或者探索全新的產業合作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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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通往繁榮的道路或許不止一條，但那些不經過中國的路線，真的能走得通、走得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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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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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薩克國際通訊社：《“中亞+日本”首屆峰會在東京舉行 托卡耶夫總統呼吁深化多領域合作》2025年12月20日中華人民共和國自然資源部：《中華人民共和國自然資源部》2025年11月12日哈薩克斯坦國際通訊社：《總統訪問日本：簽署超過60份價值超過37億美元的文件》2025年1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