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割下樸正熙的喉嚨。
1968年1月21日,漢城那家電視臺的直播間里,那個叫金興九的年輕人滿臉是血,眼神空洞地對著鏡頭說了這這么一句話。
當時正坐在電視機前的韓國老百姓,甚至包括總統樸正熙本人,估計后背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這不是什么電影橋段,就在幾個小時前,這哥們兒和他的30個戰友,剛剛在青瓦臺門口跟韓國軍隊干了一仗,離總統的臥室就差幾百米。
這事兒吧,現在說起來也就是個歷史名詞"青瓦臺襲擊事件",但在當時,那是真真正正把朝鮮半島推到了戰爭邊緣。
咱們得把時間往回倒倒,那是60年代末,全世界都在發燒。
越南那邊打成了絞肉機,反戰游行鬧得沸沸揚揚。
在這種你死我活的博弈里,只要誰先眨眼,誰就輸了。
那時候北方那位覺得機會來了。
看著南邊樸正熙搞獨裁搞得民怨沸騰,平壤方面琢磨著,只要把樸正熙這個"頭"給砍了,韓國這盤棋就得散,老百姓肯定跟著起義。
為了這把豪賭,他們沒動用大部隊,而是從幾十萬軍人里挑尖子,最后選出了31個人。
這31個人組成的"124部隊",那可真是武裝到了牙齒。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在元山港那個秘密基地里,硬是按1:1的比例,造了個一模一樣的"青瓦臺"。
這幫人天天在里面練,也就是閉著眼都能摸到樸正熙辦公桌的程度。
除了練殺人技,他們還得在零下二三十度的雪地里搞生存訓練,吃生蛇、睡雪窩,每個人都被打造成了么得感情的殺人機器。
他們手里拿的PPS-43沖鋒槍,射速快、火力猛,比起當時韓國警察手里那幾桿老掉牙的卡賓槍,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1968年1月16日,正是三九嚴寒天,氣溫低到了零下十幾度。
這31個"幽靈"踩著臨津江那一尺多厚的冰面,大搖大擺地穿過了美軍的防線。
那時候美軍也是大意了,覺得這種天氣沒人能過來,結果這幫人穿著偽造的韓國軍服,滿嘴流利的漢城方言,甚至連走路姿勢都跟韓軍一模一樣。
他們在韓國境內穿插了整整三天三夜,居然沒被發現。
這事兒說起來也挺邪乎,一路上遇到好幾撥砍柴的老百姓,要是換了狠人早給滅口了,但這幫特工居然就把人放了,還給講了一通"革命大道理"。
結果呢,轉頭老百姓就去報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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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月21日晚上,這支隊伍已經摸到了離青瓦臺只有幾百米的清云洞。
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樸正熙的腦袋似乎已經是個死物了。
歷史這玩意兒有時候特愛開玩笑,決定生死的往往不是槍炮,而是一雙鞋。
就在這緊要關頭,負責盤查的鐘路警察署署長崔奎植,把你攔下了。
這31個人看著挺像那么回事,軍服筆挺,口令也對,但崔署長眼尖,往地上一瞅——不對勁。
韓軍當時都穿美式皮靴,這幫人腳上怎么穿著黑膠鞋?
這種膠鞋,那是北方軍隊特有的標配。
就這么一個破綻,火藥桶炸了。
特工們一看露餡,二話不說掏槍就打,崔署長當場犧牲。
緊接著他們就瘋了,沖鋒槍掃射,手榴彈亂扔,還往路過的33路公交車上扔炸彈,一車無辜老百姓當場就沒了好幾個。
這時候就能看出情報工作的差距了。
特工們以為樸正熙也就是有些普通警衛,誰知道樸正熙因為怕死,在青瓦臺周圍布置了第30警備營,甚至還調來了第33師的重裝甲部隊。
幾輛坦克轟隆隆開上街頭,那場面跟打仗沒什么兩樣。
31把沖鋒槍再厲害,也就是輕武器,碰上坦克那就是給人家撓癢癢。
戰斗瞬間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這幫特工也是真硬氣,眼看突圍無望,有的拉了手雷自盡,有的跟韓軍死磕到底。
那一夜,漢城街頭槍聲響了一宿,血流成河。
最后的結果極其慘烈:31個人里,28個被當場擊斃或者自殺。
但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幾個活下來的。
除了那個在電視上放狠話后來被活捉的金興九,還有一個叫樸載慶的猛人。
這哥們兒在突圍的時候肚子上中了一槍,腸子都流出來了。
一般人這時候早躺平等死了,但他是個狠角兒。
他愣是把腸子塞回肚子,隨便找了個塑料碗扣住傷口,拿腰帶死死勒緊。
就這么著,他拖著半條命,在韓國幾萬軍警把守的包圍圈里,硬是爬回了三八線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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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人類生理極限的奇跡。
哪怕是立場不同,你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為了活命爆發出的意志力,太嚇人了。
這個樸載慶回國后那是平步青云,后來一路干到了人民武裝力量部的副部長,成了位高權重的"大將"。
而那個被活捉的金興九呢?
命運跟他開了個更大的玩笑。
他在韓國坐牢、被審訊,后來居然被釋放了。
他在韓國娶妻生子,最后成了一名牧師,天天祈禱半島和平。
當年的兩個戰友,一個在北方當將軍,一個在南方當牧師。
這大概就是冷戰最荒誕也最真實的寫照。
這事兒之后,樸正熙那是徹底被嚇破了膽。
他也不搞什么溫和政策了,直接宣布全國進入戰時狀態,順手還搞了個著名的"鄉土預備軍",把全韓國的成年男人都編進了預備役。
更狠的是,他覺得來而不往非禮也,秘密組建了一支叫"684部隊"的敢死隊,也就是后來電影《實尾島》的原型,打算去平壤把金日成也給"斬首"了。
只不過后來局勢變了,這支部隊最后落了個自相殘殺的下場,那是后話了。
現在再去回看1968年那個血腥的冬夜,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一種無力感。
幾十條年輕的生命,因為上面的一句話,就義無反顧地去送死。
他們都是那個時代最優秀的軍人,最后卻成了政治博弈的犧牲品。
那個后來當了牧師的金興九,在很多年后接受采訪時說過一句話:"我當時真的以為我是去拯救同胞的。
" 至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是怎么看待那位成了將軍的老戰友,恐怕只有上帝知道了。
2022年,金興九在首爾還在布道,講的是愛與寬恕。
而海那邊,那個捂著腸子爬回去的鐵人,也早就退了休。
那晚的槍聲雖然停了半個世紀,但留下的傷疤,到現在一碰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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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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