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家后人將南博告上法庭,這段時間,該事件在社交平臺上鬧得沸沸揚揚,如同龐叔令女士所說的:顛覆了對博物館的認知。
最近,南京博物院疑似倒賣捐贈人文物的事情吵得鋪天蓋地,如今國家文物局成立工作小組展開調查,要給捐贈的龐家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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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博物院的事還沒平息,又一個重磅消息砸了過來。就在國家文物局成立專項小組調查龐家捐贈文物失蹤案的時候,收藏界的大佬吳歡,突然在社交平臺發了段視頻。
視頻里他直言:“我跟龐家是同病相憐,我們家捐給國家的文物,也丟了。”一句話,瞬間把“文物捐贈”這根敏感神經,揪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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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博這件事已經發酵很久了,24年南京博物院就收到過兩次關于龐女士的起訴材料。
1959年的時候,龐增和先生捐贈了100多幅龐家收藏的畫作,但是如今他的后代龐叔令發現少了5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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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時針撥回1955年,比龐家捐贈還要早這四年。那時的吳家,在祖父吳瀛和父親吳祖光的堅持下,將包括書畫、瓷器在內的241件家藏珍品悉數捐獻給了故宮博物院。
這里的每一件藏品,都凝結著吳瀛當年為了守護國寶而不惜負債累累的心血。然而,這種以毀家紓難般的愛國情懷換來的,卻是一個令人心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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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非常時期過后,當吳祖光滿懷希望地找到父親當年的老部下、時任故宮博物院副院長單士元,希望能盤點核實這些文物的下落時,得到的卻是一個令人驚愕的數字:僅剩170余件。
整整60多件文物,就這么在歷史的煙塵中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面對吳祖光的勃然大怒與困惑,單士元的回答里充滿了那個年代特有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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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不健全、故宮本身也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很多情況難以預料、如已經換了人手……這一連串的理由,每一條都足以將責任推給虛無縹緲的“歷史”,讓人找不到具體的問責對象。
不同于南京博物院那個具體的簽字和那個神秘的“顧客”,吳家的文物丟失,似乎更像是一場無頭公案,連個具體的嫌疑人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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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兩起性質截然不同但結局同樣悲愴的事件,折射出了兩家后人截然不同的態度,也引發了公眾對于“原諒”與“追責”界限的激烈討論。
對于龐家而言,憤怒是當下的、鮮活的。那張寫著6800元售價的單據,以及2000年后這一相對現代法治環境下的違規操作,讓這件事很難被歸類為“歷史遺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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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涉及的是具體的貪婪、具體的違規操作甚至是潛在的犯罪。這5幅畫不是丟在了戰火紛飛的亂世,而是丟在了本該制度森嚴的和平年代的博物館庫房管理流程中。
這也是為什么國家文物局會迅速介入,成立工作小組展開調查的原因。反觀吳家,在經歷了最初的憤怒之后,吳祖光選擇了一種充滿文人風骨卻又略帶悲情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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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意識到追回無望,當面對的是那個承載了祖父吳瀛太多心血甚至參與創辦過的故宮,吳祖光最終接受了單士元的“折中辦法”:不再追究丟失的物品,而是由故宮將幸存的170余件文物整理出版一本《吳景洲捐獻文物圖集》,以此作為對家族愛國義舉的永久紀念和表彰。
這是一種極其東方式的智慧與隱忍——既然東西已經找不回來了,那就哪怕只留下一個名分,也要為后人留下一份精神上的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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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家族命運與國家機構榮辱與共的復雜情感,一直延續到了吳歡這一代。他在視頻中坦言,既然父親當年已經表態“不再追究”,自己作為后人自然不會再談補償。
甚至在2025年的7月,這位性情豪爽、一半是江湖一半是書香的大師,又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再次向中國國家畫院無償捐贈33件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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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選擇信任如今已經高度完善的治理制度,試圖用實際行動證明那份并未被舊事磨滅的愛國情懷。
然而,當吳歡站在“過來人”的角度,呼吁南京博物院事件也能有個“圓滿結局”,提出“該追究的要追究,該諒解的要諒解”時,輿論場并未完全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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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大度的姿態,在不少網友看來,雖然彰顯了收藏世家的格局,卻有“和稀泥”之嫌。人們敏銳地指出了兩個案例本質的不同:吳家的損失是被動卷入了歷史的洪流,屬于“不可抗力”造成的遺憾。
而龐家的遭遇,更像是一場在清醒狀態下被內部蛀蟲實施的精準掠奪。對于顯而易見的犯罪和貪腐,如果也用“諒解”來草草收場,那不僅僅是對龐家的不公,更是對法律底線的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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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龐家早已用行動表明了他們的態度——通過法律起訴,并在2024年兩次提交相關材料。他們不接受模糊的解釋,更不接受毫無誠意的推脫。
那種“捐贈品是贗品所以處理了”的傲慢回復,恰恰是龐家后人心中那根最刺痛的倒刺。既然你們說是贗品,那就在法庭上、在公開展臺上,讓這幅價值8800萬的“贗品”接受全社會的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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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可否認的是,吳歡的發聲在此時具有極其特殊的意義。他沒有因為自家的遭遇而全盤否定博物館體系,反而用新的捐贈表達了對未來的期許。
他提到的那個細節令人動容:當他受邀重回故宮,將家族的遭遇告知現任院長時,雖然對方也只能表示同情與惋惜,但這并未阻斷吳家繼續奉獻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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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將“個人恩怨”與“國家文脈傳承”強行剝離的痛苦選擇,或許只有真正懂得文物重量的人才能理解。
無論如何,無論是被拍賣的仇英畫作,還是吳家那消失的60件珍寶,它們都不僅是物質層面的損失,更是對公共信譽的一次次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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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叔令的憤怒與吳祖光的無奈,構成了文物捐贈史上沉重的兩極。公眾在等待一個真相,等待那個拿走《江南春》的“神秘顧客”現出原形,等待審批單上簽字的人給出一個合理解釋。
而吳歡那句“深刻吸取經驗教訓”的勸誡,不應只是一句空泛的口號,更應成為所有文博機構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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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捐贈者的熱血涼透之時,受損的將是整個民族文化的傳承根基。這不僅僅是還龐家、吳家一個公道的問題,更是要回答一個最質樸的問題:在這個時代,我們究竟該如何安放那些托付給國家的一片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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