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站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他沒有拿那支陪伴了自己半輩子的麥克風,而是指著身后大屏幕上一幅名為《囚徒散步》的梵高畫作,聲音低沉而有力。
臺下的學生們或許很難將眼前這位目光深邃、滿身墨香的長者,與七年前那個在央視春晚舞臺上意氣風發(fā)、甚至有些霸氣的“央視一哥”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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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朱軍。
這一年,他61歲。距離那場將其推入深淵的“弦子風波”,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七年。
很多人以為,他會像許多因丑聞跌落神壇的名人一樣,在唾沫與遺忘中凄涼終老。
就連曾經(jīng)與他并肩作戰(zhàn)十三載、被稱為“黃金搭檔”的董卿,恐怕也未曾預料到,老搭檔會以這樣一種決絕而又從容的姿態(tài),在另一個領域完成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軟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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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弦子”聲稱在央視春晚彩排期間的化妝間內(nèi),遭到了朱軍長達40分鐘的猥褻。
在那個“Me Too”運動席卷全球的背景下,朱軍瞬間被貼上了“衣冠禽獸”、“偽君子”的標簽。
人們憤怒、失望,甚至不愿去深究細節(jié)的邏輯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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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當時狂熱的情緒洪流中,理性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代價是慘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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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軍的名字從央視官網(wǎng)的主持人名單中悄然撤下,原本定好的春晚主持席位被緊急替換。
一夜之間,他從萬眾矚目的聚光燈下,被推入了千夫所指的黑暗角落。
巨大的精神壓力擊穿了他的身體防線,血壓一度飆升至200,醫(yī)院甚至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那是一段漫長而窒息的時光。
法律的齒輪轉(zhuǎn)動得嚴謹而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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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20年,法院一審判決朱軍勝訴,認定原告弦子提交的證據(jù)不足以證明性騷擾事實。
弦子不服上訴,2022年,二審維持原判。
法院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監(jiān)控錄像等客觀證據(jù)無法證實指控,所謂的“目擊者”也不存在。
法律給了朱軍清白,但輿論場上的“社會性死亡”卻難以在朝夕間逆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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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訴后的朱軍沒有選擇大張旗鼓地慶祝,他的代理律師透露,針對名譽權(quán)的索賠可能高達千萬,且一直在收集證據(jù)反訴。
但這對于一個已經(jīng)失去舞臺、錯過職業(yè)生涯黃金末期的主持人來說,似乎更像是一種為了尊嚴的最后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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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眾以為他會帶著滿身傷痕隱入塵煙時,2025年的朱軍,卻讓我們看到了另一種活法。
離開央視舞臺后,朱軍并沒有閑著。
早在2015年,他就拜入書畫巨匠范曾門下,潛心研習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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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風波,反而成了他閉關修煉的契機。
他每天清晨六點起床,磨墨、展紙,將內(nèi)心的波瀾壯闊與憤懣不平,全部傾瀉在筆端。
這并非玩票性質(zhì)的附庸風雅。
早在幾年前,他的畫作《牧羊女》就在公益拍賣中拍出了50萬元的高價,而后期的一幅描繪西北蒼涼景象的《黃河古道》,更是被一位南方地產(chǎn)商以130萬元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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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從不撒謊,真金白銀的成交價,證明了他在藝術領域的造詣已非吳下阿蒙。
2025年,對于朱軍而言,是全面“復出”的一年,只不過戰(zhàn)場換成了畫展和講臺。
這一年,他在北京舉辦了名為“筆底春秋”的個人畫展。
原定500張的預約門票,竟然涌入了超過3萬人爭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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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展上,西北戈壁的蒼涼、黃河鐵橋的堅毅、母親臉上的皺紋,每一筆都透著他對故土的眷戀和對生命的感悟。
更有意思的是,他開設了名為“朱軍畫室”的社交賬號。
在這里,沒有了昔日“央視一哥”的架子,只有一個絮絮叨叨分享生活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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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曬妻子譚梅跳廣場舞的視頻,會教網(wǎng)友怎么調(diào)正宗的蘭州牛肉面料包,也會分享國畫的運筆技巧。
短短幾個月,賬號粉絲突破百萬,單條視頻播放量動輒數(shù)百萬。
那個曾經(jīng)在電視里端莊嚴肅的面孔,如今變得鮮活、接地氣,甚至帶著一絲煙火氣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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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1月21日,朱軍受邀參加北京大學的美術教育研討會。
這或許是他近年來最受關注的一次公開露面。
教室門口排起了三百米的長隊,盡管曾有部分學生寫信抗議,但這并未阻擋更多人想要一睹其真容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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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講臺上,朱軍對著臺下的學子深深鞠了一躬,這一躬,足足持續(xù)了10秒。
他沒有回避過去,而是指著那幅《囚徒散步》說道:“54歲那年,我成了‘囚徒’……這幾年,畫畫就像是我的放風。”
這句話,聽得人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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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拿自己當年在春晚上的口誤“嘴瓢”自黑,教導學生如何化解尷尬。
那一刻,人們發(fā)現(xiàn),那個緊繃的朱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通透、豁達的長者。
除了藝術,公益成了他生命的另一重底色。
2024年春天,他以“防沙治沙公益大使”的身份出現(xiàn)在甘肅民勤的沙漠里,揮鍬挖坑、栽種沙棘苗,滿臉塵土,笑容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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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他又多次往返于貴州、寧夏等偏遠地區(qū),為留守兒童捐贈“朱軍美育教室”,幫助非遺傳承人開直播帶貨。
這種“新生”,有著堅實的后盾。
他的妻子譚梅,那位在他最艱難時刻不離不棄的女人,將自己的舞蹈培訓機構(gòu)“八八空間”做成了全國連鎖,年營業(yè)額超50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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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朱思潭學成歸國,專門為父親的畫展設計了新潮的“打卡裝置”。
家庭的溫暖,成了他抵御外界嚴寒最堅硬的鎧甲。
反觀昔日搭檔董卿,近年來因丈夫密春雷的百億債務危機,逐漸淡出了公眾視野。
2025年10月,有媒體拍到她在上海陪兒子看電影,衣著樸素,神情略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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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今年初張澤群發(fā)布的一段視頻中,朱軍、董卿、周濤曾罕見同框,在《千里江山圖》前朗誦詩詞,但那更像是一次對往昔歲月的致敬,而非重返戰(zhàn)場的號角。
兩人的境遇,不禁讓人感嘆命運的無常。
一個在風波中失去了舞臺,卻在宣紙和公益中找回了自我;一個曾風光無限,卻因家庭變故而不得不低調(diào)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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