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俄軍已開始嘗試騎馬攻擊烏軍陣地。這是在無人機主宰戰場上空之際,展現戰術如何演進的新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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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疑似俄羅斯士兵在烏克蘭平原上騎馬奔襲的圖片。一架烏軍自殺式無人機沖向士兵,士兵正扭身試圖躲避。
烏克蘭第92獨立突擊旅報告稱,發現了俄軍騎兵部隊向其陣地接近。該旅發布的視頻顯示,這些騎兵被發現,隨后遭到烏軍無人機操作員的攻擊。
視頻開頭,一名俄軍士兵騎馬行進在一片開闊地上,一架烏軍無人機正對其進行追蹤。接下來的畫面中,一架自殺式無人機沖向這名騎兵,士兵扭身試圖躲避。或許是受無人機爆炸驚嚇,另一匹載著俄軍士兵、在其側后方奔跑的馬匹突然轉向,士兵隨即被甩落。
美國《華爾街日報》首席外交記者亞羅斯拉夫·特羅菲莫夫在X(原推特)上寫道:“這場戰爭長期以來被稱為‘帶有無人機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現在俄羅斯終于連騎兵部隊都派上了。”
烏軍第92旅迫擊炮連連長阿納托利·托卡琴科解釋說:“我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他表示,馬匹被認為是能夠靜默移動、且比車輛更能應對泥濘的手段。
“我們曾擊毀過乘坐摩托車的部隊,但現在他們因為泥濘經常摔倒,摩托車本身也故障頻發。這是多種因素造成的。”托卡琴科說。
氣候條件正迫使戰場進行進一步調整。烏克蘭第47獨立機械化旅前軍官米科拉·梅利尼克在接受采訪時也表示:“平原目前泥濘太過嚴重,幾乎無法通行。泥有時深到能完全淹沒腿部,前進1公里可能需要1小時。”
烏軍第92旅認為,由于步兵多次“肉彈突擊”導致車輛損失嚴重,俄軍轉而嘗試使用馬匹機動。此前在俄軍突擊部隊中廣泛使用的摩托車,在深泥地中并不可靠,且更容易遭受無人機攻擊。
暴露在無人機火力下的俄軍后勤
到今年4月,俄軍車輛短缺問題已愈發顯著。烏克蘭分析組織“前線情報洞察”的創始人Tatarigami指出,戰場上裝甲車輛使用減少,而對摩托車、全地形車(俗稱“高爾夫球車”)、廂式貨車等民用車輛的依賴增加,表明俄軍的機動能力正在退化。
烏軍同樣因無人機威脅而面臨卡車、皮卡和裝甲運兵車短缺的問題。烏克蘭第7應急軍團的無人系統部門負責人向英國廣播公司(BBC)透露,頓涅茨克州波克羅夫斯克方向約90%的補給物資是通過無人地面車輛(UGV)運輸的。
在當前無人機戰如此規模的背景下,進攻作戰也變得更為困難。以往機械化戰爭中的大規模機動這一核心要素,如今已難以隱藏,更難以持續。
烏克蘭的“無人機墻”
烏克蘭第413獨立無人系統團的無人機操作員季姆科·朱爾克堅科向媒體解釋,烏軍越來越多地在俄軍部隊遠未到達前線時即進行攔截。
“我的小組瞄準的是距離前線15至20公里處的(俄軍)步兵部隊和車輛。通過在移動中打擊他們,使其無法到達實際戰場。”朱爾克堅科說。
據他觀察,俄軍戰術本身并無重大變化。另一方面,烏軍通過進一步擴大無人機的使用,已能夠摧毀俄軍相當一部分的后勤補給。曾于2022年在烏方參加東南部馬里烏波爾戰役的英國退役軍肖恩·平納也表示:“前線各處都受到無人機的持續監視,并進行炮兵觀測和反炮兵作戰,因此雙方幾乎都不可能在不被對方察覺的情況下移動。”
因此,在戰場上生存下來,關鍵在于減少特征信號(即被探測和識別的線索)。重型裝甲車輛雖有防護力,但移動速度慢、揚塵大,特征信號明顯,易被無人機探測和攻擊。
并非權宜之計但仍有限度的騎兵運用?
于是,俄軍一直在嘗試能夠減少可探測特征信號的低技術替代方案。例如,為降低被無人機發現的概率,使用驢等馱畜運輸補給物資。也有使用馬和駱駝的案例,士兵有時甚至騎電動滑板車前往戰斗。
目前,俄軍在突擊中越來越多地采用極少數步兵(通常2-3人)小組滲透烏軍陣地的戰術。各組一旦成功接近,便據守戰壕,并常常依靠無人機獲得補給。
俄軍將領們正在利用一切可用手段試探烏軍防線。其中甚至包括通過地下管道輸送士兵,據俄方報道,已出現因此窒息身亡的案例。
與其說是“復興”,不如說是“末期癥狀”
馬匹的使用并非簡單的臨時應對措施。俄羅斯《生意人報》10月曾報道,俄軍正考慮為在烏克蘭前線行動的突擊部隊引入騎兵隊。據該報稱,在第9獨立近衛摩托化步兵旅的訓練場正在進行訓練,嘗試兩名士兵共乘一匹馬,接近后下馬攻擊等戰術。
但《生意人報》強調,即便騎兵隊復興,其范圍也將有限,且很大程度上僅具象征意義。畢竟,在車輛極易被探測的地形中,馬匹帶來的優勢并不顯著。
騎兵部隊的再現,反映了在無人機主宰的戰場上,俄軍的行動自由已受到嚴重限制。當補給車隊始終暴露在空中視野下時,軍隊便被迫轉而利用更原始的機動手段。但在烏克蘭戰場上,即便是這樣的手段,其防護效果也微乎其微。這里的教訓并非騎兵作為某種有用之物重返戰場,而是無人機的存在,已使得安全穿越戰場的手段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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