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一個電信巨頭占據了全國75%的市場份額，一家軍隊企業年收入相當于全國四年軍費總和，這張令人驚訝的商業版圖如果屬于某個財閥或者家族，都可以理解，那它要是屬于一支軍隊呢？
說到軍人，大家腦子里蹦出來的第一畫面就是保家衛國、訓練演習。
但也有這么一支來自越南的軍隊，“主營業務”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除了基本的軍事訓練，越南軍隊還深度涉足電信、房地產、建筑甚至金融等行業。
那么，頻頻放棄本職工作經商，讓越南軍隊造成了哪些嚴重后果？
越南軍隊“第二戰場”
要了解越南軍隊做生意能做到什么程度，得先破除一個刻板印象，軍隊企業不等于幾個小賣部或農場。
越南軍隊的商業版圖，堪稱一個橫跨多個關鍵行業的“隱形帝國”。
電信領域的絕對霸主Viettel公司，你可能聽說過它信號好、套餐便宜，但你知道它的母公司是誰嗎？
越南國防部。
這家軍隊控制的電信巨頭占據了全國75%的市場份額，對國家GDP的貢獻達到驚人的10%。更厲害的是，Viettel早已走出國門，在緬甸、柬埔寨、老撾等10多個國家開展業務，海外用戶數千萬。
一家軍隊企業，硬是做成了跨國電信集團。
但這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你在越南買房，開發商可能是軍隊背景的；你走的公路、住的高樓，很可能是軍隊工程部隊建的；你旅游住的星級酒店，可能是軍隊經營的；甚至你吃的農產品、海鮮，都可能來自軍隊控制的農場和漁場。
據國際機構估算，越南軍隊旗下企業一年能創造約200億美元的收入，相當于越南全國四年軍費的總和！
這個“副業”規模，已經遠遠超出了“補貼家用”的范疇。
這個傳統是怎么來的呢？
時間要回溯到上世紀60年代戰爭時期。
當時軍隊利用軍用卡車的閑置空間“順帶”運輸民用物資賺外快，算是一種戰時經濟適應。但沒想到，這條路越走越遠。
到80年代，越南推行“革新開放”，但國家財政捉襟見肘，軍費嚴重不足。
于是“以商養軍”從偷偷摸摸變成了公開政策。
國防部專門成立了經濟總局，統一管理軍隊商業活動，這等于給軍隊經商發了“官方許可證”。
如今的越南軍隊商業版圖已經高度系統化。
軍官們不僅要學軍事，還要學管理、學營銷；軍隊院校里甚至開設商業課程。
一些精銳部隊的士兵，白天訓練，晚上可能學習物流管理或酒店服務，這種“軍商雙修”的模式，在世界各國軍隊中實屬罕見。
更有意思的是，軍隊企業形成了一個“內部循環生態系統”：建筑工程部隊為電信公司建基站，電信公司為軍隊酒店提供網絡服務，農場為軍隊超市供應食材......
這種自給自足的模式減少了對外依賴，但也讓軍隊經濟體系更加封閉。
槍桿子握不緊，錢袋子捂不嚴
表面上看，軍隊做生意好像解決了軍事經費問題，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種模式的代價正在逐漸顯現。
越南軍隊內部流傳著一句話：“將軍開企業，校官開餐館，士兵進工廠。”
這不是笑話，而是許多單位的真實寫照。
當高級軍官的主要精力放在談合同、搞投資上，軍事訓練和戰備自然被放到次要位置。
更令人擔憂的是，當軍事權力遇上經濟利益，腐敗幾乎成了必然產物。
軍隊企業運營不透明，采購、招標缺乏監督，這為權力尋租提供了肥沃土壤。
越南這些年查處的軍隊腐敗案件令人觸目驚心。
2023年，河內軍事法院對五名前海警將軍作出判決，他們被指控侵吞500億越南盾資產，前海警司令阮文山被判16年監禁。
但這只是冰山一角。
2022年，越南軍隊通信集團多位高管因工程項目腐敗被查；同年，軍隊銀行曝出貸款丑聞；軍隊建筑工程公司屢次被揭發質量不達標......
腐敗已經滲透到軍隊商業體系的各個環節。
除了腐敗，軍隊經商還帶來一個嚴重問題：與民爭利，破壞市場公平。
軍隊企業憑借特殊地位，在土地獲取、許可證辦理、稅收優惠等方面享有民營企業無法比擬的優勢。
以房地產為例，軍隊企業常以“國防需要”為名低價獲取優質地塊，然后開發成商業項目高價出售。
這種操作讓普通開發商怨聲載道。
這種不公平競爭，扼殺了民間經濟活力。
許多有潛力的民營企業因為無法與軍隊背景的企業競爭而倒閉，或者只能依附于軍隊企業成為分包商。
長遠來看，這對國家經濟發展絕非好事。
面對軍隊經商帶來的種種問題，越南政府也不是沒看到。
近年來，他們開始嘗試改革，但這個轉身難度堪比“在高速行駛的卡車上換輪胎”。
最大的阻力來自既得利益集團。
許多軍隊高層自己就是企業負責人，他們的收入、地位、人脈網絡都與商業活動緊密綁定。要他們自己改自己，難度可想而知。
一位分析人士指出：“越南軍隊商業體系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網絡，牽一發而動全身。改革觸及的不只是經濟利益，還有權力結構和人事安排。”
同時，民用市場的競爭壓力和軍事需求的特殊性也常常產生矛盾。
越南領導層對此也有清醒認識，但實際行動中，往往是雷聲大、雨點小。
畢竟，軍隊商業體系已經深度融入國民經濟，突然大幅收縮可能引發經濟波動和社會不穩定。
如果大幅削減軍隊商業收入，國防預算能否填補空缺？這是一個兩難選擇。
綜合來看越南軍隊進軍商業的行為，起碼它已經與越南當下的經濟發展背道而馳。
參考資料
侯松嶺.越南軍隊的生意經[J].東南亞研究,1993
張元元.越南軍隊電信集團Viettel的業務轉型發展[D].北京外國語大學,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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