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工廠停電，電風扇轉三秒停五秒，工人像蒸桑拿"——越南廠長老阮的朋友圈，每天都在刷屏這種絕望。寧順海邊那個爛尾的核電站，現在成了巨型水泥紀念碑，提醒所有人：能源不是文件上的黑字，是今晚能不能開空調的活路。
日本撤資那天，工地食堂的越南大姐直接把鍋鏟扔了："早說嘛，白蒸了三個月的米飯。"更扎心的是賬單：日本留下的技術圖紙堆了三個倉庫，越南工程師看不懂，中文標注的應急手冊倒成了搶手貨。現在那些圖紙被漁民拿去墊魚攤，油漬斑斑的比任何文件都直白——這項目黃透了。
最魔幻的是隔壁中國電網伸出的橄欖枝。廣西那邊現成的500千伏線路，電價便宜到越南小販都想拉根私線。但河內會議室里，代表們把"中國"兩個字像燙手山芋推來推去，最后選了更貴的泰國電。"至少不用看龍標開頭的變壓器"，這句私下吐槽傳到老阮耳朵里時，他剛給德國客戶發完"因限電延遲交貨"的道歉信。
現在越南人發明了黑色幽默：停電時把冰箱當成保險柜用——反正里面東西化得比外面慢。工業區里聰明的企業主早把廠房遷到邊境，名義上是"靠近原材料產地"，實際是蹭中國電網的"漏網之電"。有個老板在芒街裝了十臺柴油發電機，轟隆隆吵得要命，但工人寧愿戴耳塞也不愿回河內老家吹自然風。
最慘的是寧順本地漁民。核電站吹出的填海造地毀了三個漁港，現在項目黃了，賠償款沒下文，連原本能捕魚的淺灘都成了漩渦。老漁民阿霞用竹竿戳著水泥樁罵："當初說建好了能帶動海鮮冷庫，現在我的蝦都臭在船上！"
而河內的官僚們還在討論"能源自主"的偉大藍圖，PPT里核電站的冷卻塔畫得比五指山還雄偉。只是他們開會用的投影儀，用的還是從中國走私來的柴油發電機供電——這恐怕是本世紀最沉默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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