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朱孝天說《流星雨》“難聽”那一刻,我耳機里正好放到副歌,一句“陪你去看流星雨”差點把我噎住——當年拿它當QQ空間BGM的人,現在被主唱本人開除粉籍?張震岳直接甩出“脫隊的F1”五個字,比任何打榜熱搜都狠,也把我這種老粉踹回2001年的音像店:磁帶塑料殼拆開的咔嚓聲,比現在的無損音質還帶勁。
朱孝天不是第一次嫌棄自家代表作。2018年他就嘀咕過“太商業”,這次直播干脆把“不喜歡”升級成“不符合審美”。他偏愛搖滾,這兩年蹲小酒吧玩樂隊,微博曬的吉他把F4時期的亮片西裝襯得像隔壁影樓租的。問題是你當年也穿著那身衣服在鏡頭前比心啊,粉絲把零花錢攢成400萬張銷量,你現在說“不是我的菜”,像極了考完試罵題庫簡單的學霸,讓當年抄你答案的同桌怎么活?
張震岳懟得有理:副歌前兩小節和弦一出來,街頭混混都能跟著哼,這是技術活。可他也明白,歌好聽不代表人要愛它一輩子。阿岳自己早把《愛的初體驗》改成雷鬼版,現場唱到“如果說你要離開我”直接甩給臺下大合唱,懶得裝初心。音樂人長大,審美像舊T恤縮水,硬要套只會勒得慌。只是朱孝天把“嫌棄”公開說,像把當年買磁帶的我們集體拉黑,誰受得了?
真正扎心的是:F4本來就不是靠音樂合拍的組合。錄《流星雨》時,四個人分軌進棚,制作人把和聲貼得嚴絲合縫,他們連彼此耳機里放的是第幾版都沒弄清。走紅后,言承旭想演戲,周渝民想安靜,吳建豪想跳舞,朱孝天想搖吉他,像四輛開往不同城市的高鐵硬被綁成一列,解散才是松綁。只是二十年后,其他三位學會笑看舊作,朱孝天還糾結“不是我”,更像跟自己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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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后聽眾在彈幕刷“這歌土甜”,他們不知道,2001年大陸還沒iTunes,臺灣校園把《流星雨》當表白神曲,抄歌詞比抄作業認真。一首歌能不能打,從來不只靠和弦走向,它得剛好踩住那代人的心跳。朱孝天否定的是歌,也是那個無法重來的自己。張震岳看穿了,才用“F1”諷刺:你把火箭推進器當枷鎖,可當年沒有你這塊“商業”燃料,誰都飛不進回憶。
直播關掉那刻,朱孝天補了一句“我只是誠實”。誠實沒錯,但藝術這行,最貴的不是誠實,是情義。你可以私下吐槽,卻別對著付過青春賬單的聽眾摔碗。就像前任結婚你隨份子,總不能在喜帖背面寫“其實我一直覺得你丑”。
歌無罪,它替我們保存過笨拙的喜歡。人可以長大,別回頭踹爛來時的橋。真那么討厭,下次演唱會別接《流星雨》前奏,看臺下還愿不愿為你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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