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10月,一雙被切斷的人手被塞進裝滿甲醛的罐子里,秘密運到了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警局。
這一幕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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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天前,這雙手的主人還在玻利維亞的叢林里端著卡賓槍,此刻他的尸體卻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洗衣房的水槽上展示。
即便如此,那個龐大的鄰居——美國,還是不放心。
為了證明那個讓整個西方世界睡不著覺的“麻煩制造者”徹底涼了,玻利維亞軍方在把尸體埋進土里前,專門切下了這雙手去驗指紋。
這雙手拿過手術刀救人,也扣動扳機殺過人,更在古巴的比索上簽過那個潦草的名字。
這雙手的主人,就是切·格瓦拉。
而在那一刻,所有人都以為殺死了他世界就能清凈,結果誰也沒想到,死亡僅僅是他另一種生命的開始,甚至比活著的時候更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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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覺得格瓦拉是“窮人的救星”,下意識以為他也是苦大仇深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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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恰恰相反,如果投胎是門技術活,那格瓦拉絕對是滿級玩家。
他家在阿根廷顯赫了十二代,老媽是貴族后裔,老爸是當地有名的地主老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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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格瓦拉的童年,那是妥妥的錦衣玉食,家里有游艇有別墅,除了那個該死的哮喘病時不時折磨他一下,他拿的劇本本來是:讀最好的醫學院,娶個門當戶對的名媛,做個年薪百萬的醫生,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富人區里優雅地老去。
但這哥們骨子里就帶著一股不安分的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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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歲那年,醫學院還沒畢業,他干了一件在當時看來簡直是“發瘋”的事:騎摩托車環游南美。
大家可能覺得這不就是現在的“特種兵旅游”或是“窮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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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個年代的南美,路況差得要命,這行為基本等于玩命。
也就是這次旅行,把那個貴公子“恩內斯托”徹底殺死了。
當他和好友騎著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破摩托,穿過貧瘠的村莊,看見麻風病人在爛泥里等死,看見銅礦工人在皮鞭下像牲口一樣干活,他破防了。
他在日記里寫得特別狠:“寫下這些日記的人,在重新踏上阿根廷土地時就已經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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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拿柳葉刀的醫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想給整個拉丁美洲做截肢手術的革命者。
后來的事兒就像開了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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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墨西哥碰到了當時還流亡在外的卡斯特羅兄弟。
這兩個狂人一拍即合,簡直是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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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個人擠在一艘叫“格拉瑪號”的小游艇上殺回古巴,這操作在現在看來就是送人頭。
但歷史就是這么魔幻,他們居然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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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經連槍都沒摸過的醫學生,在叢林里進化成了戰神,從被人看不起的“外國佬”變成了讓獨裁軍聞風喪膽的指揮官。
按理說,仗打完了,該享受勝利果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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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瓦拉在古巴那是二號人物,做了工業部長,還兼任國家銀行行長。
這事兒特逗,據說他簽發新貨幣的時候,既不寫官銜也不寫全名,就潦草地簽個“Che”(切)。
這在當時被解讀為他對金錢的蔑視——這哥們當銀行行長,似乎就是為了惡心金錢關系的。
但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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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他和卡斯特羅的分歧越來越大。
卡斯特羅得管家,得在大國的夾縫里求生存,得算計利益;而格瓦拉呢?
他是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看不慣蘇聯老大哥那種頤指氣使的做派,更受不了革命激情的冷卻。
他覺得古巴只是個起點,他的目標是解放全世界。
于是,在37歲那年,他做出了第二次讓人驚掉下巴的選擇。
他給卡斯特羅留下一封訣別信,辭掉了一切高官厚祿,甚至放棄了古巴國籍,拋下了深愛他的老婆孩子,只身一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他要把自己當成一根火柴,去點燃下一個火藥桶。
現在回頭看,格瓦拉的最后一次征程,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個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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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剛果,失敗了;又轉戰玻利維亞,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
他以為能復制古巴的奇跡,但他忘了“時移世易”這個詞。
首先,玻利維亞當地的百姓并不買賬;當地的共產黨壓根不支持他;最致命的是,對手升級了。
美國中情局(CIA)吃過一次虧,這次學精了,派出了特種部隊教官,專門訓練玻利維亞軍隊來搞針對性獵殺。
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游戲。
格瓦拉身邊只有48個人,缺衣少糧,而圍剿他的大軍有2000多人,天上還有美國的衛星和偵察機盯著。
在這片陌生的叢林里,格瓦拉不僅要跟敵人打,還要跟嚴重的哮喘和饑餓打。
到了最后階段,這支游擊隊慘到連鞋都跑爛了,只能用破布裹著腳行軍。
1967年10月8日,尤羅峽谷之戰。
格瓦拉的槍被打壞了,右腿中了一彈,彈盡糧絕,最終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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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玻利維亞當局樂瘋了,但對美國人來說是個燙手山芋。
據后來的解密檔案和老特工回憶,美國那邊其實想把格瓦拉活著帶走,因為活著的格瓦拉或許能當個籌碼,或者審出點啥。
但玻利維亞總統巴里恩托斯不想夜長夢多,他太清楚格瓦拉那張嘴的煽動能力了,只要這個人還有一口氣,這就是顆隨時會炸的核彈。
于是,必殺令下達了。
為了掩蓋殺戰俘的罪行,行刑者被命令射擊腿部和腹部,偽造成陣亡的假象。
在那個破得漏風的校舍里,面對那個緊張得手都在抖的年輕劊子手,格瓦拉留下了他在人世間的最后一句狠話。
這句話,比他一輩子發表的演講都要響亮:
“我知道你要在這里殺死我。
開槍吧,膽小鬼,你要殺死的,只是一個男子漢!”
幾聲槍響,格瓦拉倒下了。
但他死后的樣子,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
由于死不瞑目,他的眼睛一直睜著。
為了切斷這種“迷信”,軍方切斷了他的雙手,把他埋在了飛機場的跑道下面,這一埋就是30年。
直到1997年,他的遺骨才被挖出來,運回了他魂牽夢繞的古巴。
如今,半個多世紀過去了。
諷刺的是,他畢生都在反對資本主義,但他的頭像卻成了資本主義世界最暢銷的商品。
T恤、馬克杯、打火機、甚至奢侈品包包,到處都是那張臉。
他變成了叛逆、自由和搖滾精神的代名詞,雖然買這些東西的人,可能壓根不知道他死的時候連雙鞋都沒有。
有人說他是不切實際的瘋子,有人說他是嗜血的屠夫,也有人說他是這世界上最后的理想主義者。
但不管后人怎么噴或者怎么捧,有一點沒法否認:在這個充滿了精算和利己主義的世界上,曾經真的有那么一個傻瓜,為了那些素不相識的受苦人,放棄了錦衣玉食,把自己的生命燃燒到了最后一刻。
那年他39歲,死在了一個除了他自己,沒人關心的地方。
參考資料:
參考消息——前中情局特工回憶格瓦拉之死:曾試圖阻止行刑但沒成功 2017-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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