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多地方的醫院開始降低工資,廣東一家醫院直接說,大家的工資先按六成發放,最少也要給2450塊,福建那邊的護士在10月的績效只拿到9塊錢,重慶一個縣醫院的主治醫生到手工資從八千降到六千,西部一家兒童醫院整體工資減少了三分之一。
這不是個別醫院的事,是好多地方都在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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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也支持這個說法,華醫網去年底發布的報告調查了近三萬人,超過一半的人表示工資比前一年減少,降幅最大的是二三級公立醫院。
主要由于績效部分縮水而不是基本工資下降,民營醫院面臨更大壓力,但一些大型機構反而提高了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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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保改革帶來了根本性的變化,過去醫院依靠多做檢查和多用藥品來增加收入,現在這種模式行不通了,新的支付方式如DRG和DIP限制了醫院通過數量盈利的方式,醫院的績效資金減少,導致發放的薪資相應降低。
同時許多醫院因前期投入大量資金用于擴建和購置設備,背負了較重的債務,償還本金和利息占用了本可用于支付員工薪酬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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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越來越集中在大醫院,導致大醫院人滿為患,基層醫院卻少有人來,有的縣醫院一天門診量不到一百人,但水電、房租和人員工資這些開支一樣都少不了,收支完全對不上,再加上薪酬結構本身就有問題,。
從2006年開始實行崗位加績效的制度,績效占比太高,有的甚至超過六成,而且跟看病數量掛鉤太緊,政策一調整或者市場發生變化,工資馬上就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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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一邊是病人掛號很難,一邊是醫院發不出工資,實際上病人搶著去的是那些有技術有設備的大科室,比如ICU和手術室,但康復科和慢性病管理這些地方沒人去,就成了虧錢的部門,公立醫院情況更糟,因為財政補貼不夠,又不能像私立醫院那樣找投資或者貸款撐著,只能減少員工工資,臨時工最倒霉,沒編制也沒有保障,有的醫院干脆不按最低工資標準發錢,還說是績效浮動。
不過也有例外,一些民營醫院能挺過來,靠的不是低價拉人,而是找準了方向,比如專門做婦科康復或醫美服務,把預約、陪診、隨訪這些環節都安排好,還有的借助數字化手段,用AI分診和電子檔案互通,提高了效率也降低了成本,就連頂級三甲醫院也在改變,把臨床、科研和教學結合起來,有的醫生通過科研項目和成果轉化增加收入,反而賺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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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層面正在想辦法調整,衛健委最近提出要提高基礎工資的比例,不讓績效全靠看病量來決定,復旦團隊建議固定工資應該占到六到八成,不再跟藥品耗材掛鉤,這看起來是給醫生增加底薪,實際上是在調整整個支付體系,不是簡單發錢安撫,而是要把醫院賺錢的方式徹底改變。
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只怪醫院或者醫生,整個系統設計有問題,大家都是在被推著走,如果讓醫生少開藥、少做檢查,他們的收入就會減少,這個缺口誰來補呢,要是工資還是按病人數量和項目數量來發,改革就永遠只能停留在紙上,真正的出路是讓醫院有穩定的收入來源,讓醫生的付出和回報更加匹配,而不是今天砍一刀、明天又補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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