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戈津。這位普京的前“御廚”、瓦格納集團的掌門人,最終以一種極具戲劇性的方式——私人飛機空中解體——結束了他充滿爭議的一生。
但仔細回顧他這出起兵又罷兵、最終身死的全過程,一股濃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這分明就是一千年前中國歷史劇本的重演。
對,就是南宋初年那場著名的“苗劉兵變”。一模一樣的路數,一模一樣的口號,甚至,一模一樣的窩囊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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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有時候就是個循環播放器。
公元1129年,南宋護衛皇帝的禁軍將領苗傅和劉正彥突然發動兵變。他們的口號是什么?不是要推翻宋高宗趙構,而是“誅殺誤國宦官,清除皇帝身邊的奸臣”。這叫“清君側”。
將近九百年后,2023年,普里戈津帶著他的瓦格納集團,沿著俄羅斯的公路向莫斯科進軍。他喊的是什么?不是反對俄羅斯,也不是反對普京,而是“國防部長紹伊古和總參謀長格拉西莫夫是混蛋,蒙蔽了總統,我們要清君側!”
看看,這味兒沖不沖?連臺詞都懶得大改。核心邏輯都是:皇上是圣明的,都是下面有壞人。我們這是“忠心謀反”,是來幫皇上打掃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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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絕的還在后面,連造反的節奏都像是抄的作業。
苗劉兵變,一度控制了杭州,逼宋高宗退位,扶立了一個三歲的小太子。可搞了三十多天,自己心里先虛了。一看勤王軍隊四面八方來了,立刻慫了,又恭恭敬敬把皇位還給了宋高宗。
瓦格納呢?裝甲縱隊浩浩蕩蕩,離莫斯科就剩兩百公里,全世界都屏住呼吸等著看“莫斯科之戰”。結果呢?起事36小時,突然宣布接受白俄羅斯調停,掉頭返回營地。普里戈津自己還跑去莫斯科,據說和普京見了面。
都是一頓操作猛如虎,臨到陣前二百五。高舉“清君側”的大旗造反,本身就是一場豪賭,賭的是皇帝的默許或虛弱。一旦發現皇帝態度強硬,底牌不夠的“清君側”,立刻就成了進退兩難的鬧劇。
這兩場叛亂最讓當權者脊背發涼的一點是:造反的,全是自己最貼心的人。
苗傅和劉正彥是什么官職?是護衛皇帝安全的“禁軍將領”,是宋高宗的貼身保鏢頭子。他們帶的兵,是保衛皇宮的最核心武裝。
普里戈任是什么人?是給普京做了多年私廚的“自己人”,是被克里姆林宮默許甚至支持才得以壯大、專門去干那些俄軍不便出面的“臟活”的私人武裝頭子。瓦格納,某種程度上就是普京的“私人打手隊”。
這就太諷刺了。最鋒利的刀,往往傷自己最深。因為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最了解你的軟肋,也最容易被縱容出不該有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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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說他們蠢?因為他們在最不該講“情分”的領域,天真地講起了情分。
“清君側”本質上是一場“逼宮”的政治冒險。要么你真有實力把皇帝架空,換自己人來;要么你就一條道走到黑,徹底改朝換代。
最忌諱的,就是造反造到一半,自己心軟了,或者覺得“皇上會理解我的忠心”,然后指望還能回到從前。
苗劉二人放棄權力后,等來的是什么?是秋后算賬,是凌遲處死,是整個家族被連根拔起。
普里戈任掉頭返回后,等來的是什么?是幾個月的“冷處理”后,一架墜毀的飛機,和一團誰也說不清的迷霧。他以及瓦格納幾乎所有核心高層,被一次性物理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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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無數次證明:權力的游戲,一旦你掀了桌子,就只有兩個結局——要么你坐穩莊家,要么你被徹底踢出賭局。從來沒有“我鬧一鬧,發發牢騷,大家還能繼續做朋友”這回事。
普里戈津的這場“一日兵變”,與其說是一場未遂的軍事政變,不如說是一場被千年歷史劇本“劇透”了的權力暗戰。
它暴露了幾個殘酷的真相:
第一,任何建立在個人恩寵和私人關系之上的權力結構,都極其脆弱。今天你是最受信任的“廚子”,明天就可能成為最需要被清理的“隱患”。
第二,“清君側”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游戲。它需要精確到毫秒的時局判斷、鐵一般的同盟,以及毫不猶豫的決心。玩到一半想握手言和?歷史上這么干的人,墳頭草都幾米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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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用一場空難,給所有潛在的“苗傅和劉正彥”們,上了一堂無比清晰的歷史課。這堂課的名字叫:在權力的棋盤上,棄子,從來不會被允許有第二次落子的機會。
瓦格納的番號或許會換種形式存在,但普里戈津這個名字,已經和苗傅、劉正彥一起,被釘在了“如何錯誤地發動一場叛亂”的歷史教科書上。這出戲,謝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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