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蘇州和福面館滴血案:那個替死鬼,到底是誰殺的?
一九五零年初夏,蘇州城還沒從梅雨季里緩過勁來,空氣里全是濕漉漉的霉味。
那天清晨,觀前街附近的“和福面館”剛卸下門板,十六歲的學徒小張像個沒睡醒的磕頭蟲,迷迷瞪瞪地拿著抹布擦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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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到角落那張八仙桌時,他手一頓,桌面上有一灘暗紅色的粘稠液體,正順著桌腿往下淌。
這孩子也是心大,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上滲下來的印記,心想樓上這也太不講究了,殺雞宰鴨的血水也不拿盆接著,全漏到樓下做生意的地界來了。
直到老板賀先生進店,那股子直沖天靈蓋的腥氣讓他瞬間炸毛,沖過去一巴掌拍在小張后腦勺上,告訴他這根本不是什么雞血鴨血,這是剛流出來的人血。
這一嗓子嚎出去,直接把蘇州公安局偵察科長余瘦君引到了現場,也把代號“蘇089”的特務暗殺大案,硬生生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誰能想到,這灘血跡的背后,居然是因為一把不起眼的銅鑰匙。
當時的特務頭子鮑甘默是個狠角色,這人正憋著壞水,策劃要暗殺我公安部門“華東八室”的偵查員。
為了這個瘋狂的計劃,他甚至違背了特務組織的“家法”,私自收留了一個已經暴露的叛徒,叫梁敬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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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梁敬佛也不是省油的燈,這老狐貍在交出安全屋鑰匙的時候,跟鮑甘默玩了個心眼。
按照當時蘇州租房的規矩,這種昂貴的法國“海盜牌”司必靈鎖,出廠標配都是三把鑰匙,房東手里一把,租客手里兩把。
梁敬佛只交出了一把給組織,另一把卻私藏在了他的小情人——一個叫申伊露的還俗尼姑手里。
這哪是把鑰匙啊,分明就是張通往鬼門關的單程票。
對于特務頭子鮑甘默來說,這把流落在外的鑰匙就像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引爆。
為了確保暗殺計劃萬無一失,一道冷酷到極點的“滅口令”悄悄下達了:不管是誰,只要手里拿著這把鑰匙進屋的,不用問話,直接送他上路。
負責執行這個臟活的是個叫邢阿狗的慣犯,這人心理素質極差但下手極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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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間昏暗的二樓小屋里,像條毒蛇一樣整整潛伏了三天。
為了方便下手,這貨還特意把樓道的燈泡給弄壞了,制造了一個絕對的黑暗盲區。
到了第三天深夜,門鎖終于響了。
那種“咔噠”一聲的金屬撞擊音,在寂靜的夜里聽著特別刺耳。
黑暗中,一個身影摸索著進屋想要拉燈繩,就在這一瞬間,邢阿狗從門后暴起,一把匕首精準地捅進了來人的心臟。
短短幾秒鐘,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斷了氣。
邢阿狗抹了把臉,自信滿滿地以為任務完成,趁著夜色溜回去領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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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余瘦君帶人勘察現場的時候,事情發生了驚天反轉。
鄰居張嬸壯著膽子去辨認尸體,結果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喊著這根本不是申小姐。
這一嗓子,讓原本以為案情明朗的偵查員們瞬間后背發涼。
既然死者不是申伊露,那拿著鑰匙進屋的這個替死鬼是誰?
真正的申伊露又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特務發現殺錯了人,下一個死的會不會就是關鍵證人?
就在案情陷入死胡同的時候,老天爺跟所有人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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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負責外圍警戒的戶籍警老王,正蹲在馬路牙子上抽煙,突然發現對面有一輛三輪車行為極其反常。
車上坐著個燙著時髦大波浪卷發的女人,剛看到面館門口停著的警車和穿制服的公安,立馬就像見了鬼一樣,驚慌失措地命令車夫掉頭逃竄。
這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幾名干警反應極快,跳上吉普車一腳油門就追了上去。
沒出兩條街,這輛三輪車就被別停在了路邊。
當那個渾身發抖的女人被拽下車時,所有人都愣住了——這不正是特務們想殺卻殺錯、警察想找卻找不到的關鍵人物:申伊露。
經過突審,這里面的陰差陽錯才算是徹底搞清楚。
原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那個叛徒梁敬佛編織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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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敬佛在徹底投敵之前,為了穩住情人申伊露,騙她說自己惹上了江湖仇家,如果哪天失聯了,就去面館二樓的安全屋看看有沒有留信,或者直接給公安局打電話求助。
申伊露是個涉世未深的還俗尼姑,對這些鬼話深信不疑。
這幾天梁敬佛音訊全無,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但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真能救命,她既想去面館查看,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
于是,她決定先試著給公安局掛個電話。
這事兒壞就壞在當時的保密制度上。
針對梁敬佛的調查是絕密級別的,連總機話務員都不知道這位“梁干事”已經成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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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伊露好幾次打進電話找人,話務員只能機械地轉接,結果自然是無人接聽。
正是這一連串無人接聽的“嘟嘟”聲,成了壓垮申伊露心理防線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越想越怕,認定梁敬佛出了大事,甚至可能已經被公安局抓了。
由于太過機密,有時候連自己人都防,結果反而把事情搞成了死局。
恐懼之下,申伊露做了一個讓她后悔終生的決定——她沒敢自己去那個“死亡房間”,而是找了在舞廳結識的姐妹姜嘉莉。
她把那把致命的鑰匙交給了對方,編了個理由,讓這個無辜的朋友替自己去“探探路”。
歷史有時候就是這么殘酷且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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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好心想去幫忙的朋友姜嘉莉,稀里糊涂地成了特務刀下的冤魂;而真正的目標申伊露,卻因為膽怯和猜疑躲過一劫,最后以這種滑稽的方式撞到了公安的槍口上。
余瘦君站在那個充滿血腥味的面館二樓,看著眼前錯綜復雜的線索逐漸閉環,內心恐怕也是五味雜陳。
命運這東西有時候真挺荒誕的,你想救命的舉動,最后成了催命的符。
這不僅僅是一起簡單的兇殺案,更是那個特殊年代隱蔽戰線斗爭殘酷性的縮影。
特務的兇殘、叛徒的狡詐、無辜者的犧牲,以及我公安人員在重重迷霧中抽絲剝繭的定力,都在這個小小的面館里交織上演。
隨著申伊露的落網,那把帶血的鑰匙終于完成了它的使命,通往特務巢穴“富秋閣”的大門,即將被徹底撞開。
案件破獲后,姜嘉莉的遺體被家屬領回安葬,那個殺手邢阿狗也沒跑掉,三個月后在上海被捕,直接吃了槍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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