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徐向前,你的兵呢?怎么就剩下這點人了?”
1937年3月,祁連山的風雪大得嚇人,那是真的能把活人凍成冰棍的鬼天氣。
一份急電發(fā)到了延安,看電報的人手都在抖,不是冷的,是氣的,更是痛的。
兩萬一千八百名鐵骨錚錚的漢子,渡河時意氣風發(fā),如今河西走廊的戈壁灘上,全是還沒干透的血跡。
這事兒哪怕過了幾十年,提起來都讓人心里發(fā)堵。
那時候的西北,天是灰的,地是黃的,老百姓的命比草還賤。
有個叫馬步芳的人,在青海那一帶當了“土皇帝”,這人做事絕到什么程度?
這么說吧,他要是看上誰家姑娘,那這家人就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他要是想殺人,那手段花樣多得能寫本恐怖小說。
1936年11月,紅軍西路軍兩萬多號人,為了打通國際路線,一腳踏進了河西走廊。
這一去,就是闖進了狼窩。
馬步芳一聽紅軍來了,那反應跟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一樣,直接炸了毛。
他心里盤算的賬很精明:這是我的地盤,誰來我就咬死誰,寧可死一萬人,也不能丟一寸地。
于是,這家伙糾集了十幾個團,加上那些個彪悍的民團,湊了十二萬五千多人,像瘋了一樣撲向紅軍。
這就好比什么呢?
一邊是裝備爛到家、子彈都得數(shù)著用的步兵,一邊是騎著高頭大馬、揮舞著馬刀、熟悉地形的騎兵集團。
在平原戈壁上,兩條腿的人怎么跑得過四條腿的馬?
高臺那一仗,打得太慘了。
紅五軍軍長董振堂,那是從寧都起義過來的猛將,硬是帶著三千多兄弟在城墻上跟敵人死磕。
子彈打光了就扔石頭,石頭沒了就上刺刀,刺刀彎了就用牙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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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
董軍長犧牲了,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馬步芳的手下把他的頭割下來,掛在桿子上示眾。
這筆血債,讓當時多少紅軍戰(zhàn)士把牙齒都咬碎了。
整個西路軍,兩萬一千八百多人啊,最后能活著回來的,也就是四百來號人。
這簡直就是紅軍戰(zhàn)史上最痛的一道疤。
很多人就在想,這馬家軍真的就這么無敵?這幫騎馬的悍匪真的就治不了了?
其實,早在這一年多以前,就有個人給出了答案。
這人就是彭德懷。
02
時間往回撥一點,回到1935年10月。
那時候長征剛快結束,紅軍隊伍剛到陜北吳起鎮(zhèn),屁股還沒坐熱呢。
后面就跟上來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是誰?還是馬家的騎兵,不過這次是寧夏馬鴻賓的部隊,但這幫人的德行跟馬步芳那是一脈相承的。
那陣勢看著確實嚇人,幾千匹戰(zhàn)馬奔騰起來,地皮都在顫。
他們覺得紅軍走了兩萬五千里,早就累得剩半條命了,這會兒沖上來那是撿軟柿子捏。
但他們忘了,這次碰上的指揮官,是個脾氣比石頭還硬的人。
毛主席當時就跟彭德懷說了一句話,意思很明確:我們要到家了,但這“尾巴”太煩人,得切了它,給陜北老鄉(xiāng)個見面禮。
彭德懷拿著望遠鏡,站在山頭上一看,嘴角就扯出一絲冷笑。
他心里估計在想:騎兵?騎兵了不起啊?
他沒想跟這幫騎兵在平地上賽跑,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彭老總看中了吳起鎮(zhèn)周邊的地形,那是典型的黃土高原川道,兩邊高,中間低,到處是深溝。
這地形對騎兵來說,那就是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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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要是進了溝,那就跟進了棺材差不多,跑不起來的騎兵,那就是活靶子。
彭德懷把隊伍分成了幾塊,埋伏在兩邊的山頭上、土包后。
他對戰(zhàn)士們說的話也特別實在,沒整那些虛頭巴腦的理論,直接編成了順口溜。
大致意思就是:別怕馬,盯著人打;先打帶頭的,再打亂跑的;排子槍一響,管他馬術多好,都得趴下。
03
那天早上,太陽剛冒頭,馬家軍的騎兵就嗷嗷叫著沖進了川道。
他們揮著馬刀,覺得自己威風凜凜,正做著升官發(fā)財?shù)拿缐裟亍?/strong>
結果,這一腳就踩進了鬼門關。
彭德懷一聲令下:“打!”
剎那間,兩邊山頭上輕重機槍、步槍一起開火,手榴彈跟下冰雹似的往溝里砸。
這下好了,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騎兵瞬間就炸了鍋。
前面的馬驚了,把后面的人踩了;后面的人想跑,路被堵死了。
這哪是打仗啊,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點名”。
那些平時覺得自己刀法好的馬家軍士兵,連紅軍的影子都沒摸著,就稀里糊涂地見了閻王。
這一仗打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除了殲滅一個騎兵團,還擊潰了兩個團,抓了好多俘虜,繳獲的戰(zhàn)馬多到紅軍都騎不過來。
也就是這一仗打完,毛主席那首著名的詩就出來了。
“山高路遠坑深,大軍縱橫馳奔。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
這詩寫得真是絕了,把彭老總那股子霸氣勁兒全寫活了。
這時候咱們再回頭看看1937年的西路軍。
如果,咱們是說如果啊,當時西路軍的指揮官能像彭老總這樣,不跟敵人在開闊地死磕,而是把敵人引到大山里,引到地形復雜的溝壑里去打,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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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歷史這東西沒有如果,那時候西路軍面臨的困難也是實實在在的,沒子彈、沒糧食、沒援兵,神仙來了也頭疼。
但這筆賬,彭德懷記下了。
這筆兩萬多兄弟的血債,整個解放軍都記下了。
04
這一記,就是十二年。
到了1949年8月,那個“橫刀立馬”的男人,帶著大軍回來了。
這一次,彭德懷是第一野戰(zhàn)軍的司令員,他面前的對手,正是當年的仇人——馬步芳。
這時候的馬步芳,還在蘭州做著他的春秋大夢。
他覺得蘭州城防堅固,周圍都是山,易守難攻,再加上他手下的騎兵還是那么兇,甚至還放話說要讓解放軍在蘭州城下流干血。
這人狂得簡直沒邊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站在他對面的彭德懷,這次手里拿的不僅是刀,還是把“屠龍刀”。
彭老總這次沒客氣,直接調集了重炮部隊。
你馬家軍不是騎兵厲害嗎?不是工事修得好嗎?
那就先嘗嘗大炮的滋味。
戰(zhàn)斗打響的時候,那場面真的是地動山搖。
沈家?guī)X、狗哇山,這些地方成了絞肉機。
馬步芳的兒子馬繼援,這時候還想學他老子當年的戰(zhàn)術,組織敢死隊赤膊上陣,拿著大刀搞反沖擊。
這操作在1937年可能管用,但在1949年,在彭德懷的鋼鐵洪流面前,那就是送死。
解放軍的機槍突突起來,那沖鋒的人群就像割麥子一樣倒下一片又一片。
有個細節(jié)特別解氣。
當時馬家軍有些頑固分子,還想利用地形搞偷襲。
彭老總直接下令,集中火力,不管是山頭還是碉堡,通通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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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炮彈炸得,連山上的土都被翻了好幾遍。
蘭州城破的那天,馬步芳早就沒了當年的囂張氣焰。
這個號稱“西北王”的家伙,連自己的主力部隊都不管了,帶著金銀細軟,坐上飛機就跑了。
甚至因為帶的東西太多,飛機起飛的時候都差點栽下來。
你看這人,平時嘴上喊著“死守”,真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候,跑得比兔子還快。
05
蘭州一戰(zhàn),馬家軍的主力基本上被包了餃子。
那些曾經在河西走廊上耀武揚威、手上沾滿紅軍鮮血的劊子手,這回算是徹底遭了報應。
這不光是一場戰(zhàn)役的勝利,這是一場跨越了十二年的復仇。
當解放軍戰(zhàn)士沖進蘭州城,看著滿街丟棄的馬刀和軍旗時,很多人都哭了。
他們在想什么?
肯定在想那兩萬多名倒在祁連雪山下的戰(zhàn)友。
董振堂軍長,你可以安息了;孫玉清軍長,你可以閉眼了。
那個把你們逼入絕境的軍閥集團,那個不可一世的馬家王朝,在彭大將軍的鐵拳下,灰飛煙滅了。
這事兒說到底,就是一個道理。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不管是土匪還是軍閥,不管你當時多猖狂,只要你站在了老百姓的對立面,只要你手上沾了人民的血,那清算的日子總有一天會到。
馬步芳后來逃到了國外,在沙特那邊過日子。
據(jù)說晚年過得也挺慘,想回國回不來,客死異鄉(xiāng)。
比起當年他在西北作威作福的日子,這結局也算是夠諷刺的。
而那個“誰敢橫刀立馬”的彭大將軍,他的名字和那段歷史,就像刻在西北高原上的豐碑一樣,風吹雨打都磨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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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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