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01
“該死的，這地上的耗子怎么還沒死！”
1951年的朝鮮公路上，一架美軍飛機的駕駛艙里，飛行員看著地面那輛怎么打都打不爛的汽車，氣得差點把操縱桿給掰斷了。
他想不通，自己開著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轟炸機，帶著滿肚子的炸彈和機炮，怎么就奈何不了一輛只有四個輪子的破卡車？
這事兒要是說出去，估計連美國總統都得覺得他在講笑話。
但事情就這么邪門，那個駕駛卡車的中國志愿軍戰士，不但沒被嚇死，反而正在把這個天上的“死神”一步步往鬼門關里帶。
這不僅僅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這是一場把美軍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的奇跡。
在那一刻，地面上的那輛卡車，仿佛長出了隱形的翅膀，而天上的雄鷹，卻即將折斷它的雙翼。
02
咱們先把時間撥回到1951年的上半年，那時候的朝鮮戰場，說白了就是兩個字：憋屈。
特別是對于咱們負責后勤運輸的汽車兵來說，那日子過得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美國人當時那是真的闊氣，手里的飛機多得像夏天的蚊子。他們搞了個什么“絞殺戰”，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咱們的后勤補給線徹底切斷。
那時候的公路上，白天基本上就是美軍飛機的天下。只要太陽一出來，咱們的車就得藏起來，要是敢在白天露頭，那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
美軍的飛行員也是閑得發慌，他們擁有絕對的制空權，在天上飛得那叫一個囂張。哪怕是看見地面上有一只狗在跑，他們都恨不得扔個炸彈下去聽個響。
在他們眼里，地面的志愿軍汽車就是活靶子，是他們刷戰績的工具。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咱們的主角叫張大申，是志愿軍汽車四團二營五連的一名戰士。這小伙子平時話不多，但腦子轉得那是飛快，而且手里的活兒特別硬。
他開的是一輛蘇聯產的“嘎斯51”卡車。這車在當時算是不錯的家伙事兒了，但在美軍的B-26轟炸機或者F-80戰斗機面前，那就是個在大象腳底下跑的小螞蟻。
這天，前線的戰斗剛告一段落，張大申接到任務，要開車返回后方去拉物資。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叫小魏的助手。
本來這一路走得還算順當，可車子開到中朝邊境的一個小村莊時，出事兒了。
車壞了。
在那兵荒馬亂的歲月里，車壞在半道上可是大忌。張大申沒辦法，只能把車拖進村子里修。
這一修就是大半天。村里沒剩幾個人了，全是老弱病殘。
一位朝鮮大娘端著一碗水走了過來，看著滿頭大汗的張大申，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拉著張大申的手，指著村口那個發黑的水塘，哭著說了一件事：“就在前幾天，那些美國兵來了，他們嘴里喊著好聽的話，可干的事兒簡直不是人干的。村里一百八十多口人，全被他們趕進那個水塘里，架起機槍……全都沒了。”
張大申聽著大娘的哭訴，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他看著那個死寂的水塘，心里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這幫強盜，如果不把他們趕出去，這日子誰也沒法過。
也就是在這一刻，張大申心里的火被徹底點著了。他不光是要運物資，他還要跟這幫畜生斗到底。
車修好后，為了防空，張大申和小魏給卡車做了精心的偽裝。他們弄了些樹枝和草簾子，把車身裹得嚴嚴實實，遠遠看去就像個移動的草垛。
雖然是大白天，但任務緊急，必須得走。
從金川往北去南川鎮的這條路，那是出了名的難走。
一邊是陡峭的山崖，一邊是深不見底的溝壑，路面上全是之前被炸出來的彈坑。
張大申握著方向盤，眼睛瞪得像銅鈴，一邊盯著路面，一邊還得時刻留意天上的動靜。
小魏坐在副駕駛上，抱著一把沖鋒槍，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車子剛開過金川沒多久，最讓人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那種沉悶的、讓人頭皮發麻的轟鳴聲，從遠處的云層里鉆了出來。
小魏猛地一指天上：“來了！敵機！”
03
還沒等張大申反應過來，一架美軍飛機就已經撕破了云層，像一只看見兔子的老鷹，帶著尖嘯聲俯沖了下來。
這是一架雙引擎的戰術轟炸機，看那架勢，肚子里裝的貨絕對夠張大申他們喝一壺的。
美軍飛行員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公路上那個移動的“草垛”太顯眼了。
他根本沒把這輛破卡車放在眼里，連炸彈都懶得扔，直接按下了機炮的發射鈕。
“噠噠噠噠噠——”
一串粗大的機炮子彈瞬間在公路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泥土和碎石崩得滿天都是。
那子彈落點離卡車的尾巴也就只有幾米遠。
“坐穩了！”張大申大吼一聲。
要是換了一般的新手司機，這時候估計早就嚇得踩剎車或者跳車逃命了。但張大申心里清楚，這時候停車就是死，跳車更是活靶子。
唯一的生路，就是跑，而且不能直線跑。
飛機俯沖攻擊是有死角的，它速度快，一旦俯沖下來，想要調整左右方向就沒那么靈活。
張大申手里的方向盤被他掄得飛起，那輛笨重的“嘎斯”卡車在并不寬敞的公路上，竟然走出了蛇形走位。
一會讓左，一會讓右，就像是一個醉漢在跳舞。
美軍飛行員第一輪俯沖，居然打空了。
看著那一排排子彈打在空地上，飛行員的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一輛地上的破車，居然敢躲？
飛機拉升起來，那是準備進行第二輪攻擊的信號。
張大申趁著這個空檔，扭頭沖小魏喊道：“把槍架起來！給他點顏色看看！”
小魏也是個愣頭青，雖然心里怕，但手底下不含糊。他把沖鋒槍架在車窗框上，對著天上那個黑影就是一梭子。
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拿沖鋒槍打飛機，那概率比中彩票還低。
但這是一種態度。
這讓天上的美國人知道，底下的不是待宰的羔羊，是會咬人的狼。
果然，這一梭子子彈雖然沒打中飛機，但把那個飛行員徹底激怒了。
那架飛機也不去管別的目標了，就在張大申他們頭頂上盤旋，那架勢是鐵了心要把這輛卡車炸成廢鐵。
張大申這邊的壓力瞬間大了起來。
前面的路況越來越差，到處都是大坑。車身劇烈顛簸，骨架都快散了。
這時候，張大申發現前面還有一輛戰友的車。那輛車跑得慢，要是被這架殺紅了眼的飛機盯上，肯定完蛋。
張大申一咬牙，腳底下的油門直接踩到了油箱里。
轟鳴的馬達聲在山谷里回蕩，張大申故意把車開得飛快，揚起了一大片塵土。
這一招“聲東擊西”果然奏效。
美軍飛行員一看這輛車跑得這么歡，更來勁了，死死咬住張大申不放，把那輛前面的車給晾在了一邊。
這場追逐戰，已經持續了好幾分鐘。
對于張大申來說，每一秒鐘都在和死神擦肩而過。
車廂板已經被打穿了好幾個洞，風呼呼地往里灌。
張大申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但他那雙眼睛卻亮得可怕。他在觀察，在計算，在尋找那一線生機。
他發現，這個美國飛行員雖然技術不錯，但有個大毛病——貪。
這人太想干掉張大申了，每次俯沖都壓得特別低，恨不得把機頭戳到卡車屁股上。
這不僅是自信，更是傲慢。
正是這份傲慢，讓張大申看到了翻盤的希望。
04
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張大申看到了那個讓他眼前一亮的地形。
那是一個位于山谷邊緣的打谷場。
說是打谷場，其實就是一塊比較平整的空地。但在空地的邊緣，有幾間已經被炸得只剩斷壁殘垣的破房子。
最關鍵的是，在那些房子的上方和側后方，橫亙著幾條高壓輸電線。
那些電線雖然被戰火波及，有些已經垂落下來，但主體還在，像是一張張看不見的蜘蛛網，靜靜地懸在半空中。
背景是灰暗的山體，如果不仔細看，那些灰撲撲的電線很難被發現。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張大申的腦子里瞬間成型。
這個計劃只要有一點差池，他和這輛車就得變成焦炭。
但他沒時間猶豫了。
“抓緊了！”
張大申猛地一打方向盤，卡車像一頭失控的野牛，直接沖出了公路，朝著那個打谷場狂奔而去。
天上的美軍飛行員一看，樂了。
這中國人是慌不擇路了吧？公路上不好打，你跑到這開闊的平地上來，那不是正好給我當靶子練手嗎？
飛機轟鳴著，做了一個大角度的盤旋，調整好姿態，準備進行最后的絕殺。
這一次，飛行員壓得比任何一次都要低。他似乎想要看清楚這個讓他費了半天勁的中國司機到底長什么樣。
那巨大的引擎聲震得地面都在顫抖，機翼下的機炮口已經對準了那輛在空地上狂奔的卡車。
張大申死死盯著后視鏡。
他看到了那架飛機的機頭，看到了那種死亡逼近的壓迫感。
但他沒有減速，反而迎著那幾間破房子的方向沖了過去。
在飛機的視角里，卡車是要躲到房子后面去。
“想躲？沒門！”
美軍飛行員冷笑一聲，推動操縱桿，飛機像一支利箭，緊貼著地面追了過去。他的眼睛里只有那輛卡車，完全忽略了周圍的環境。
就在飛機即將開火的那一瞬間，張大申做了一個極其驚險的動作。
他在距離房子還有幾十米的地方，突然一個急剎車加猛打方向。
卡車在滿是塵土的地上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弧線，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房子的正面，貼著墻根滑了出去。
而那架緊追不舍的轟炸機，因為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做同樣的機動動作。
它就像一顆出膛的炮彈，直挺挺地沖向了房子上方。
就在那一秒，美軍飛行員終于看到了那幾根橫在空中的“死神之弦”。
那是高壓線。
在這個距離，在這個速度下，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飛行員驚恐地拉起操縱桿，想要爬升，但一切都太晚了。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瞬間打破了山谷的寧靜。
那架不可一世的轟炸機，一頭撞在了高壓線上，巨大的電流瞬間擊穿了機身，緊接著引發了油箱的爆炸。
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半空中炸開，那種熱浪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得到。
飛機的殘骸像下雨一樣，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有的砸在房頂上，有的落在打谷場里。
那根被撞斷的高壓線還在滋滋啦啦地冒著火花，像是在嘲笑那個狂妄的入侵者。
張大申把車停在不遠處，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的手還在微微發抖，那不是嚇的，是用力過猛后的虛脫。
小魏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團還在燃燒的廢鐵，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班長……咱……咱們把飛機給干下來了？”
張大申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和土，看著那堆殘骸，眼神里透著一股狠勁。
他想起那個村子里的水塘，想起那個大娘的眼淚。
“走！回連隊！”
張大申重新發動了那輛滿身傷痕的卡車。發動機雖然有點喘，但聲音依然有力。
05
這事兒要是放在電影里，估計導演都不敢這么拍。
但它就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那個美軍飛行員，到死都沒明白，自己怎么就輸給了一輛卡車。
他以為自己手里握著的是王炸，以為憑借著先進的武器就能在這個國家橫著走。
但他忘了，武器是冷的，人是熱的。
當一個人連死都不怕的時候，你手里那點玩意兒，還真不一定能嚇住他。
張大申回到連隊后，這事兒立刻就傳開了。大家都跑來看那輛立了大功的“嘎斯”車，看著車身上那幾個被子彈打穿的窟窿，一個個都豎起了大拇指。
后來，上級給張大申記了功。
但對于張大申來說，那個勛章不僅僅是榮譽，更是給那些在水塘里冤死的鄉親們的一個交代。
那個狂妄的美國飛行員，連同他的戰機，最后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永遠地留在了那片他想要征服的土地上。
這就像是一場豪賭。
那個飛行員押上了自己的性命和傲慢，賭中國軍人不敢反抗。
結果呢？
輸了個精光。
其實這世上的道理有時候挺簡單的：
別太狂，別太傲。
再好的飛機，要是開飛機的人心術不正，那也就是個飛在天上的鐵棺材。
這下好了，不僅送了命，還給咱們的戰史留下了一段傳奇。
這買賣，美國人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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