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關于瞿秋白同志,以后少紀念他。”
1962年,當毛主席讀完那一疊厚厚的稿紙后,眉頭緊鎖,語氣沉重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誰也不敢接茬。
要知道,這要是換了別人,可能也就罷了,但這可是瞿秋白啊,那是早期黨的最高領導人之一,1935年在福建長汀犧牲的時候,那是何等的壯烈,連魯迅先生都悲憤得不行,連夜編書紀念他。
怎么到了二十多年后,這位曾經的英雄,反倒成了“不宜紀念”的對象了?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能怪誰心狠,問題的根源,就出在瞿秋白臨死前在監獄里寫的那篇東西上。
這篇東西,有個特別文氣的名字,叫《多余的話》。
也就是這幾千個字,成了他身后幾十年風雨飄搖的導火索,甚至可以說,他在國民黨的槍口下沒低頭,卻在自己寫的文字里,把自己的“里子”給翻了個底朝天。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事兒吧,咱們還得把時間條往回拉一拉,看看這個被稱為“書生領袖”的年輕人,到底經歷了什么。
瞿秋白這個人,你要是看過他的照片,絕對想不到他是干革命的。
那模樣,瘦得像根竹竿,戴著一副圓圓的眼鏡,文質彬彬的,看著就是個在書房里寫詩作畫的才子。
1899年,他出生在江蘇常州,那時候家里還算是個官宦世家,但這好日子沒過多久,家里就敗落了。
多慘呢?
這么說吧,因為窮,父親離家出走,母親受不了債主逼債,直接吞金自殺,一家人散得七零八落。
這種家庭變故,換個人可能就頹廢了,或者變成個憤世嫉俗的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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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瞿秋白不一樣,他骨子里有股子韌勁,硬是靠著親戚的接濟,讀了書,還學會了一口流利的俄語。
1920年,他才21歲,就作為記者去了莫斯科。
那時候的蘇聯,剛搞完革命,熱火朝天的,瞿秋白這一去,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看見了另一種活法,另一種可能。
回國后,他整個人都變了,入了黨,拿起了筆桿子,成了黨內的大秀才。
咱們現在耳熟能詳的《國際歌》,就是他這時候翻譯過來的,那種熱血沸騰的歌詞,鼓舞了多少年輕人往戰場上沖。
如果你以為他就是個寫文章的,那可就小看他了。
1927年,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大屠殺開始了,上海、廣州的街頭全是血。
當時的黨中央在陳獨秀的領導下,有點不知所措,在這個節骨眼上,28歲的瞿秋白站了出來。
在漢口召開的“八七會議”上,他臨危受命,主持了中央工作,確定了武裝反抗國民黨的方針。
你敢信?一個拿筆的手,這時候要指揮千軍萬馬去跟拿槍的敵人拼命。
那幾年,是他人生中最輝煌,也是最痛苦的日子。
因為他骨子里,其實并不喜歡搞政治,他自己說過,他最想做的,其實是個文學家,哪怕是個醫生也行,治病救人。
但歷史沒給他選擇的機會,硬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
到了1931年,因為路線斗爭,他被撤了下來,離開了權力的中心,回到了上海,跟魯迅先生一起搞左翼文學運動。
這段時間,反而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他和魯迅,那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兩人經常在一塊兒聊天,談文學,談理想,魯迅對他那是真好,甚至在最危險的時候,好幾次讓瞿秋白去自己家里避難。
魯迅還專門寫過一副對聯送給他:“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這評價,高得沒邊了。
如果日子就這么過下去,或許中國歷史上會多一個偉大的文學家,少一個悲劇的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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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命運這東西,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1934年,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中央紅軍要長征了。
這時候的瞿秋白,身體已經垮了,嚴重的肺病折磨著他,走幾步路都要喘半天,有時候咳起來,手帕上全是血。
組織上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法跟著大部隊進行高強度的行軍,就決定讓他留下來,堅持在南方的蘇區打游擊。
說實話,這決定在當時,跟送死也沒太大區別。
主力一走,國民黨的幾十萬大軍就像餓狼一樣撲了上來,留下來的人,那是天天在刀尖上跳舞。
瞿秋白雖然心里難受,但他二話沒說,服從了安排。
他送別了戰友,拖著病體,留在了那個即將被戰火吞沒的根據地。
02
到了1935年初,蘇區的情況已經惡化到了極點。
國民黨的包圍圈越縮越小,哪怕是躲在深山老林里,也經常能聽見敵人的搜山聲和槍炮聲。
組織上覺得,再不走就真來不及了,決定派人護送瞿秋白突圍,想辦法把他送到香港或者上海去治病。
2月的一天,這支突圍的小分隊出發了。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化裝成了做香菇生意的商隊,瞿秋白也換上了一身長袍,對外宣稱是個跟著商隊走的醫生。
這偽裝還真挺像那么回事,畢竟他那氣質,說是個老中醫,還真沒人懷疑。
這群人晝伏夜出,專挑沒人的小路走,眼看就要穿過敵人的封鎖線了。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
就在他們走到福建長汀縣的時候,一頭撞進了國民黨保安團的伏擊圈。
那是長汀縣水口鎮的一個小村子,他們剛想歇歇腳,就被一群咋咋呼呼的保安團士兵給圍住了。
這一仗打得很慘,大部分紅軍戰士都犧牲了,瞿秋白因為身體實在跑不動,被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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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這幫保安團的大老粗根本不知道自己抓到了誰。
他們看瞿秋白穿得體面,戴個眼鏡,文縐縐的,還真以為抓了個“肥羊”或者是什么隨軍的醫生。
瞿秋白也沉得住氣,給自己編了個名字叫“林祺祥”,說自己是被紅軍抓去當壯丁的醫生,這不紅軍跑了,他才落了單。
為了演得像,他還真給那幫保安團的士兵把脈看病,開了幾個方子。
你別說,這方子還真管用,幾個生病的士兵吃了藥,居然好了。
這下,保安團的人對他更沒懷疑了,甚至還挺客氣,想著留著這么個醫生在隊伍里也不錯。
本來這事兒吧,要是運作得好,沒準真能蒙混過關。
壞就壞在,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他在被押送的途中,因為字寫得好,氣質太出眾,引起了國民黨上層的注意。
再加上那時候國民黨到處在抓共產黨的高級干部,懸賞令貼得滿大街都是。
終于,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也許是叛徒的指認,也許是他在審訊中露出了馬腳,總之,他的真實身份暴露了。
當那句“你是瞿秋白”被喊出來的時候,整個審訊室的空氣都凝固了。
國民黨那邊的人簡直樂瘋了,這哪里是抓了個醫生,這簡直是抓到了個“活寶貝”啊!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到了南京,傳到了蔣介石的耳朵里。
蔣介石一聽,立刻下令:把人給我看好了,千萬別弄死了,我要活的,要讓他“轉向”!
于是,瞿秋白被押送到了長汀縣的國民黨第36師師部。
在這里,他遇到了一個讓他這輩子都沒想到的人。
這個師的師長,叫宋希濂。
這宋希濂可不是一般的國民黨軍官,他是黃埔一期畢業的,算是蔣介石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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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有意思的是,他早年在上海大學讀書的時候,聽過瞿秋白的課。
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講,瞿秋白是他的老師。
宋希濂一聽說抓來的是瞿秋白,那心情是相當復雜。
一方面,這是個立大功的機會;另一方面,面對昔日的恩師,他心里那點尊師重道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所以,瞿秋白在監獄里的待遇,那簡直是“五星級”的。
宋希濂專門騰出了師部最好的一間房給他住,不讓他穿囚服,也不給上鐐銬。
每天的伙食,那是兩葷兩素一湯,還特意交代廚師要做得軟爛一點,照顧他的胃口。
知道瞿秋白喜歡看書寫字,宋希濂就讓人找來了一大堆古籍、詩詞,還有筆墨紙硯,擺滿了桌子。
甚至,還專門派了軍醫,每天給他檢查身體,治療肺病,連當時很珍貴的牛奶、魚肝油都給他供上了。
這哪里是坐牢,簡直就是來療養的。
宋希濂也沒閑著,他隔三差五就跑去那個房間,畢恭畢敬地喊一聲“先生”,然后坐下來跟瞿秋白聊天。
聊什么呢?
不聊政治,不聊國共打仗,就聊文學,聊詩詞,聊當年在上海大學的日子。
這招叫“溫水煮青蛙”。
宋希濂打的算盤是:人心都是肉長的,我這么優待你,這么尊重你,你只要稍微松個口,發個聲明,說以后不干共產黨了,那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還不都是你的?
蔣介石那邊也派了好幾撥人來勸降,軟的硬的都試過了。
有的說:“瞿先生,你是個大才子,何必跟著共產黨在那窮山溝里受罪呢?只要你過來,教育部部長的位置給你留著。”
有的說:“你想想你的身體,想想你的家人,這大好年華,死了多可惜。”
面對這些糖衣炮彈,瞿秋白表現得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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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塊石頭,又硬又冷。
他對宋希濂說得很明白:“宋師長,你對我的生活照顧,我領情;但你要讓我背叛我的信仰,那是萬萬不能的。咱們私交歸私交,主義歸主義,這兩碼事。”
宋希濂也是個聰明人,看這架勢,知道勸不動,只能嘆氣。
但就在這段看似平靜的“軟禁”時光里,瞿秋白的內心,其實正在經歷一場巨大的風暴。
這場風暴,比外面的槍林彈雨還要猛烈。
03
夜深人靜的時候,長汀的監獄里死一般的寂靜。
瞿秋白坐在昏黃的油燈下,聽著窗外的蟲鳴,肺部的疼痛讓他時不時地皺起眉頭。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蔣介石不是慈善家,既然勸降不成,那等待他的結局只有一個——死。
面對死亡,他不怕。
從入黨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但是,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沖動,他想說話,想把心里那些藏了很久、從來不敢對別人說的話,統統說出來。
于是,他提起了筆,在那張有些泛黃的紙上,寫下了那個讓他備受爭議的標題——《多余的話》。
這文章一開頭,就透著一股子讓人心酸的坦誠。
他沒有像其他革命烈士那樣,寫什么“砍頭不要緊”,也沒有寫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他寫的是:“我其實就是一個半吊子的文人。”
他在文章里,把自己的一生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地剝開給世人看。
他說,他其實根本不適合搞政治,那些激烈的斗爭、復雜的權謀,讓他感到疲憊不堪,甚至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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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卷入這場革命,完全是一個“歷史的誤會”。
他就像一只薄弱的蘆葦,被歷史的洪流裹挾著,身不由己地被推到了浪尖上。
他承認自己有“小資產階級”的情調,喜歡研究文學,喜歡安安靜靜地看書,喜歡那些細膩的情感。
在文章里,他甚至流露出了一種深深的倦意,說自己“沒有多余的力氣了”,說自己“想要休息了”。
這種文字,太真實了,真得讓人不敢直視。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革命者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那都是鋼鐵鑄成的,是沒有七情六欲的,是無堅不摧的。
可瞿秋白偏偏要把這個“鋼鐵形象”給打破,告訴大家:我也是人,我也有軟弱的時候,我也有迷茫的時候。
這篇《多余的話》,寫了整整一萬多字。
他在里面剖析了自己的靈魂,甚至可以說是對自己進行了一場“殘酷”的審判。
但他唯獨沒有做的,就是出賣黨,出賣同志。
他在文章里,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說自己能力不行,說自己辜負了黨的信任,但對于黨的秘密,他是一個字都沒提。
這就是瞿秋白的復雜之處。
他在精神上,依然忠誠于他的信仰,但在情感上,他選擇了在死前做回那個真實的、并不完美的自己。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有時候,承認自己的軟弱,比逞強更難。
寫完這篇絕筆后,瞿秋白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整個人都輕松了。
他把手稿整理好,靜靜地等待著那個日子的到來。
04
1935年6月18日,這一天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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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國民黨的軍官就拿著蔣介石的“就地槍決”的密令,走進了瞿秋白的房間。
宋希濂沒有露面,也許是不忍心,也許是沒臉見這位老師。
但他特意吩咐手下,要讓瞿秋白走得體面一點。
瞿秋白正在寫字,聽到命令后,神色沒有一點變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稍等,讓我把這幾個字寫完。”
寫完最后一個字,他放下筆,整理了一下衣衫。
那天,他穿得特別整齊。
上身是一件黑色的對襟衫,下身是白布短褲,腳上穿著一雙黑布鞋,甚至還特意梳理了一下頭發。
那樣子,不像是去赴死,倒像是去赴一場老友的宴會。
行刑前,國民黨按照慣例,在長汀中山公園的涼亭里,給他準備了一頓“斷頭飯”。
有酒,有菜。
瞿秋白走進涼亭,看到桌上的酒菜,笑了笑,自顧自地坐下來,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當時在場的國民黨軍官和記者都看呆了。
他們見過不少死刑犯,有的嚇得尿褲子,有的哭天喊地,有的破口大罵。
但像瞿秋白這樣,云淡風輕,還要自斟自飲的,真沒見過。
他一邊喝酒,一邊還能跟周圍的人談笑風生,那氣度,把在場的敵人都給鎮住了。
喝完酒,他站起身,問了一句:“去哪里?”
一個軍官指了指羅漢嶺的方向。
瞿秋白點點頭,說:“好。”
然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夾在手指間,大步向刑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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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山公園到羅漢嶺,有幾里路。
瞿秋白一邊走,一邊用俄語高唱《國際歌》:“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那歌聲,在空曠的山谷里回蕩,顯得格外的嘹亮。
路邊的老百姓都躲在門縫里看,他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都被這種氣勢給震撼到了。
到了羅漢嶺,那是一片綠草如茵的山坡,周圍是青翠的松柏。
行刑的士兵想讓他跪下,他搖了搖頭。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景色,深吸了一口山間清新的空氣,然后慢慢地走到草地中間,盤腿坐了下來。
那一刻,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風吹動著他的衣角。
他轉過頭,對著那個舉著槍、手還在發抖的士兵,微微一笑,說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話:
“此地甚好。”
“砰!”
一聲槍響,劃破了長汀上空的寧靜。
36歲的瞿秋白,就這樣倒在了這片他覺得“甚好”的土地上。
05
人雖然死了,但故事并沒有結束。
瞿秋白的死,在當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魯迅先生聽到消息后,悲痛萬分,頂著巨大的政治壓力,連夜整理瞿秋白的遺作,出版了《海上述林》,以此來紀念這位亡友。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瞿秋白都是作為黨的英烈被大家緬懷的。
他的遺骨后來被遷葬到了八寶山革命公墓,享受著極高的榮譽。
但是,那篇《多余的話》,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直埋在歷史的塵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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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后,隨著政治環境的變化,人們對革命者的要求越來越高,越來越純粹。
那種“高大全”、“硬骨頭”的形象成了唯一的標準。
而瞿秋白在《多余的話》里流露出的那種消極、那種軟弱,那種“文人氣息”,開始顯得格格不入。
到了1962年,當這篇稿子再次擺在案頭的時候,時代的天平傾斜了。
那時候,國內外的斗爭形勢都很嚴峻,大家需要的是像方志敏那樣,在獄中寫下《可愛的中國》,充滿革命樂觀主義精神的英雄。
相比之下,瞿秋白的自我剖析,被解讀成了一種“意志衰退”,甚至是“向敵人示弱”。
毛主席的那句“少紀念他”,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說出來的。
其實,這并不是要徹底否定瞿秋白,而是在那個特定的時期,出于政治宣傳的需要,覺得他不適合作為榜樣來大張旗鼓地宣傳了。
但這對于已經犧牲的瞿秋白來說,身后的風波才剛剛開始。
沒過幾年,那場席卷全國的風暴來了。
別有用心的人抓住了這個把柄,把瞿秋白打成了“叛徒”。
他的墓碑被砸得粉碎,他的骨灰被隨意丟棄,他的家人受到了殘酷的迫害。
一位早在30多年前就為國捐軀的烈士,居然在死后還要遭受這樣的屈辱。
這得是多大的冤屈啊?
好在,歷史終究是公正的。
它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時間來到了1980年。
那是一個撥亂反正的年代,中央紀委成立了專門的復查組,對瞿秋白的案子進行了重新審查。
調查人員跑遍了全國,查閱了海量的檔案,走訪了無數的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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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結論出來了:
瞿秋白在獄中,雖然寫了《多余的話》,流露了一些消極情緒,但他始終堅持了黨的立場,沒有出賣任何機密,沒有出賣任何同志。
他在敵人的屠刀面前,表現出了一個共產黨人的氣節。
所謂的“叛徒”,純屬誣陷。
同年10月,中共中央正式發文,為瞿秋白平反昭雪,恢復名譽。
當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多少老同志流下了眼淚。
如今,當我們再回過頭看這段歷史,看那篇《多余的話》,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
我們不再苛求一個革命者必須是沒有任何瑕疵的神。
相反,正是因為那篇《多余的話》,讓我們看到了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瞿秋白。
他告訴我們,英雄不是沒有恐懼,而是在恐懼面前依然選擇了前行;英雄不是沒有軟弱,而是能夠戰勝自己的軟弱,為了信仰去死。
他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沒有選擇用豪言壯語來粉飾自己,而是選擇了誠實。
這種誠實,難道不比那些空洞的口號更打動人嗎?
現在的長汀羅漢嶺,瞿秋白犧牲的地方,已經建成了紀念館。
每天都有很多人去那里獻花,去看看那位曾經坐在草地上說“此地甚好”的年輕人。
也許,對于瞿秋白來說,身后的名聲、評價,他早就看淡了。
就像他在《多余的話》結尾寫的那樣:“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那個瘦弱的書生,用他短短36歲的一生,并在最后那一刻的坦然,給歷史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背影。
至于那句“少紀念他”,那就讓它留在那個特定的歷史那一頁吧,咱們今天的人,心里都有一桿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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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啊,活得真實,死得坦蕩,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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