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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京圈大戶人家晚年的獨女,一位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小公主,在圈里是出了名的驕傲張揚。
在私人包廂中,她在酒醉的混亂中招惹了一位儒雅溫文的男人,后來才知道,這人居然是京城那位陰狠毒戾的太子爺。
那年,家族陷入了突如其來的危機,從小被眾人嬌寵著長大的她迫不得已之下,只能順從父親的意愿,放下自己的驕傲,帶著復雜的心情敲響了陸家掌權人的門。
男人身穿一身居家服,松開的兩顆扣子將他誘人的鎖骨展現得明明白白,他表情慵懶, 姿態既挺拔又優雅,當看到她時,他那平淡如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被他灼熱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那傲慢無禮的懟人話辭差點就脫口而出,她從小被嬌養慣了,哪里會懂得去討好別人。
她不想讓男人看見她眼眶泛紅,只好放下尊嚴,低著手搓著小手緊張道:“求、求你幫幫我……”
在來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她又沒帶傘,全身都濕透了,此刻的她凍得直發抖,活像一只請求主人收養的流浪貓。
"抬起頭,我不會傷害你!"
她這才慢慢抬起頭來,與他對視的那一刻,男人突然拿起毯子走過來,俯身為她披上,她似乎聞到了那晚幾乎把她折騰到昏迷過去的男人身上一樣的淡香。
"放心,我會幫你。"他深邃的眼神落在她的側臉上,"快進來,把衣服換了,不然會感冒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換好衣服后,看到桌子上的協議時,她心里暗自感嘆,這人果然如外界傳言那樣,行事果斷且高效。
住進私宅后,她時刻提醒自己收斂起自己的公主脾氣,笨拙地學著去討好男人,但每次她反而成了被照顧的一方。
讓人驚訝的是,那個通常注重整潔的男人,看到滿地的混亂時,從未顯現過任何的怒氣,反而耐心地拿出藥箱,小心翼翼地為她處理傷口。
慢慢地,她對男人的看法也變了,逐漸淪陷在了他的溫柔之中。
直到一次,她路過書房時無意中聽到,男人就是那晚她酒亂時招惹的人,難怪,她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如此眷戀,甚至連她的敏感點也了如指掌。
在憤怒和害怕之下,她撕毀協議便逃到朋友家躲了幾天。
幾周后,她小心翼翼跑回家,可一打開門便看見男人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臉上滿是怒意:“可算是回來了,我差點就要翻城了!”
她有些害怕地看向父親,想要尋求幫助,可還沒等她開口,男人便把她橫抱了出去。
駛去私宅的車里,男人將她緊緊摟在懷里,聲音沙啞道:“我沒想傷害你的,可是你說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所以我才不敢坦白小心隱藏的…”
大寧國,瑞王府后院。
“賤人!你若是再敢傷害這個孩子,本王必讓你生不如死!”
凌厲的巴掌重重地落在虞卿寒臉上,直打的她頭暈目眩,腦袋嗡鳴。
虞卿寒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手指顫抖地捂著自己的臉,絕望地看著蕭承瑞,不知不覺間淚水已流了一臉。
她堂堂侯府大小姐,瑞王王妃,卻是個啞女。
因為臉帶毒斑相貌丑陋,又口不能言,被瑞王嫌棄,成日關在這院子中,不見天日。
而虞若雪,雖是庶女妾室,卻比她這個嫡女王妃更得瑞王心意。
因她一句“得了寒毒不能長命”,需要最親近最純凈的嬰兒血肉為藥引,蕭承瑞毫不猶豫地要用她腹中的無辜孩子給虞若雪保命。
虞卿寒是個啞巴,口不能言,手不能書,即便愛蕭承瑞愛的入骨,即便知道一切都是虞若雪的陰謀,卻也無法告知蕭承瑞。
她無力地張了張嘴,沙啞難聽的哭著:“嗚嗚,嗚嗚嗚哇……”
王爺,虞若雪根本就沒有病啊,她是騙你的!
她著急絕望地指了指自己肚子,又指了指蕭承瑞,無聲地落淚。
蕭承瑞懂了,卻厭惡地把她踢到了一邊:“閉嘴,這野種才不是本王的孩子!本王從沒有碰過你,大婚之日,都在若雪那里!”
虞卿寒渾身一顫,驚懼又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承瑞。
若是新婚之夜蕭承瑞在虞若雪那里,那在她房中的,又是誰?
她拼命搖頭,涕泗橫流,絕望地看著蕭承瑞:“嗚哇嗚哇……”
王爺,是你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
蕭承瑞眉心緊皺,渾身都是沸騰的殺氣:“虞卿寒,你個面丑心毒的丑八怪,害的本王被全天下的人恥笑! 本王不殺你,你就好好地活著,生下孩子給若雪當藥引!”
虞卿寒抬眸,悲涼地看著他,匍匐過去,抓住了他的腿絕望地哀求痛哭:“嗚嗚嗚……”
王爺,當年救你的人是我,虞若雪的寒毒是假的,我才是那個跳入寒潭救你的人啊……
蕭承瑞一腳踹開了虞卿寒,冷冷地吩咐下人道:“看好王妃,不準她傷害腹中胎兒,若是孩子沒了,本王砍了你們腦袋!”
說完,蕭承瑞無情地轉身離去,只剩下冰冷無情的戾氣還停留在房間里。
虞卿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卻只抓住了一把空氣。
“呸,又丑又啞的廢物,若不是娘胎里就跟王爺定了親,憑你也配進瑞王府的大門?”
金嬤嬤冷哼一聲,粗壯的手揪著虞卿寒把她拖回了清寒院,如同一條死狗般扔在地上。
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虞卿寒渾身疼痛,無比盼望她和腹中孩子能就此死去。
既然不是蕭承瑞的種,生來又要做人藥引被割血割肉,那她為何還要生下這個孩子受苦受難?
虞卿寒趴在地上,茍延殘喘,眼淚如同決堤了般,不斷地往下掉。
然而孩子月份還小,似乎也無比堅定地要在做她的骨血,縱然身上碎裂般的疼痛,腹部竟安然無恙。
鮮紅恐怖的血淚劃過了左臉上的丑陋胎記,落入了口中。
又咸又澀,帶著淡淡的鐵銹味。
虞卿寒手指顫抖地撫摸著腹部,眼底閃過狠光。
不行,她的孩子即便是死,也不能淪為虞若雪那個惡毒女人的藥引!
她虛弱地從地上爬起來,用盡全力,一頭撞在破舊的八仙桌角上。
瞬間,血流如注。
虞卿寒無力地倒在地上,唇角卻揚起一抹釋然的笑……
屋子里動靜很快引起了外面金嬤嬤等人的警惕,眾人沖了進來,瞧見虞卿寒額頭上的傷口,頓時驚慌地大叫了起來。
“丑女自盡了!快請長孫大夫,絕不能讓她死!”
第2章
素來冷清的清寒院頓時熱鬧起來。
虞卿寒朦朧之間被人抬上了床,卻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騰空,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一個叫“研究室”的高樓里,身著的白大褂的女子忙碌中突然暈了過去。
虞卿寒著急地想要救她,可她只是靈體 什么都抓不住。
更讓虞卿寒不解的是,那白衣女子竟跟她長的一模一樣。
望著白衣女子靈體出竅,虞卿寒渾身驚顫。
那女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抬眸,透過無盡虛空,和她對視。
“虞卿寒,你不屬于這里。”
那白衣女子走過來,抬手拍在她額頭上:“回去吧,記住,一定要活下去。”
瞬間,她的靈魂穿越千年,回到了瑞王府。
她漂浮在半空中,看著畫面一頁頁地閃過。
春秋變幻,四季輪回。
她看到自己沒死,從此之后被困在瑞王府之中,生下了那個可憐的孩子。
孩子剛一誕生,就被蕭承瑞和虞若雪抱走了,隔三差五地被割肉放血,喂養虞若雪。
在三歲那年,她可憐的兒子終于扛不住折磨死了,而她也被蕭承瑞和虞若雪厭棄,扔進了王府后面的獸園,成了那些殘暴狂狼的口中餐!
“不……不!”
虞卿寒痛苦至極,聲嘶力竭。
血淚從眼角流出,她憤然掙扎著,嘶啞尖銳的聲音如磨砂般,宛若杜鵑啼血。
“虞卿寒,你只有一次機會,記住,這次,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看完了自己慘痛得結局,那女子穿越千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最多再停留幾天,后面就得靠你自己了。”
“你……別走……”
靈魂震顫的感覺倏然而至,虞卿寒著急的想要問個明白,卻被一股力量拽回來。
她如墜萬丈深淵,回到自己殘破的身體。
痛,支離破碎的痛,靈魂被抽離撕裂般的折磨。
虞卿寒痛苦絕望地掙扎著,被簡單包扎過的額頭上滿是冷汗,貝齒緊緊地咬著唇,直至鮮血流出,慘白駭人。
“賤女人,你還裝?長孫大夫都說了你沒事!”
冷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虞卿寒睜開雙眸,恍惚間看到一張英俊陰寒的臉。
那男人劍眉星眸,眼底滿是濃濃的厭惡憤怒。
虞卿寒眼底閃過害怕,下意識地蜷縮身體。
可下一秒,卻被男人冰冷的大掌鉗住了纖細的脖子。
“虞卿寒,本王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再作妖!你若是再敢尋死覓活的,本王絕對不會輕饒你!”
男人幾近瘋狂,渾身都是凌厲的寒氣。
看那眼神,似乎恨不能把她殺之而后快。
他手上力氣很大,虞卿寒呼吸不過來,白皙的臉很快憋得通紅。
她用盡全力拍打著蕭承瑞,鳳眸中眼神是滔天恨意!
一切不幸和痛苦,都是這個愚蠢的男人造成的!
她當年不該救他,就該讓他死在寒潭里……
蕭承瑞從沒見過虞卿寒這樣的眼神,他怔愣了片刻,大手也不知不覺松開。
虞卿寒落在床榻上,劇烈地咳嗽著,雪白的脖子上是鮮紅的手印。
“虞卿寒,若不是看在你腹中孩子還有用的份兒上,本王一定送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下地獄!”
見她虛弱狼狽的模樣,蕭承瑞眼底劃過惱怒。
從前,虞卿寒從來都對他敬仰崇拜,眼底滿是愛意,何曾這樣凜冽痛恨過?
方才那一瞬,他甚至覺得,眼前的女人像是徹頭徹尾地換了個人。
“王爺,雪側妃來了。”
不等他細想,屋外就傳來了恭敬的聲音。
隨后,一道纖細虛弱的月白色身影走了進來。
虞若雪蒼白虛弱的臉上滿是淚痕,晚風吹來,那身影微微晃動,似乎隨時會倒下。
“王爺,姐姐她怎么樣?是不是我們太過分,把姐姐逼的太緊了?”
蕭承瑞眉頭擰起,心疼地扶住她:“雪兒,你不用擔心,今天的事只是意外而已,本王不會讓她死的!”
虞若雪虛弱無力地咳嗽了幾聲,苦笑道:“王爺,您不必騙我了,長孫大夫說了,我頂多再活半年。”
說完之后,她神色哀戚地望著虞卿寒:“姐姐,我最多再占用王爺半年,求求你,成全我,這半年就讓王爺多陪陪我吧……”
說著,她虛弱無比地對著虞卿寒跪了下去。
蕭承瑞心疼地扶住了她那瘦弱的腰肢,聲音中帶著震怒和隱隱的顫抖。
“雪兒,你放心!半年之后,虞卿寒肚子里的孩子也八九個月了。
到時候本王就是破開她的肚子,孩子也能存活,等有了最純凈最親近的血做藥引,你就能活下去了……”
聽著他口中無情殘忍的話,虞卿寒再次想到前世孩子的慘死,身心一陣劇烈的疼痛!
不,她絕不允許這對禽獸再傷害她!
第3章
“王爺,你對若雪真好,可我不配,我不配啊……”
虞若雪眼底藏淚,柔弱無骨地倒在蕭承瑞懷中,四目相對,兩人眼底滿是愛意。
見這兩人如此深情,虞卿寒眼底恨意更甚。
想到了前世自己孩子被隔三差五取血割肉,活活折磨而死,她眼底猩紅,滿是恨意,掙扎著破碎的身體坐了起來,仇恨地望著這對狗男女。
察覺到虞卿寒那仇恨眼神,虞若雪依偎在蕭承瑞的懷中,無比得意地看了虞卿寒一眼。
聲音卻可憐兮兮:“姐姐,你怎么坐起來了?快躺下歇息!”
虞卿寒仇恨地望著她,聲音嘶啞地開了口:“虞若雪,你還要裝!當年跳進寒潭中,救了蕭承瑞的人是我,你好好的哪里來的寒毒?”
聽到自己發出的沙啞刺耳的聲音,虞卿寒眼底閃過狂喜。
重活一世,她竟能說話了?
究竟是上天垂憐,還是那白衣女子治好了她?
虞卿寒忍著心底激動,雙眼淬毒地緊盯著虞若雪。
此時,恨不得撲過去,把這個前世把自己和孩子活活折磨致死的壞女人扒皮抽筋,活活掐死!
然而她現在虛弱無比,也知道自己不能沖動。
現在的她,不是蕭承瑞和虞若雪的對手。
聽著那仿佛杜鵑啼血、冰冷仇恨的聲音,蕭承瑞和虞若雪皆是震驚不已。
虞若雪驚恐地望著虞卿寒,眼神震驚害怕:“虞卿寒,你,你竟然能說話了?”
怎么會這樣?虞卿寒啞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會說話了?
想到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虞若雪心里有些害怕。
蕭承瑞亦是意外。
他眉頭緊皺,望著虞卿寒問:“丑女人,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虞卿寒望著他,聲音嘶啞疼痛,每一個字,都帶動多年不用的聲帶流下血來。
腥甜的血液在口腔漫開,喉嚨里仿佛有鈍刀子在喉嚨里戳,虞卿寒卻毫不在乎。
她冷冷地看著蕭承瑞:“蕭承瑞,你這個蠢貨,你真的以為虞若雪有病?她不過是撒謊騙你!”
她最開始是會說話的。
只因小時候看到娘親被虞若雪的親娘活活燒死,才嚇出了心理陰影,變成了啞巴。
而那場大火中,她的臉被燒傷,丑陋無比,給后來的悲慘命運埋下了伏筆。
這一輩子,她要離開瑞王府,殺了虞若雪母女,為孩子和娘親報仇!
虞卿寒心痛至極,聲若啼血地盯著蕭承瑞:“當年在寒潭,救你的人根本不是虞若雪,而是……”
不等虞卿寒的話說完,虞若雪就驚叫一聲,狀若瘋狂地打斷了她!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這樣誣陷我,挑撥我和王爺的關系!”
“姐姐,我那樣敬愛你,你若是當真這么恨我,不如我現在就死了,成全你和王爺!”
說完,她瘦弱身子迸發出了巨大的力氣,朝著旁邊的床柱上猛然撞了過去。
蕭承瑞驚愕之間,竟攔不住她。
等他反應過來,虞若雪已經虛弱地倒在地上,雪白的額頭上出了血痕,只是那雙怨毒的眼睛,卻恨恨地瞪了虞卿寒一眼,才緩緩閉上。
“雪兒!”
蕭承瑞渾身顫抖地撲過來,把氣息微弱虞若雪緊緊地抱在懷中,轉頭殺氣凜冽地看向虞卿寒。
“虞卿寒,你這個賤女人,你不害死雪兒不甘心對不對?”
望著他那棱角分明的臉,虞卿寒仰頭,聲音嘶啞地笑了起來:“蕭承瑞,你太好騙了,不愧是慘死的結局!”
前世,蕭承瑞被虞若雪欺騙,在奪嫡之爭中被亂箭射死!
虞卿寒看完了前世三人的糾葛,早已經知曉結局。
蕭承瑞死的時候,她沒有任何同情,有的只是痛快和遺憾。
她恨不得蕭承瑞死的更早些,死的更痛苦些!
蕭承瑞臉色森冷,望著她問:“虞卿寒,你在胡說什么?”
“嗚……”
懷中虞若雪醒來,杏眼里淚水翻涌,了無生意:“王爺,讓我去死吧……我活著也只是累贅,只會讓姐姐厭恨……”
蕭承瑞手握成拳,眼底滿是急切和痛惜:“雪兒,別說傻話,本王不會讓你死的!悅山,快去請長孫大夫!”
門外的侍衛悅山連忙跑了出去。
抱著氣息微弱的虞若雪,蕭承瑞柔聲哄著,又轉頭陰狠凌厲地盯著虞卿寒道:“虞卿寒,等雪兒醒來之后,本王再來收拾你!”
虞卿寒譏諷地笑著,望著他的眼神里,竟再無半分愛意,只剩下冰冷和仇恨。
蕭承瑞被她的眼神所震懾,心中突然如同被針扎了一下。
可聽著虞若雪虛弱可憐的啜泣聲,還是抱著她,大步走了出去。
虞卿寒這個賤女人的話,不能信!
第4章 神奇,藥箱竟出現了
虞卿寒臉色鐵青地望著蕭承瑞的背影,眼底是濃濃恨意。
蕭承瑞果然不信她。
不過,在那痛苦無比的夢里,她也看清了蕭承瑞的真面目,知道他自大固執,是不會相信她的。
她本就沒有抱什么希望,自然也談不上失望。
蕭承瑞走后,金嬤嬤氣急敗壞地闖了進來。
她臉上橫肉里夾著厭惡,抬手就往虞卿寒臉上打去:“賤蹄子,真是丑人多作怪!害的我險些被王爺罵,我打死你!”
那厚厚的巴掌眼看著就要落在虞卿寒臉上。
虞卿寒冷瞳緊縮,抬手,生生地截住了金嬤嬤那粗壯的手腕。
她眼底寒光乍泄,滿是冰冷銳利的殺氣:“金嬤嬤,我再落魄也是王妃,你若是再敢以下犯上,別怪我要了你的命!”
金嬤嬤驚了一下,惱羞成怒地盯著她罵道:“你算什么王妃?不過是養著側妃藥引的行尸走肉罷了!”
聽到“藥引”二字, 虞卿寒渾身殺氣翻騰,用盡全身力氣:“你也配提我的孩子?”
“咔嚓”一聲,金嬤嬤的手腕被生生地掰斷了!
“啊!”
金嬤嬤慘絕人寰的叫聲劃破了長夜,她疼的眼淚狂飆。
看著殺氣騰騰的虞卿寒,金嬤嬤嚇的渾身發抖:“王妃,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虞卿寒唇角揚起嗜血的笑,這才松開了她的手:“滾!”
金嬤嬤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眼底滿是驚恐和畏懼。
如今虞卿寒,已經不是從前的又丑又啞的王妃,而是地獄修羅!
虞卿寒松了口氣,渾身失力地倒在床榻上。
她把顫抖的手放在小腹,聲音溫柔:“寶寶,你放心,這一輩子,娘親會保護好你的。”
她不欠蕭承瑞的,可她永遠都虧欠這個孩子。
這輩子,她要盡全力保護好他。
虞卿寒力氣用盡,很快暈了過去。
等醒來之后,她渾身冰冷無比,喉嚨疼的如同有火在燒,渾身也疼痛的如同碎裂開來,肚子里也饑腸轆轆。
虞卿寒知道自己發了高熱,顫抖著爬下床來,去桌子旁邊找吃的,可桌子上空空如也,連個冷饅頭剩茶都沒有。
“難道又要死在這里了嗎?”
虞卿寒緊緊地咬住下唇,滾燙的眼淚涌出:“賊老天,你讓我重活一世,甚至讓我看到了千年之后,難道就為了更狠心地折磨我嗎?”
沙啞撕裂的聲音顫抖著,控訴著,想到虞若雪和蕭承瑞還安然無恙,她萬分不甘!
就在虞卿寒絕望至極的時候,卻發現,地上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藥箱。
那藥箱是質感上好的灰色,上面有一個白色的十字,看起來冰冷無比。
虞卿寒頓時激動了起來。
這藥箱她在夢里見過,在那個千年之后的她身邊出現過!
難道是千年之后的那個女子在幫她?
她擦掉淚水,驚喜地撲過去,打開了藥箱。
藥箱里放著一袋透明的液體,上面標注了“營養液”三個字。
“喝下去,這能救你的命。”
那白衣女子的聲音冷冷地傳入腦海:“虞卿寒,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傳授給你,過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謝……我一定不會辜負你,更不會辜負自己!”
虞卿寒咬了咬牙,擰開了蓋子,毫不猶豫地仰頭喝了下去。
一袋營養液下肚,她整個人都好了不少,雖然身上還是冷,可身體卻恢復了不少力氣。
等她把袋子放到了藥箱里后,那藥箱竟然縮小變成了荷包大小。
虞卿寒心中驚訝至極,把它收起來藏在懷中。
有了千年之后的白衣女子在幫她,她就有更多的實力來對付蕭承瑞和虞若雪了!
虞卿寒回到床上,蓋上了薄被,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睡著之后,再次夢到了那白衣女子,女子當真把醫術傳授給了她……
落雪院。
蕭承瑞緊張地守在床邊, 眉頭緊皺地問正在給虞若雪把脈的中年男人:“長孫先生,雪兒情況如何?”
長孫遲嘆了口氣, 搖頭道:“瑞王,雪側妃本就寒毒在身,今日又受了驚嚇,悲痛欲絕,還撞上了額頭,正如風燭殘盡……”
蕭承瑞心中一痛,大手緊緊地抓住了長孫遲的衣衫,俊臉上滿是殺氣:“先生,雪兒的身體是因為本王才變成這樣的,請您無論如何也要把雪兒救回來!”
長孫遲沉吟了片刻,道:“瑞王,現在老夫只能暫時用珍貴藥材吊住側妃命脈,等待藥引長大出世,不過在此期間,絕對不能再讓雪側妃受氣受驚了。”
蕭承瑞這才松了口氣,歉疚地松開了他。
“多謝長孫大夫,方才是本王沖動了。”
長孫遲撫須笑了笑,寫了一張方子:“王爺不必客氣,我也知側妃在王爺心中格外重要。”
送走了長孫遲之后,蕭承瑞見虞若雪已經睡著,臉色陰沉地走了出去。
“悅山,去查查當年之事究竟如何。”
悅山從暗處走了出來,驚訝地問:“王爺,您該不會真的相信王妃說的話了吧?”
“正是因為不信,才要查。”
蕭承瑞臉色陰沉,拳頭緊握。
虞卿寒用盡全力,聲若啼血地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悅山恭敬地點了點頭:“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去查個水落石出!”
月色朦朧,夜風吹來,竟有些陰冷。
蕭承瑞沉吟片刻,大步往清寒院走去。
今天的帳,他還沒跟虞卿寒算!
第5章
清寒院。
虞卿寒睡的很不安分。
接受了白衣女子的傳承之后,她就進入了休息狀態,又夢到自己的孩子被虞若雪當做藥引,取了血肉入藥。
“不要!”
虞卿寒驚叫一聲,大汗淋漓地坐了起來,卻發現,床邊竟然坐著一個黑色的身影!
虞卿寒一驚,立即握緊了藏在枕下的簪子,重重地朝著那人刺了過去。
那黑影沒想到她突然暴起,瞳孔緊縮,側身一躲,還是被她擦傷了胳膊。
蕭承瑞眼底閃過惱怒,一巴掌打在虞卿寒手上,簪子掉在地上,虞卿寒的手也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蕭承瑞低頭看了看傷口,眼神惱怒冰冷:“虞卿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本王。”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傍晚的時候剛打傷了金嬤嬤,現在又拿著簪子刺傷了她!
聽到蕭承瑞的聲音,虞卿寒眼底掠過恨意,輕輕地揉了揉自己手腕上疼痛無比的地方。
“瑞王,深更半夜的不好好陪著你的雪兒,跑我清寒院來做什么?真的不怕虞若雪誤會嗎?”
見她陰陽怪氣,蕭承瑞俊臉冷沉,起身冷冷地道:“本王是來跟你算賬的!”
虞卿寒毫不畏懼地抬眸看著他,眼底只有恨意和厭惡。
蕭承瑞握緊了拳頭,氣勢洶洶地問:“虞卿寒,你懷了別人的孩子,本王都沒殺了你,你還有臉恨我?”
虞卿寒聲音嘶啞地笑了起來:“蕭承瑞,王府守衛森嚴,你可想過,新婚之夜為何會有男人出現在我房中?”
蕭承瑞瞳孔一縮,咬牙切齒地罵道:“自是你賤,勾引別人!”
“是嗎?那我自請下堂而去,再不耽誤你和虞若雪。”
虞卿寒深吸了口氣,冷冷地看著蕭承瑞道。
蕭承瑞勃然大怒,重重地給了她一巴掌。
虞卿寒臉被打的生疼,牙齒磕到了舌頭,鮮血溢出。
她不甘心地抬起冷眸,憤怒至極地盯著蕭承瑞啐了口血水:“廢物男人,只會打女人,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你死在寒潭里!”
蕭承瑞冰涼的大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惡狠狠地道:“虞卿寒,你還敢胡說,明明是雪兒舍命救了本王!”
虞卿寒定定地看著他,眼底滿是譏笑:“既然你這么確定,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因為本王要留著你和那野種的命,為雪兒換命!本王要讓你這個心思惡毒的女人受盡折磨而死!”
說完之后,蕭承瑞憤然離去,如同一道冷冽的風。
虞卿寒抬手擦了擦唇角血跡,眼尾揚起冷笑。
蕭承瑞從來狂妄自大,固執己見,他不會相信她的。
接下來,她得籌備如何離開瑞王府了。
商量不通,她得來另辟蹊徑。
“被一個騙子玩弄于股掌之間,真是可悲。”虞卿寒獨自笑了起來,聲音沙啞,如同磨砂。
腦袋里昏昏沉沉,虞卿寒又躺倒睡下,等第二天的時候,高熱竟然退了。
她心中大喜,知道是那瓶液體的功勞,心中對那千年之后女子更是千恩萬謝。
院子里傳來了腳步聲,虞卿寒渾身一緊,把枕下的簪子藏到了袖中。
能這個時候來找她的,除了虞若雪,沒有旁人。
果然,一身蓮花戲水淺白色水裙虞若雪走了進來,剛進門,就讓侍女銀霜銀月關上了房門。
“虞卿寒,沒想到你竟還有能再開口說話的那天。”
虞若雪渾身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她在屋子里坐下,眼神陰毒地盯著虞卿寒:“我本想留著你好好折磨,可你竟說出了當年的秘密害我,這是你自己找死!”
說完,對著銀霜銀月揚了揚下巴,兩人立刻獰笑著,拿著繩子朝著虞卿寒走來。
第6章
虞若雪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笑:“好姐姐,你死了之后,我就會成為王妃,那些秘密也會被你帶進土里,一舉兩得,豈不是美哉?”
看著殺氣騰騰的銀霜銀月,虞卿寒的心也緊繃了起來。
銀霜銀月是虞家專門挑來保護虞若雪的,兩人都會些功夫,且對虞若雪言聽計從。
前世,正是這兩個丫鬟幫著虞若雪折磨她!
虞卿寒緊緊地攥著藏在袖中的簪子,毫不畏懼地道:“虞若雪,昨晚蕭承瑞在我房中,問了我當年的事,你若敢殺我,他必然會起疑心的。”
虞若雪臉色一僵,恨恨地罵道:“虞卿寒,你死到臨頭還敢害我?既然如此我非殺你不可!”
見銀霜銀月撲了過來,虞卿寒眼神一狠。
無盡的勇氣從身體里迸發,直接把簪子刺進了銀月眼中!
“啊!”
痛苦的慘叫聲直上虞霄,虞卿寒眼底滿是狠色,毫不猶豫地抽了出來,又刺向了旁邊的銀霜!
銀霜驚恐之下側身一躲,簪子沒有刺入她的喉嚨,卻扎進了她的肩上。
“殺人了,殺人了……”
銀霜銀月疼痛不已,在地上滾做一團。
虞卿寒手中攥著簪子,大步朝著虞若雪走了過去。
虞若雪已被嚇的魂飛魄散,見虞卿寒那殺氣騰騰的眼神,竟嚇的腿腳都軟了。
她心驚膽顫,結結巴巴地道:“虞卿寒,你不能殺我!王爺最是疼我,你若是動我,他會殺了你的!”
虞卿寒唇角揚起冷笑,大步走了過去,抓住了虞若雪的衣襟,直接把她拽了起來。
“好妹妹,我自然不會殺了你,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
虞若雪驚恐地望著虞卿寒,聲音顫抖地問。
虞卿寒眼底滿是寒光:“我要離開瑞王府,若你肯助我,我就不告訴王爺你做的惡事,若是不然……”
虞卿寒手中的簪子輕輕地在虞若雪臉上劃過,冰冷和恐懼瞬間爬滿了虞若雪全身:“我就毀了你的容貌,看蕭承瑞以后還疼不疼你。”
虞若雪驚懼地看著虞卿寒,結結巴巴地道:“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虞卿寒冷哼一聲,把她扔在地上:“滾出去!”
虞若雪吃痛地爬了起來,帶著銀霜銀月離開了清寒院。
回頭看著那孤冷偏僻的院子,想到自己所受的威脅,虞若雪眼底閃過濃濃的恨意。
她這一輩子都在虞卿寒之上。
可今日,卻被那個瘋女人嚇的險些尿了褲子!
“側妃,這虞卿寒心狠手辣,像是換了個人!”
“對啊, 此人絕對留不得了!”
銀霜銀月紛紛捂著傷口,仇恨無比地說道。
虞若雪深吸了口氣,臉色冰冷地往正院走去。
剛到門口,虞若雪就恢復了軟弱可憐的模樣,楊柳細腰每動一步都艱難無比。
蕭承瑞遠遠地看見,急忙迎了出來,親自扶著她問:“雪兒,不是讓你臥床好好休息的嗎?怎么出來了?”
看到蕭承瑞,虞若雪委屈至極,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王爺,快叫大夫,快救人啊!”
蕭承瑞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問道:“怎么了雪兒?是不是虞卿寒那個該死的女人又自盡了?”
從前虞卿寒對他言聽計從,可現在自從發現有孕之后,就格外難搞!
虞若雪望著他眼底的緊張擔心,緊緊地掐住了手心兒,哭了起來。
“王爺,姐姐沒事……方才我好心去看姐姐,她發狠刺瞎了銀月的眼睛,還刺傷了銀霜,還險些殺了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第7章 蕭承瑞,你會被她害死
蕭承瑞臉色頓時陰沉的仿佛風雨欲來。
他渾身寒氣地朝著清寒院的方向走去,厲聲吩咐:“立刻去請長孫大夫!”
他倒是要看看,虞卿寒這個女人為何如此囂張!
侍衛悅山立刻去請了長孫大夫。
清寒院里,虞卿寒饑腸轆轆。
自從她被關起來之后,王府的下人們已不怎么給她送吃的了,偶爾有,也是仆人們吃剩下的殘羹冷炙。
今日,更是無人送飯。
虞卿寒深吸了口氣,咬牙往外面走去。
她要去廚房尋找吃的。
只是剛出門,就撞上了蕭承瑞。
蕭承瑞殺氣騰騰,重重的一巴掌抽在虞卿寒的臉上,頓時打的她頭暈目眩,摔在地上。
“虞卿寒,你這個賤人,還敢傷害雪兒!你真的以為本王不敢殺了你的不成?”
蕭承瑞渾身都泛著凌厲的殺氣,眼底滿是怒火。
虞卿寒捂著發疼的臉,抬眸仇恨地盯著他:“蕭承瑞,是她們要來殺我,我才不不得已反抗!”
蕭承瑞氣極反笑,冷冷地道:“賤人,你以為本王會相信你?
雪兒那么善良的人,怎么會殺你?況且,銀霜銀月也有武功在身,若是她們真的要殺你,怎么可能被你所傷?”
虞卿寒心底失望至極,怨毒地看著蕭承瑞,費力地撐著地站了起來:“你若真有本事,就直接打死我,若是不敢,少在這里讓人瞧不起!”
“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蕭承瑞勃然大怒,憤恨地盯著虞卿寒,拳頭捏的咯咯作響:“虞卿寒,等你生下那野種之后,本王立刻就宰了你!”
“可真是蠢不可及。”
虞卿寒搖了搖頭,轉身往外走:“蕭承瑞,你早晚要被自己的自大害死!”
不共傻瓜論短長,她跟這個愚蠢的男人之間并沒有什么好說的。
“你敢罵我?虞卿寒,你博取本王關注的花樣還真不少。”
蕭承瑞冷嗤一聲,冰涼的大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虞卿寒纖細的胳膊被抓的生疼,煩躁也浮上心頭,眼底滿是寒芒:“放開!”
蕭承瑞一愣,皺眉冷聲:“賤女人,你干什么去?”
虞卿寒的眼神,讓他覺得渾身冰涼。
“找吃的。”
虞卿寒脊背站的筆直,眼神譏諷凜冽地盯著蕭承瑞:“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還是說,你準備餓死我,餓死虞若雪的藥引?”
“怎么可能?本王天天都讓人給你送飯!”
蕭承瑞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厭惡地望著虞卿寒:“虞卿寒,若是你撒謊想讓本王心疼你,你就大錯特錯了!本王沒有那么傻!”
為了讓虞卿寒的孩子快快長大給的虞若雪入藥,他吩咐廚房不斷地往清寒院送好東西。
虞卿寒怎么可能兩天沒吃飯?
這女人的伙食,不在他和虞若雪之下。
虞卿寒譏諷一笑,大步去了廚房。
蕭承瑞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看到虞卿在廚房里抓起剩飯剩菜,吃的狼吞虎咽。
他眼底才閃過異樣,不過很快,就被自己說服了。
“虞卿寒,你真能裝模作樣!真讓人作嘔!”
虞卿寒吃飽之后,滿足地打了個嗝,視若無睹地繞過了蕭承瑞回了清寒院。
虞若雪那個賤人食言而肥,她一定會找機會,讓蕭承瑞看到她的真面目!
自然,她也必須先離開瑞王府這個狼窩虎穴,否則等虞若雪發狠讓蕭承瑞殺了她,做什么都來不及了。
虞卿寒深吸了口氣,眼底滿是寒氣。
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晚上的時候,虞卿寒趁人不備,離開了清寒院,去了最遠處的獸園。
獸園里是蕭承瑞圈養的狼,個個兇狠至極。
夢中,虞卿寒就是被虞若雪扔到了這些養滿了惡狼的院子,撕咬分食而死,臨死前,她受了無數痛苦。
如今聽著里面低伏兇狠的狼嚎聲,虞卿寒渾身都疼痛發抖了起來。
可這院子,是她離開瑞王府的唯一途徑。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院子里有個后門,因為有狼群在,從來沒人看管。
因為,除了蕭承瑞之外,沒有任何人能穿過這些惡狼!
第8章
月明星稀,虞卿寒咬了咬牙,進了狼院。
那些狼不停地用前爪扒著地面,渾身都是攻擊之勢,貪婪地望著虞卿寒,口水直流。
在它們眼中,虞卿寒并不是人,而是一塊鮮美的肉!
虞卿寒緊緊地咬著舌頭,從包裹中把幾只從廚房偷來的雞扔到了遠處,另外一只手,則緊緊地握著菜刀。
“嗷嗚!”
那些狼見了肉,如同瘋了一樣撲了過去,撕咬哄搶了起來。
虞卿寒貼著墻邊,小心翼翼地躲過腥臭的狼糞和狼尿,著急地往那邊后門而去。
借著月光,她能朦朧看到院子門并沒有上鎖!
只要她能過去,就能逃出去!
然而,幾只雞很快被暴狼們分食完畢。
嘗過血腥的狼們更加瘋狂地朝著虞卿寒圍了過來,他們步步逼近,眼底滿是綠光,卻不做聲。
這些兇狠的捕食者,越是無聲,越是致命。
虞卿寒心跳極快,手中緊緊地握著菜刀,腦中不斷地閃過夢中被狼群撕碎的畫面。
身上各處都疼了起來,虞卿寒手也劇烈地顫抖起來。
“過來啊!你們這些畜生!”
她渾身都迸發出巨大的求生欲,眼底滿是狠光!
月光慘淡,殺氣騰騰。
眾狼中最高大的最兇狠的頭狼,邁開腿朝著虞卿寒撲了過來。
它尖嘴利牙,渾身都長著純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高大無比。
四足著地的時候,都比虞卿寒的腰還要高。
一雙棕色的眼睛泛著冷光和殺氣,震懾人心。
正是這些狼中最兇狠的那只,也是這獸園中的狼王。
前世,正是它帶頭把虞卿寒活剝生吞,撕碎分食。
虞卿寒瞳孔一縮,咬牙切齒地朝著頭狼拼命砍了過去。
“嗷……”
一聲慘烈的吠叫聲響起,那鋒利的狼牙還未能碰到虞卿寒分毫,頭狼就被她手中磨的閃光發亮的菜刀直接砍傷了,摔在地上。
見了血,虞卿寒臉上閃過狠色,眼前不禁浮現了前世自己慘死的畫面,不管不顧地把菜刀朝著那惡狼砍了過去!
一刀,兩刀,三刀……
虞卿寒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下,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停了下來。
直到溫熱猩紅的鮮血濺了她一臉,直到那頭狼徹底沒了聲息,虞卿寒才停下了手中的菜刀。
她抬起眸子,眼底滿是恨意,臉上盡是仇恨和怒火!
月光慘淡,落在虞卿寒身上,她渾身氣勢凌厲,宛若從地獄修羅場殺出來的戰神!
院子里那些惡狼都噤若寒蟬,目光畏懼地看著她斬殺了那頭狼,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虞卿寒站起身來,渾身是血,眼底滿是翻騰的殺氣。
她大步往那些狼走去,只是每往前一步,那些狼都不安地后退一步。
虞卿寒再往前,它們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驚恐臣服。
虞卿寒呼出一口濁氣,用袖子抹了把臉上逐漸變冷的鮮血。
狼的世界是強者為尊。
因為她斬殺了那頭狼,已經被整個狼群臣服了。
頭狼的哀嚎聲,已經引來了侯府人的警惕,虞卿寒顧不得那些狼,提著菜刀,打開了后門的門栓,大步跑了出去。
獸園里,眾狼望著虞卿寒逃走的方向,寂靜無聲。
管家帶人打開了院子門,看到里面慘死的頭狼,頓時驚的魂兒都飛了。
落雪院。
虞若雪正嬌柔無骨地坐在蕭承瑞的懷中,一雙嫵媚的杏眼仿若含著春水,纖長白皙的手指,正緩緩地解他的腰帶。
蕭承瑞眼底晦暗,渾身血液已經滾燙,毫無頭腦地往一處沖去。
只是,他還尚余一絲清明,大手捉住了她的小手兒:“雪兒,你身中寒毒,本王怕傷了你。”
虞若雪心中著急,嗔怪地望著他,害羞地道:“王爺,您每天都為了雪兒忍耐,雪兒也想為王爺做些事情,讓王爺舒坦……”
蕭承瑞眼里暗欲翻涌,呼吸漸粗重,不顧一切地俯身朝懷中尤物吻去。
然而下一秒,管家帶人急匆匆地進來了:“王爺,不好了,狼魁被人殺了!”
第9章
蕭承瑞瞳孔一縮,頓時放開了虞若雪。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管家,問:“你說什么?”
虞若雪臉色難看,惱怒的眼神掃過管家,才恢復了常色:“管家,狼魁可是王爺圈養的狼王,兇猛威風,連王爺都不敢靠近它,又有誰能進去狼群殺了它?”
她裝病博了蕭承瑞的愛憐,嫁入了王府,可蕭承瑞過體諒于她,直至今日都沒真的碰她。
如今好事就在眼前,卻被管家打擾了!
狼魁是他那最為喜愛的狼王,是花了重金,從北域那邊弄來的。
管家一臉苦澀:“王爺,今晚我們聽到了狼魁的慘叫,急匆匆地趕去的時候,卻發現狼魁被人用刀砍死了,一地都是血跡……”
蕭承瑞臉色瞬間陰翳到了極點。
“王爺,不好了,王妃逃走了!”
看守清寒院的金嬤嬤帶人快步而來,驚恐地跪在地上道:“有人看到王妃朝著獸園那邊去了!”
蕭承瑞眼底掠過煩躁,渾身都是凌厲的殺氣:“立刻封鎖王府,不準任何人出去!”
說完,蕭承瑞就要去獸園。
“王爺,雪兒不放心,我陪您去。”
虞若雪溫柔擔心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蕭承瑞這才緩和了態度,憐惜地道:“雪兒,你身體柔弱,見不得風,先回去休息,等本王找到了虞卿寒那個賤女人再回來看你。”
虞若雪連忙道:“王爺,您說,那狼魁會不會是姐姐殺的?她前次就威脅我,想讓我幫她離開王府。”
“等抓到那個賤人之后,自然會查清楚。”
蕭承瑞渾身怒氣散開,眼神兇狠的如同要殺人。
他帶著眾人匆匆地去了獸園,果然看見狼魁死在地上,周圍的狼都受驚了似的,躲在一邊不敢作聲。
狼魁是蕭承瑞最心愛的寵物。
他眼底迸發出凌厲的怒火,拳頭上青筋畢露,牙齒恨得咯咯作響。
“立刻去找那個賤女人!”
說完,他看了一眼明顯被人開過的后門,帶人沖了出去。
虞卿寒一身是血,走在凄慘的月光下。
為了躲避瑞王府的追捕,她沒走大道,專門走小巷。
街上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和馬蹄聲,虞卿寒心中一慌,連忙鉆進了一扇門。
可剛一進去,一只帶著血腥味的大手,就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接著,大門被關上,她整個人都被緊緊地壓在門板上。
“別動。”
冰冷低沉的聲音帶著蝕骨殺氣,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虞卿寒瞳孔緊縮,心跳如鼓。
此人身上氣勢凌厲,如同出鞘的劍一樣,殺意凜然,讓她靈魂仿佛都戰栗了起來。
虞卿寒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菜刀,咬牙反手朝著那人身上砍了過去。
江千絕寒眸微瞇,劈手奪下虞卿寒手中的菜刀,冰冷粗糲的大手更加用力。
借著月光,見她一身血污,菜刀上也滿是血跡,江千絕眉頭緊了緊,看她的眼神也凜冽了起來。
“竟還敢反抗。”
低沉幽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濃濃的殺氣和危險,讓虞卿寒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這是最后一次警告,下次,直接擰斷你的脖子。”
她失了武器,也知道自己不是此人的對手,只能咬牙忍下。
這男子,應該也是來躲災的,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應該不會彼此為難。
外面的馬蹄聲漸漸近了,虞卿寒和那男子都僵硬了起來。
外面搜過一圈什么也沒發現,這才離開。
而虞卿寒卻還在和江千絕在月光下僵持,江千絕緩緩放開了手。
虞卿寒不敢回頭,只蹙眉低聲說道:“這位公子,我也是走投無路,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就不要相互為難了。”
江千絕冷嗤一聲,深邃幽寒的眸子望著虞卿寒那圓潤的后腦勺,冷沉地命令道:“轉過頭來。”
虞卿寒咬著下唇,緩緩地轉了過來,受驚的鳳眸飛快地看向江千絕。
借著月光,她才看清面前之人。
他一身玄黑色袍子,上用銀線繡著暗紋,臉上帶著金色的閻羅面具,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了堅毅菲薄的唇,冷硬的下巴。
那閻羅面具,在月光下看起來猙獰至極。
他身形高大,渾身都彌漫著淡淡的殺氣,一雙幽沉的狹眸微微瞇起,目光不善地盯著她:“你見了我,必須死。”
他為了尋找陰虎符先行回了京,此事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虞卿寒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捏緊了顫抖的指尖道:“公子,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剛剛死里逃生。”
那黑衣人沉默不言,只有渾身威壓,凌厲駭人。
虞卿寒瞄見他身上猙獰外翻,不停流血的傷口,咬牙說道:“你受傷了,血流過多,若是不止血,一定會休克的!
而且傷口神經也被切斷了,若是不及時療傷,您這條手臂很有可能廢掉!我幫你治傷,你放了我,如何?”
第10章
江千絕深邃的眸子里情緒翻涌,蹙眉看向虞卿寒。
她渾身是血,丑陋的臉上都有血跡,可雙眼清明漂亮,眼底滿是迫切的求生欲。
她是真的很怕死。
而江千絕也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他已經快要感受不到左臂的存在了,那種疼痛又麻木的感覺讓他有些心焦。
他蹙眉片刻,聲音冷沉地問:“你真的會治傷?”
虞卿寒松了口氣,連連點頭:“會!”
每天夢里的學習和傳承,她已經成了經驗老道的大夫。
她手中還有幾千年后的神奇藥物,治病救人不過是手到擒來。
江千絕蹙眉看向腰間猙獰的傷口:“那你,給我治傷,我放過你。”
虞卿寒手指顫抖,讓他解開了衣裳,查看他的肩膀。
傷口外翻,鮮紅的血肉暴露在虞卿寒的眼皮下面,鮮血正潺潺地往外流。
更可怕的是,這手臂只連著一點皮肉,猙獰可見白骨。
若是不及時處理,整個胳膊都會廢掉。
虞卿寒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心中默念著縫合針線和消毒用品,懷中的藥箱里果然出現需要的藥品。
虞卿寒心頭一松,腦中也出現了清晰的治療流程。
她先用碘酒給江千絕先消毒,然后開始細細地縫合傷口。
手中針線翻飛,優雅飛快。
血管,神經,皮肉,每一處都接的完美。
江千絕蹙眉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整個過程中,雖然眉頭緊皺,可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虞卿寒時不時地抬頭看他的反應,心中對他欽佩至極。
她沒有用麻沸散,沒有用麻藥,這黑衣人的忍耐疼痛的能力也太強了。
縫合完之后,虞卿寒上前,用牙咬斷了線。
然后拿出盤尼西林,灑在了傷口上,又用繃帶給他纏上了傷口。
虞卿寒毫不猶豫地從裙角撕下兩條布,簡單地給他做了個支撐,把左臂吊在脖子上。
江千絕不動如山,冷冷看著她做完這一切,深邃冷寂的眸子里暗濤翻涌。
這個丑女人什么身份?
為何大半夜提著菜刀出來躲避追捕?看她身上那血液的味道濃重血腥,似乎不是人血。
而且,她竟還隨身帶著這么多奇怪的藥物。
“公子,您的手臂這幾天一定不要亂動,要等傷口愈合長好,這些藥您也拿去,若是發燒了就吃兩顆,直到退燒為止。”
虞卿寒把一盒消炎藥塞進了江千絕手中,細細地叮囑完,明亮的眸子期待地看著他:“公子,我可以走了嗎?”
江千絕緊握的拳頭逐漸松開,冷硬的下巴動了動:“記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見過我,否則你必死無疑!”
虞卿寒松了口氣,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出去。
江千絕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豎起耳朵聽著她的腳步,最終還是跟了出去。
漆黑空曠的街道上,除了虞卿寒之外空無一人。
望著天上猩紅的月亮,虞卿寒心臟狂跳。
若是能成功離開京城,將來她和孩子就自由了!
只要她和寶寶能成功活下去,就有報仇的希望。
只是剛走了不遠,就見蕭承瑞那冰冷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棱角分明的俊臉陰鷙至極,深眸中滿是翻騰的殺氣和怒火。
虞卿寒瞳孔緊縮,轉身欲跑,卻被那冰冷憤怒的大手緊緊地抓了回來!
“賤女人,你還想跑?”
“放開我!”
虞卿寒用盡全身力氣掙扎,卻依然掙脫不了他的桎梏。
見她身上臉上都是血,還在用力逃離自己,蕭承瑞眼底滿是狂怒,抬手重重地給了她一巴掌!
“說!是不是你殺了狼魁?”
屋頂上的江千絕身形一僵,蹙眉往那纖瘦脆弱的虞卿寒看去。
他知道狼魁。
那是瑞王蕭承瑞從北域弄來的狼王,一身濃墨般的毛發,身形高大,勇猛異常,有萬狼不敵之勇。
這個丑陋瘦弱的女人,真的能傷害的了狼魁嗎?
虞卿寒被打的頭暈目眩,唇角溢出了血跡。
她傲然抬起頭,冷冷地盯著蕭承瑞道:“沒錯,就是我!蕭承瑞,你那么喜歡那頭狼,一定傷心壞了吧?哈哈哈……”
夢中,蕭承瑞和虞若雪殺了她最心愛的寶寶,她也要讓他們兩個嘗嘗失去心愛之物是什么滋味!
見虞卿寒毫不畏懼,甚至暢快地笑了起來,蕭承瑞反而不相信了。
他厭惡地看著虞卿寒,“真是個瘋子!虞卿寒,本王才不信你這個廢物能殺了狼魁,一定是有人暗中助你,說,是誰!”
冰冷的大手重重地鉗住了虞卿寒纖細的脖頸,她呼吸困難,很快憋紅了臉。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你除了每日盯著虞若雪,又何曾對別人上過心?”
蕭承瑞氣極反笑,重重地把她扔在地上:“雪兒溫柔善良,純凈無暇,至于你,相貌丑陋心思惡毒,還不知廉恥不守婦道!本王多看你一眼就惡心!”
虞卿寒崩潰至極,仇恨地盯著他,聲嘶力竭地喊道:“那你就放我走!為何還要抓我回去?”
蕭承瑞居高臨下,冰冷厭惡地看著她,一字一句。
“因為你腹中孩子是雪兒的藥引,在她痊愈之前,本王不會讓你離開王府,更不允許你和孩子出任何事情!”
第11章
一輛馬車停在蕭承瑞身邊,里面傳來了虛弱痛苦的咳嗽聲。
纖細的手無力地掀開了簾子,神色哀戚地對蕭承瑞道:“王爺,姐姐只是不想救我,您就放了她吧……
她也很不容易,雪兒自知命不久矣,只想安安生生地多陪王爺幾日,至于多久,就看天意吧。”
蕭承瑞連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雪兒你不要喪氣,只要本王在,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說完,他冷酷無情的眼神落在虞卿寒身上:“為了你,雪兒拖著這么弱的身子出來,虞卿寒,你就不愧疚嗎?”
虞卿寒抬起冷眸看著眼前兩人,只覺得好笑至極。
“是我讓她出來的嗎?她出來是為了關心我嗎?她不過是怕我這個所謂的藥引跑了,沒辦法折磨我而已!”
虞若雪眼神惶恐可憐,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咳咳……姐姐,我是真的擔心你,你怎可如此揣測我?你都不知道我多心痛……”
虞若雪一邊哭一邊咳,仿佛風雨中瑟瑟發抖的梨花。
蕭承瑞心疼至極,連忙把她抱在懷中哄:“雪兒,別哭了,她不過是個骯臟的賤人而已,不值當你為她傷心難過,若是再傷了身體,她就是死也難辭其罪!”
“來人,把這個丑鬼給本王帶回王府!”
瑞王府的馬車率先離去,幾個侍衛面色冰冷地走了過去,直接把虞卿寒帶了回去。
屋頂上,一道濃墨般的挺拔影子站在灰蒙蒙的月光下,金質的閻羅面具,看起來格外猙獰威嚴。
“原來是瑞王府的人。”
江千絕深吸了口氣,眼底眼底寒氣翻涌。
數月之前,瑞王大喜之日,他曾去瑞王府尋找過虎符。
他不小心中了媚毒,后被一女子解救。
只是那晚之后,他就上了戰場,至今不知那女子是誰。
被抓回來之后,虞卿寒被關進了清寒院。
“賤蹄子,你殺了王爺最愛的狼王,等死吧!”
李管家臉色鐵青,幸災樂禍地看著虞卿寒:“一個沒有清白的丑女人,能留在王府給雪側妃做藥引,就是你的福分,你居然還敢跑,不知好歹!”
虞卿寒冷冷地看著他,鳳眸里滿是陰寒:“虞若雪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有狗膽這樣對待瑞王府的王妃?”
還福分?這樣的福分,她才不要!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是虞若雪的惡毒陰謀而已!
她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為何要任由他們宰割?
李管家被虞卿寒的眼神震懾,只覺得渾身發涼,不舒坦極了。
“雪側妃溫柔善良,端莊大方,不需要給我們什么好處,我們就自愿為她效力,反而是你心思歹毒,就是給我們萬金,我們也瞧不上你!”
虞卿寒冷笑,眼底滿是譏諷:“真的給你萬金,你也不動心?”
她記得,林管家一直都是虞若雪的走狗,這兩個蛀蟲后來掏空了瑞王府。
蕭承瑞出事之后,林管家更是一馬當先,卷著金銀細軟逃走了。
這樣的人,不過是沒有根骨的墻頭草。
“你在放什么屁?別說是萬金,就是一兩銀子,你都拿不出來吧?”
管家喉結動了動,惱怒地吩咐新調來的林嬤嬤:“林嬤嬤,餓她三天,殺殺她的威風!”
林嬤嬤擔憂地問道:“管家大人,王妃還懷著身孕呢,若是三天不進食,會不會出事?”
管家眼底滿是惡毒,毫不在意地道:“哼,長孫先生說了,只要有水,三天是餓不死人的。”
“那好吧,奴婢照做。”
林嬤嬤恭敬地應下,送了管家出去。
虞卿寒艱難地從上爬起身,一搖一晃地往床邊走去。
折騰了一晚上,又滴水未進,她早就累的腿腳都軟了。
脫下帶血的外袍,虞卿寒倒在薄被上,渾身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不已,又發起了高熱。
虞卿寒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夢里又看到了那個穿白大褂的女子,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用憐憫的眼神望著她。
“不要失望,你可以離開瑞王府,但這次不是逃走,而是光明正大的逃出去。”
穿越千年的呢喃在耳邊響起,帶著神奇的力量,讓虞卿寒又燃起了希望。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亮了。
她身上依然燒著,明明額頭滾燙,可身上卻冷的發抖。
她身懷有孕,也不敢亂用藥。
“水,水……”
林嬤嬤聽見她的聲音,端了一碗水進來。
虞卿寒剛接過來送到嘴邊,就被一只粗糙的手重重地打翻了。
瓷碗掉在地上,立刻碎成了兩半,水淌在了地上。
“丑八怪,還想喝水?狗尿都不給你喝!”
金嬤嬤憤怒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虞卿寒抬眸一看,果然是她。
金嬤嬤手上纏著紗布,正怨毒地盯著她:“賤蹄子,竟敢傷我,誰也不準給她送吃喝!”
虞卿寒臉都被燒紅了,鳳眸里滿是凌厲和狠色:“我肚子的孩子可是虞若雪的藥引,你們要是渴死餓死了,蕭承瑞會放過你們?”
金嬤嬤踟蹌了一下,一雙眼睛翻滾著,似乎在掂量后果。
林嬤嬤勸道:“金嬤嬤,就給她一碗水喝吧,她病了,鬧出了人命不好。”
金嬤嬤這才松口,揚起高貴的頭顱,臉上露出譏諷的笑來:“我昨晚的洗腳水還沒倒,林嬤嬤,你去提過來,讓她喝個夠!”
金嬤嬤是瑞王府的管事,林嬤嬤為難地看了虞卿寒一眼,很快提了那桶洗腳水過來。
金嬤嬤得意猖狂,甚至解開裙帶,當場尿了進去。
“賤蹄子,你不是想喝水嗎?快來喝啊!”
虞卿寒眼神冰冷,仿佛能把人冰凍:“金嬤嬤,你確定要這樣做?忘了你的手是怎么斷的了?”
“丑八怪,還敢威脅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金嬤嬤惱羞成怒,親自上前,把渾身無力的虞卿寒拖了下來,往那黃澄澄、散發著尿騷味兒的洗腳水里按。
“你不是要喝水嗎?給我喝!”
騷味撲鼻。
虞卿寒眼底路過狠色,抓住了袖中的鎮定劑,狠狠地打入了金嬤嬤體內。
金嬤嬤只覺得腿上一疼,隨后渾身麻木了起來,人也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欺辱我?”
虞卿寒站起來,對著金嬤嬤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狀若癲狂。
金嬤嬤活活被打醒,身體雖不能動,意識和感受卻在。
虞卿寒臉色陰狠,燒紅的鳳眸里滿是蝕骨殺氣:“這么喜歡喝尿和洗腳水?本王妃這就給你喂個夠!”
第12章 懲罰刁奴,看白蓮演戲
虞卿寒用地上破碗撐開金嬤嬤的嘴,提桶把那騷臭的液體灌了進去!
金嬤嬤被灌了一肚子尿和洗腳水,又是害怕又是惡心,肚子鼓的高高的,很快翻起了白眼,如同死魚般,往外吐著白沫。
看著虞卿寒,她渾身都顫抖不已,如同見了地獄修羅。
“來人啊!鬧出人命了!快來人!”
眼見著金嬤嬤要不行,林嬤嬤匆忙去叫人,卻驚動了蕭承瑞。
他帶著一身驚怒而來,大腳重重地踹在虞卿寒肩上。
“賤女人,你找死!”
虞卿寒一下子被踹翻在地,肩膀如同斷掉一般,疼痛至極。
虞卿寒抬眸,眼底滿是驚怒和恨意:“蕭承瑞,你個眼瞎心黑的狗男人!除了打女人還敢做什么?”
蕭承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深邃狹長的眸子里寒氣翻涌:“上次你掰斷金嬤嬤的手,本王都寬宏大度沒懲罰你,才縱容你如此放肆!”
說完,蕭承瑞親自在金嬤嬤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按了兩下,金嬤嬤“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瞬間,整個屋子騷氣沖天。
蕭承瑞眼底掠過驚疑。
金嬤嬤吐完,悲慘無比地跪在蕭承瑞腳下,嚎哭不已:“王爺救命,王爺救命啊!王妃她欺人太甚啊!”
蕭承瑞臉色鐵青,擰眉嫌惡地問虞卿寒:“你給她喝的什么?”
虞卿寒氣極反笑,聲嘶力竭地道:“我堂堂王妃,她一個賤婢天天欺辱我,堂而皇之地在我屋子里撒尿,還想給我喝洗腳水,我為何不能反抗?”
“還是說,在你這個瑞王的眼中,這賤婢比你的王妃尊貴多了?”
蕭承瑞臉色大變,嫌棄地遠離了金嬤嬤。
他蹙眉看向旁邊的洗腳桶里。
果然,里面的水泛著淡淡的黃,又騷又臭,還漂浮著腳皮和黃黑色的腳指甲。
想到自己方才親自救金嬤嬤時,還沾染一些不明液體,蕭承瑞兩眼泛黑,險些沒暈過去。
他一陣惡心,眼底竄上怒火,壓抑著怒氣看向了金嬤嬤:“到底怎么回事?這洗腳桶又是誰的?”
金嬤嬤心中暗道不好,瑟瑟發抖道:“王妃,是王妃的……”
蕭承瑞頓時大怒,冷冷地看向虞卿寒:“虞卿寒!”
這個丑女人,怎么這么惡心!
“她撒謊!”
虞卿寒憤怒地至極,指了指低著頭站在門口的林嬤嬤:“你說!”
前世她見過的那些丫鬟婆子里,并沒有林嬤嬤。
林嬤嬤過來的這兩天,沒欺負她,反而透著一份善意。
虞卿寒覺得,她可能存著善心。
蕭承瑞銳利的眼神盯緊了林嬤嬤,眼神宛若要殺人:“說!”
林嬤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接連磕頭道:“王爺饒命!這洗腳水是金嬤嬤讓奴婢提來給王妃喝的!她還,還往里撒了尿,奴婢覺得不妥,但是金嬤嬤執意如此……”
虞卿寒松了口氣,渾身顫抖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蕭承瑞的眼神如刀似劍。
蕭承瑞抬眸看著她的眼睛,從中看到了冷漠,失望,憤怒,以及……惡心。
這種情緒,讓他莫名煩躁。
他心中火起,重重的一腳踢在金嬤嬤心口,直接把她踢的吐血。
“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后發賣了!”
“王爺,這是怎么了,怎么生了這樣大的氣?”
虞若雪虛弱可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蕭承瑞往外看去,只見她纖細瘦弱地站在門口,單薄的身體套著淺白色的衣裙,略顯寬大。
蕭承瑞心底一痛,牽住了她的手,低頭柔聲問:“金嬤嬤欺下犯上,本王正打算發賣了她,雪兒,今日風大,你怎么出來了?”
虞若雪抬眸虛弱地笑了笑:“我聽說清寒院鬧了起來,怕姐姐有事,就過來看看。”
“雪兒,你太善良了,她根本不值你的關心。”
蕭承瑞輕輕地嘆了口氣,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愛憐。
只是轉到虞卿寒身上的時候,卻又滿是冷意:“虞卿寒,雪兒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但凡還有些良心,就好好在清寒院閉門思過,少惹是生非!”
金嬤嬤看見虞若雪,激動的爬了過去:“雪側妃,您終于來了, 快救救奴婢,奴婢都是按照您的……”
不等金嬤嬤把話說完,虞若雪臉色一狠,抬手重重的一巴掌抽在金嬤嬤臉上。
瞬間,金嬤嬤臉上就浮上鮮紅的巴掌印。
“賤婢,欺辱姐姐就算了,還敢誣陷我!我看你是想把一家子都害死!”
飽含威脅的話從她口中說出,金嬤嬤頓時渾身一顫,牢牢地閉上了嘴。
蕭承瑞看著金嬤嬤臉上的巴掌,眼底閃過異樣,可還是很快拉開了她,心疼地給她揉了揉手。
“雪兒,你不要跟這些賤婢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旋即,又吩咐門外的悅山:“把人拖出去。”
虞若雪靠在他懷中柔柔一笑,得意地看向了虞卿寒:“姐姐,您受苦了,等王爺發賣了這賤皮子,替你出氣。”
虞卿寒冷笑,鳳眸里滿是譏諷:“我惹事生非?是我讓金嬤嬤來欺負我的嗎?
蕭承瑞,我被關在清寒院,無權無勢,連丫鬟下人都敢來踩我一腳,你可曾想過,是否有人授意?”
蕭承瑞眉頭蹙起,冷冷地看著虞卿寒,仿佛在思索。
虞若雪見狀,眼底閃過寒意,咬唇可憐兮兮地提醒:“姐姐,王府里的人不喜歡你,是因為你脾氣古怪,相貌丑陋,又有了別人的孩子……”
蕭承瑞眼底的光芒一點點消失,最后憤怒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開口。
“虞卿寒,看在你腹中孩子可以救雪兒的份兒上,以后清寒院就讓林嬤嬤照顧你,本王也準許你在府中走動散心。”
“可若是你再敢胡作非為,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虞卿寒譏諷地看著他,“王爺何曾對我有情過?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
前世,她口不能言,被虞若雪搶奪了救蕭承瑞的功勞。
今生,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告知他真相,可這個男人,卻根本不信。
虞卿寒早已失望至極。
“你也配讓本王信任?”
蕭承瑞深眸中滿是煩厭,攬著虞若雪的藥離去:“雪兒,我們走,多看她一眼,本王就惡心的想吐!”
“王爺,您別生氣,姐姐沒有您想的那樣壞,她只是心中有怒火,做事極端了些……”
虞若雪一邊細細地勸著蕭承瑞,一邊得意地回頭看向虞卿寒。
即便這啞女能說話了又如何?蕭承瑞根本不會相信她。
她會慢慢地跟虞卿寒這廢物玩耍,如同貓戲老鼠般,等玩夠了,再直接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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