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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三輪車慌亂闖進了公安局,車里居然躺著一具女尸。
1990年6月10日的夜里,山東曹縣公安局婁莊派出所接到一個特殊的報案,報案人慌亂闖進來,大喊著說:我女兒被人殺了。
當時他騎著一輛三輪車闖進了公安局,踉踉蹌蹌走進來報案,值班人員跟著他跑過去看,才發現三輪車的車廂內放著一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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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民警詢問才知道報案人名叫唐凱(化名),是曹縣本地人,他的女兒叫唐曉(化名),那年剛滿18歲,民警發現,這個唐曉很可憐,死得很慘。她的身上一共有20多處刀傷,
唐凱說,案發不久當時女兒還沒有死亡,他用三輪車送去醫院搶救,可是剛到醫院失血過多就無法搶救死去了。
發生了重大殺人案,刑警隊當然非常重視,馬上就組織警力迅速趕往婁莊案發現場,到了現場才發現唐凱居住的村莊還有很多村民圍在現場議論紛紛,民警隨后就經過仔細了解,發現唐曉其實是在自己的家里遇害的,在他家里民警發現了大量的血跡,經過鑒定,這些血跡都是被害人唐曉留下來的。
可是當時現場已經遭到嚴重破壞,在他家院子外面,民警找尋了很久,當年的技術手段也不是很先進,也沒有提取到多少有價值的線索。
而此時,村民李強聲稱自己是發現唐曉被害的第1個知情人,他當時干完農活回來的時候,路過唐曉家,就發現聽到很奇怪的聲音,仔細一聽,才知道是呼救聲,等他過去看,已經看到她躺在那了。
李強說他記不清當時的時間,他就知道自己做完農活很累了,想回家喝口湯,就聽見有聲音,到處看,才看到她家門口胡同里,唐曉在那倒著,奄奄一息,要他去叫她爸爸去,
李強慌忙把唐曉爸爸唐凱叫來了,大家幫忙把唐曉放上三輪車,唐凱騎到送到醫院,醫生一看已經就搶救不了了。
那么到底兇手是誰呢?是什么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對這個18歲的姑娘要痛下殺手呢?
曹縣公安局立即成立了專案組對案件的情況展開了研判,當時對嫌疑人的作案動機這一塊大家都無法有個明確結論。
經過調查發現,唐曉這個小女孩子呢,為人非常老實本分,社會交往也不復雜。他的父母這一塊社會關系也不復雜,應該也沒有什么仇人。
而且,原來這唐曉并非是唐凱夫婦的親生女兒,唐曉出生后不久,親生父母就相繼去世了,親生父母的朋友唐凱夫婦就好心領養了他,可是唐凱夫婦生活也是非常貧窮,就靠著做衣裳縫衣裳,幾毛錢一件來養活這個女兒,所以看到女兒被殺害之后,非常心痛,
那么,會不會是唐曉的親生父母生前得罪過什么人呢?
專案組又順著這個思路安排民警對唐曉親生父母生前的社會關系展開了細致的排查,可是通過對被害人的家庭情況,社會交往和他親生父母的排查,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條路走不通,仿佛沒有辦法解開了,
目擊者出現
正是沒有頭緒的時候,負責走訪的民警意外的發現了一名目擊者,原來在這個嫌疑人行兇的過程中啊,被村里的一個老太太目擊了,當時這個鄰居老太太聽到叫聲之后就出來了,看到唐曉叫聲非常慘,他就出來看看,結果他目擊到嫌疑人就壓在唐曉的身上,拿著刀在亂捅亂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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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被這恐怖的一幕嚇得不輕,趕忙就過去制止,去攔這個嫌疑人,結果嫌疑人起來拿著刀到處亂劃吧。把老太太的手給劃傷了,
老太太告訴民警,這個兇手,應該就是同村的鄰居李某林,這個李某林馬上就被警方鎖定為嫌疑人,民警立即到李某林的家中去了解情況,此時李某林并不在家,他的父母也很愕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綜合已經掌握的所有線索。警方斷定李某林很有可能就是殺害唐曉的兇手,首先雙方家庭沒有任何矛盾和糾紛,第二嫌疑人沒有任何劣跡和一些不良表現。
當時警察也懷疑他兩個人年輕,是不是有一些男女性侵犯罪的可能,然后事情敗露遭到小女孩的強烈反抗,他為了掩蓋這個實施殺人。案發的村莊位于山東河南兩省的交界處,在案情分析會上有民警推測,李某林行兇之后,啊極有可能逃往河南省,隨后專案組立即安排民警沿著案發地通往河南省的所有通道道路進行細致的排查,可是也挨個村的走訪調查,是否看見有人從這里經過或者是借助,包括跟河南臨近的那幾個鄉鎮也都去進行了細致的排查走訪。
在排查中,朝鮮警方沒有獲得任何關于李某林行蹤的線索,與此同時,警方也面向社會大眾廣泛發布了懸賞通告,但同樣毫無收獲,他們對這些火車站汽車站都進行布控,然后對周邊市縣鄉鎮都張貼懸賞通告。然后圍繞嫌疑人,他的一些家庭關系也進行蹲點守候和摸排,也沒有發現嫌疑人到這些社會關系的人的家中去,難道李某林憑空消失了嗎?
神秘的恐嚇信
就在民警一籌莫展的時候被害人唐曉的父母突然收到了一封恐嚇信。而寄信的人正是李某林。他說: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不我無話可說,不要為難我的家人,我會回來的,如果為難我的家人,我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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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就是一封威脅信,就是對被害人家屬進行一定的威脅,民警趕緊檢查了信件的郵戳,發現這封信是從河南武陟縣寄出的,也就是說李某林當時很有可能就藏在武陟縣。
專案組立即安排民警前往武陟進行了秘密調查。第一時間警察就趕赴嫌疑人寄郵寄信的這個地點進行調查走訪,包括對郵局周邊的一些賓館,一些快餐店,包括周圍的一些汽車站都進行調查,進行摸排走訪,也是沒有發現這個嫌疑人的一些蹤跡。原來這期間他既不用身份證,也不和家人聯系,他就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警方沒有辦法得到他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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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于當年的客觀條件,警方一直沒辦法查明李某林的作案動機,此后多年警方一直都沒有放棄排查,但始終沒有獲得有價值的線索。
2011年李某林的母親去世,警方推測李某林很有可能會偷偷的潛回曹縣參加母親的葬禮,因此民警喬裝打扮進行了周密的布控,但最終仍舊沒有發現李某的蹤跡。憑借著多年的案件偵查經驗,民警心理始終沒有放棄這樣的推斷,李某林很有可能跟家里聯系過,可是還是沒有進展。
二哥的神秘來電,李某林到底藏在何處呢?
民警推測已經過了這么多年,李某林極有可能已經漂白了身份,他或許會和家里人進行聯系,專案組隨即安排民警對李某林的家人進行了秘密排查,包括嫌疑人的父母,在去世之后,也想著他應該在父親去世的一些周年。春節甚至過節,節假日有可能要回來。
在對李某林二哥李旭的排查中,一條不起眼的通話記錄引起了民警的注意,他二哥在他家比較主事,所以分析如果嫌疑人跟他家里聯系的話,也是跟他的二哥聯系,所以就把他二哥的通話記錄打印出來。印出來看有沒有從外地來電話發現他二哥有一個電話是在安徽六安,有一個座機電話曾經給他二哥打過電話,他二哥也承認,承認外地給他打過電話。但是說是打錯了,不承認是李某人給他打的,也不說是具體誰給他打的。
民警高度懷疑這個來自安徽的電話是李某林打來的,隨即專案組安排民警前往安徽省六安市展開調查。查之后發現這個電話是路邊代銷點的一個公用電話,對這個代銷點人員也進行了調查了解,當時代銷點人員說是一個過路的人打的。
是一個男的,但說不清楚這個人具體的情況。當地警方的配合下偵辦民警以這個代銷點為中心,對居住在附近的所有年齡相仿的外來人員逐一進行排查,讓民警感到失望的是,這次排查仍然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失去了頭緒,黑白照
到底該從哪里入手說實在的民警們當時也不知道,當時,民警們第一就是繼續在他家及附近進行蹲點守候,第二呢,就是把之前的卷宗拿出來。重新梳理再復盤。2012年在清理相關卷宗時,民警意外發現了一張李某林在1989年辦理身份證時拍攝的黑白照片。
如今已經過去了20多年,李某林的相貌特征都發生了哪些變化?這張黑白照片又能提供哪些有價值的線索呢?
警方此時還不得而知,警方當時拿著這張黑白照片對嫌疑人可能藏身的地點進行了逐一的排查,包括他的同學,他的朋友家,當時排查的中心是以曹縣為中心,以輻射到附近江蘇安徽,河南等省的很多城市。警方走訪了很多城市,但也沒有任何線索,這個人就跟消失了一樣,也不和家里人聯系,
2021年底菏澤市曹縣兩級公安機關開展命案機制匯新,警務力量進一步加大對此類案件的偵辦力度,唐曉被害案再次成為曹縣警方重點攻堅的目標。
大數據契機
警方一直利用這張黑白照片,最近幾年有這個人像比對大數據比對,通過比對發現有相似度較高的人員,然后再逐一進行排除,因為過去30多年人的相貌發生了變化,也不知道會有哪些變化,只能說是用部分相似的地方來進行開展排查,然后逐一比對排除,當時找出來1000多個相似的人。
縮小范圍,民警對1000多個來自全國各地的排查對象進行了細致的劃分,然后通過電話進行初步的排查。
排查他們的戶籍工作,家庭情況,有什么異常,包括打電話問他們的生活習慣,身邊的朋友對他們的評價等等,最后排查完,大約確定了不到10個重點懷疑的對象。此時專案組決定安排民警分別趕赴這些可疑對象的居住地,展開實地走訪,逐個確認他們的作案嫌疑。
所有的關系人,1990年左右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是不是曹縣人等等都挨個核實,再拿著照片進行二次比對,相似度到底有多少?過幾個月的排查,這些可疑人員最終都被排除掉了,
李某林到底藏匿在哪里?為什么大數據也找不到他?他難道有魔法嗎?
負責圖像對比的民警意外發現了一條新線索。在今年二月初山東曹縣公安局發現在深圳羅湖區有一個騎電動車的人員,他的人像和這個黑白照片相似度達到了99%。當時警方用他的照片,再從戶籍信息庫里進行搜索,他就沒有戶口,這個人一直在深圳長期打臨時工。也從來沒有在任何工廠任何企業上過班,沒有任何的工作記錄。沒有戶籍資料一直打零工,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居住在深圳市羅湖區的男子非常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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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辦民警立即趕赴深圳,在深圳當地警方的協助下,對該男子的情況進行了秘密調查。到達深圳后。處在曹縣的警方也一直馬不停蹄在針對大數據進行搜索,互相共享的數據,最后在深圳羅湖警方的配合下,發現他的活動范圍軌跡就在深港村附近,有攝像頭的地方,他基本上都很少從那里過,都是從人際偏少的地方通過,
李某林現身
通過連續多日的秘密調查偵辦民警確信這名可疑的男子就是嫌疑人李某林,隨后警方對此人進行了抓捕。警方到了他跟前直接跟他說了一句話,就說:李某林,喊他的名字,他當時整個人就愣在那里了,
他當時就是有一段時間是一聲也沒吭也沒說話。那反應過來之后說:你們能喊出來我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什么事了,我跟你們走吧。
潛逃多年,李某林終于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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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審問,他承認了當年自己的犯罪行為。
原來,李某林和被害人唐曉并沒有明顯的矛盾,兩個人之間也不存在任何的感情糾葛,那為什么他要如此殘忍的二十幾刀殺害唐曉呢?
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呢?李某林供述雖然住在同一個村子里,他和被害人唐曉并不熟悉,也從來沒想過要殺害唐曉。
原來,案發的當天他是去找唐曉父親唐凱理論。
他回憶說:
”我父親是木工,沒啥做,只能干輕活,村干部在催收提留款過程中間呢有一些語言方法有點簡單粗暴。父親的表情比較無奈。一直跟他說好話,就是看到他父親那個無奈的表情,我受不了,心里頭像刀割一樣。“
其實唐凱當時是村委會成員,去李某林家催收提留款,李某林說讓他尤其感到不滿的事,那件事過去沒多久,唐凱和另外幾個村委會成員又去他家里進行了催收。
“當時我父親剛剛生病出院,身體情況不好,也沒有勞動能力,家庭生活也比較困難,在這個時候唐凱的人又上我家去進行催收,我感覺是在欺負我們家。兩次催收唐凱都在場,這讓我覺得就是唐凱在故意刁難我們家,讓我爸爸蒙羞后,我一直想找唐凱理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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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之后就有一種特別恨的感覺,回去之后再也想不通了,想不通,反正意思就是我怎么也得找他理論理論。“
酒壯兇膽
90年6月10日,吃過晚飯后,李某林瞞著父母獨自去了唐凱家。說句不好聽的,他想壯壯膽,借酒壯壯膽,所以呢就喝了很多酒,躺在床上躺著大概也就是10來分鐘。心想酒也喝了,事情也憋到現在了,我怎么也得去他們家一趟,當時他去的時候他說害怕,發生爭執,所以就帶了一把之前買的一把刀子。
拿著刀子壯著膽,趁著酒勁走過去,發現唐凱家的大門是虛掩著的,隨后并進了院子,此時他看到屋里只有唐凱的女兒一個人在那里。他扭頭看到唐凱的女兒在床上睡覺,看見有人就喊了一嗓子,問誰呀?找誰呀?干啥?
“我說你父親在不在家,她說沒在家,你找他有事啊,當時我那個酒勁就上來了。當時我就罵開了,我當時借著酒勁,說你們為什么一直要跟我們要錢,要提留款,我們現在這么窮。
然后說著說著那個女孩子就很害怕,就想往外跑,他一跑我就喊了,我說你別喊別喊,意思是說你要喊人家不都知道了嗎?“
李某林說唐曉跑出去之后他非常害怕,因為擔心被附近的鄰居發現,追上唐曉后,他便動手了。
“我為了制止唐曉進行大聲呼救,就拿著尖刀朝他身上瘋狂的進行捅刺,當時還有一個老太太。應該叫做大娘,那個大娘可能聽見喊聲出來了好像還勸我還是怎么回事我也說不清楚,我好像還說你不用管,大娘“
三十多年的逃匿
行兇后,李某林連夜逃離了村子,李某林告訴民警,這些年來,他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不敢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也不敢隨處閑逛,為了不引起懷疑,在一座城市呆夠一段時間之后,他便前往另外一座城市進行躲藏,在哪里都不敢呆兩個月,一個月半個月,到處撿礦泉水瓶子,撿紙箱子,打短工有一頓沒一頓的,
就是那樣,夏天就是公園馬路邊橋底下,只要是能睡一會就可以,困極了,就在哪里躺一下,就是那樣,就想著只要是餓不死,能不被抓住就行了。就像老鼠一樣,就靠在一些快餐店撿廚余垃圾,吃那個簡直就是遭罪。
他自己又找一些短期工,長期工也不敢做,短期工掙一天是一天養活自己一天算一天,潛逃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跟家里人聯系過,也從來沒有結婚,也不敢找女朋友,30多年的時間里,李某林一路逃亡,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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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自己所說,他也曾經想放棄逃亡回來自首,可是這種僥幸的心理占據了上風,讓自己還是選擇繼續逃亡下去。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漂泊了30多年,他也一直想看能不能這樣一直長期漂泊下去,慢慢的有個好的生活,因為擔心被警方發現逃離曹縣后李某林從未回過山東,被抓之后再次回到家鄉李某林的父母都已經過世,回想自己的亡命天涯,李某林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家里人。
抓獲后他非常的平靜,第1句話他就說。父母還健在嗎?
“那幾年我真的快哭瞎了,眼淚都沒了,肯定是想家人想家人了,實話實說,我一直問他們,抓到我就問他們,父母還在不在,憑良心說,我想能見到父母一面就美了,都是沖動的,要不沖動誰會干這個事情,幾十年我都沒有踏踏實實睡過一次覺,我想你想想我腦子成什么樣,經常做噩夢,反正我就是實話實說,憑良心說,憑心來說,就是認罪伏法。能這樣來彌補過去了。”
這起案件警示我們,即使平時我們還正常,但遇到事了,也不一定,我們要主動的調節情緒,控制情緒,不要沖動,要知道沖動是魔鬼,心里頭如果有這種恨意,最好去好好疏通,不然,一輩子都要償還這個債啊!
(標注:事件來自CCTV一線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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