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理性閱讀，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如有侵權，侵歉刪！】
1986年冬天，東北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臉頰，凍得人直哆嗦。
我們小鎮的房子挨得密，像是一群取暖的小動物，緊緊依偎在一起。
天，我正蹲在院子里的雪堆旁邊，專心致志地堆著個雪人。
“鄭浩然，你在干啥呢？”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墻頭傳來，我抬頭一看，是鄰居家的趙夢琪。
她戴著個紅色的毛線帽，帽檐上還結了層薄霜，看起來像頂了朵小白花。
“堆雪人唄，你要不要來幫忙？”
我招呼道。
趙夢琪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一不小心摔了個屁股蹲。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卻撅起小嘴，眼圈都紅了。
“別哭啊，咱們來玩過家家吧。”
我連忙安慰她。
趙夢琪立馬破涕為笑，“好啊好啊，我要當新娘子！”
我們用雪堆起一座“小房子”，趙夢琪還從家里偷偷拿來了她娘的紅頭巾當頭紗。
我們就這么玩著玩著，天不知不覺黑了下來。
“夢琪，我長大了要娶你。”
我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趙夢琪愣了一下，然后咯咯笑了起來，“好啊好啊，我要嫁給你！”
那時候，我們哪里懂什么是婚姻，只是覺得這樣玩很有意思。
誰能想到，這句童言稚語，竟成了十年后的一個承諾。
時光飛逝，轉眼間到了1996年。
那年秋天，滿山紅葉如火，映得整個小鎮都染上了一層暖色。
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背著個破舊的帆布包，準備離開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去省城上高中。
趙夢琪站在不遠處，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斑駁陸離，像是給她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紗衣。
“夢琪，”我輕聲叫她，“我要走了。”
她抬起頭，眼里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嗯，我知道。”
我們相對無言，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
遠處傳來鳥兒的啁啾聲，仿佛在為我們送行。
“浩然，”她突然開口，“你還記得小時候說過要娶我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記得啊，怎么，你還當真啦？”
趙夢琪臉一紅，嗔怪地瞪了我一眼，“誰說我當真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等我學成歸來，咱們再說這事兒，成不？”
趙夢琪點點頭，眼里滿是不舍，“你要好好學習啊，別忘了我們。”
“放心吧，我怎么會忘記呢？”
我笑著說，心里卻沒來由地一陣酸楚。
就這樣，我踏上了去往省城的路。
火車轟隆隆地駛過田野，窗外的景色飛速后退。
我靠在車窗上，腦海里不斷浮現趙夢琪那雙含著淚光的眼睛。
四年的高中生活，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我如饑似渴地汲取知識，為了不辜負家人和趙夢琪的期望。
每逢假期，我都會回到小鎮，但每次見到趙夢琪，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
她漸漸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間多了幾分婉約。
我們之間的對話也不再像小時候那般無所顧忌，總是帶著幾分羞澀和尷尬。
時光匆匆，轉眼間到了2000年夏天。
我大學畢業了，準備去南方闖蕩。
那天，我正在收拾行李，突然聽見有人敲門。
“誰啊？”
我邊應聲邊走去開門。
門一開，我愣住了。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趙夢琪。
她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扎成一個簡單的馬尾，清純得讓人移不開眼。
“浩然，”她輕聲喚道，“我有話對你說。”
我側身讓她進來，心里卻莫名緊張起來。
趙夢琪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我收拾到一半的行李上。
“你要走了？”
她問，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我點點頭，“嗯，準備去南方發展。”
趙夢琪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說什么的時候，她突然抬起頭，直視著我的眼睛。
“浩然，你還記得小時候的承諾嗎？”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個童言稚語的承諾，我當然記得，但我從未想過要當真。
“夢琪，那只是小時候的玩笑話…”我試圖解釋。
“對我來說不是玩笑！”
趙夢琪突然提高了聲音，眼眶瞬間紅了，“我一直把它當做是真的，一直在等你…”
我震驚地看著她，不知所措。
趙夢琪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我伸手想要為她擦拭，卻被她躲開了。
“浩然，我喜歡你，從小到大一直喜歡你。”
她哽咽著說，“我知道你可能從未把我放在心上，但我希望你能履行承諾，娶我…”
我呆立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趙夢琪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得我暈頭轉向。
我從未想過，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女孩，竟然一直懷著這樣的心思。
“夢琪，我…”我張口想說些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
趙夢琪擦了擦眼淚，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我很任性，突然跑來說這些。但是浩然，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理清思緒。
趙夢琪的告白讓我措手不及，但同時也喚起了我內心深處的某些情感。
那些年少時光里的點點滴滴，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夢琪，聽我說，”我輕聲道，“我很感動，真的。但是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力給你一個家。我想先去闖蕩一番，等我有了一定的基礎，再回來娶你，好嗎？”
趙夢琪抬起頭，眼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你是說，你愿意娶我？”
我點點頭，伸手輕撫她的臉頰，“不是因為小時候的承諾，而是因為我也喜歡你。只是我現在需要時間，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也為我們的未來打下基礎。你愿意等我嗎？”
趙夢琪破涕為笑，用力點頭，“我愿意等你，不管多久。”
就這樣，我們約定好了。
我去南方打拼，趙夢琪在家鄉等我。
離別的那天，整個小鎮都籠罩在一層薄霧中，仿佛給我們的約定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在南方的日子并不輕松。
我從一個小職員做起，每天起早貪黑，拼命工作。
每當疲憊不堪的時候，我就會想起趙夢琪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頓時又充滿了動力。
我們保持著聯系，書信、電話，后來有了網絡，我們還會視頻聊天。
看著屏幕里趙夢琪日漸成熟的面龐，我心里既欣喜又愧疚。
欣喜的是她一如既往的美麗動人，愧疚的是讓她一個人在家鄉等待。
三年過去了，我在事業上有了一定的成就。
2003年春天，我決定回到家鄉。
那天，整個小鎮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中，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我站在趙夢琪家門口，手里捧著一大束鮮花，心跳加速。
門開了，趙夢琪站在那里，愣愣地看著我。
“浩然，你回來了…”她輕聲說，眼里噙著淚水。
我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
趙夢琪靠在我肩頭，輕聲啜泣，“你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
我松開她，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趙夢琪，你愿意嫁給我嗎？”
趙夢琪驚喜地捂住嘴，淚水奪眶而出，“我愿意，我當然愿意！”
就這樣，我們舉行了一個簡單而溫馨的婚禮。
整個小鎮的人都來祝福我們，大家都說這是一段童話般的愛情。
多年后的一個冬日，我和趙夢琪坐在爐火旁，給我們的孩子講述這個故事。
孩子們聽得入迷，連連驚呼這簡直太浪漫了。
趙夢琪靠在我肩頭，輕聲說：“浩然，謝謝你履行了承諾。”
我握住她的手，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不，應該是我謝謝你。謝謝你等我，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
窗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屋內，爐火噼啪作響。
我們相視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堆雪人的冬天。
只是這一次，我們的承諾不再是童言無忌，而是相守一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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