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詩人梅堯臣曾寫下“中流菱葉密,岸邊水痕淺。吳兒踏浪來,瞥見鴛鴦起”,雖未直述打水漂,卻暗藏少年踏浪嬉戲的靈動畫面;明代《帝京景物略》更明確記載孩童“擲石水中,累踏其痕”的游戲場景,原來千年前的稚子,早已與我們共享這份貼近水面的歡愉。打水漂,這種以石擊水、創(chuàng)造漣漪的游戲,串聯(lián)起不同時代孩子們與水的親密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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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nèi)的池塘(2023年1月拍攝)
記憶中小時候所居住的大院,有一汪碧綠的池塘。放學(xué)后,每每走進(jìn)院子,總感覺池塘邊會有不同的新奇事,所以總愛走池塘那條小路回家,時不時會和小伙伴們揣著精心挑選的石片和瓦片在塘邊打水漂。那時的池塘沒有圍欄,且路更窄,還不是水泥地,當(dāng)時完全沒有感覺危險,只有期待,我們撅著屁股在岸邊翻找扁平的瓦片,指甲縫里嵌滿泥土也渾然不覺。記得有次我找到一塊帶著暗紋的青石片,光滑得像被歲月打磨過,如獲至寶,期待著打出好成績,打之前還一直提醒周圍的小伙伴看著,生怕自己的好成績小伙伴們看不到。當(dāng)有人甩出七八個水花時,我們又會瞬間安靜,目光追隨著石片在水面上跳躍,直到漣漪漸漸消散,才爆發(fā)出熱烈的歡呼。那時的快樂如此純粹,不過是一片石、一塘水,卻承載了童年的歡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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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找適合打水漂的石頭
周末,帶著兒子和女兒來到湘潭窯灣的湘江邊,江風(fēng)裹挾著水汽撲面而來,兒子蹲在江灘上,小手在碎石堆里扒拉,突然舉起一片碎青花,眼睛亮晶晶地喊:“爸爸,這片和你平時喜歡看的瓷片好像,是青花碎片!”不一會,撿了很多碎片,然后又扔回湘江,孩子們喜歡往水里丟石頭,濺起的水花,也突然喚起了我童年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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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找到的青花碎片
我握住兒子的手腕,教他壓低重心、巧勁甩腕。薄薄石片劃破水面的瞬間,女兒跳著腳數(shù):“一、二、三……”清脆的童音與江濤聲交織,恍惚間,小時的歡笑聲,竟與眼前孩子們的喧鬧重疊。兒子成功甩出五朵水花時,興奮得抱住我胳膊直搖晃;女兒不服氣地?fù)屵^石片,鉚足勁一甩,雖然石片只跳了兩下就沉入江底,濺起的水花卻在她臉上綻開成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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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漂濺起水花
從小時候生活的院子池塘到湘江,石片掠過水面的軌跡,串聯(lián)起童年的純真、成長的足跡,還有此刻為人父母的溫柔牽掛。打水漂不只是跨越千年的古老游戲,更是一代代人的歡樂密碼,它也是貼近自然的絕佳游戲,我一直認(rèn)為,人是最有靈性的動物,一定要多與大自然接觸,這也是我一直喜歡帶孩子們接觸大自然,去感受大自然。等待未來某一天,相信我的孩子也會手拉著手繼續(xù)向下一代傳遞這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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