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后頭的空地,原是片荒著的雜草地,磚頭瓦塊混在亂草里,風一吹就揚起土灰。閑下來時總瞧著它礙眼,某天拎了把鐵鍬過去,索性清了石塊,翻了硬土,辟出半分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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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園里面種的青菜
起初只是想種點好活的,撒了些豆角籽,又埋了幾棵番茄苗。每天下班,換了衣服就往這兒鉆。給豆角搭架子時,用的是車間里換下來的廢鋼管,彎彎曲曲的,倒也撐得起藤蔓。番茄開花時,紫瑩瑩的一小朵,藏在葉底,像怕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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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園里面種的西紅柿
后來地越侍弄越熟,又分了壟,種上辣椒和小蔥。清晨去澆水,能看見葉尖上的露水滾下來,滴在新翻的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傍晚收工過來,摘兩個剛紅透的番茄,用井水沖一沖,咬下去滿口汁水,比菜市場買的多了點土腥氣的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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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園里面種的豆角
車間的轟鳴聲隔著墻傳過來,混著地里蟲鳴,倒也不吵。看著豆角藤順著鋼管爬得老高,辣椒掛在枝上從青轉紅,這片曾荒蕪的角落,竟也有了煙火氣。原來閑時的力氣沒白費,泥土從不會虧待人,你給它一分照料,它就給你十分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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