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千廝門大橋的凌晨,江風裹著霧氣。
五倉農牧養豬場的消毒水味,到死都黏在女孩的衣服上。
這場從養豬場開始的噩夢,把她的人生碾成了渣。
可關于她的事兒,不能就這么跟著江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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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跳江
五倉農牧搞的封閉式管理,把人困成了罐頭里的肉。
進去要消毒,出來要消毒。
連哭出聲的權利都得消消毒。
那個河南來的場長,性侵時拍的照片,像懸在頭頂的刀,她想裝著迎合去取證,結果被一句抑郁癥堵在了門外:
因為有抑郁癥的人,說話不能信。
維權的門哐當關上,比養豬場的隔離門還狠,狠得讓她連和人渣死磕的力氣都沒了。
絕望能把人碾成灰。
當女孩發現自己連討公道的資格都沒有,那些被撕碎的尊嚴,被踩爛的信任,全變成了重慶的霧:
推著她往江里走。
她選千廝門大橋,因為這兒藏著她僅有的甜。
大學時和同學在橋邊看夜景,男友給她買過橋頭的糖炒栗子。
可甜越真,摔下來就越疼。
她室友說,跳江前一晚,女孩把行李箱里的東西全倒騰出來,一件一件扔。
那些被性侵后沒勇氣穿的裙子,實習時被老板摸過的工作服,還有和男友合拍的舊照片,全扔進了垃圾桶。
她只背個小包,像要把過去的臟東西全甩掉。
2/圍獵
身高僅一米四的她,怎么也想不到,23歲進的五倉農牧養豬場,會變成另一個狩獵場。
豬場在四川巴中偏遠山區,為防非洲豬瘟,搞全封閉式管理,進去要過三道消毒門,出來得隔離七天。
消毒水味熏得人頭暈,也隔開了外界的呼救聲。
場長是河南來的,人高馬大:
瞅準她小個子、沒背景,借著談工作闖進她宿舍。
性侵那夜,她攥著被子往后躲,可1米4的個子,在高大的場長面前,像被按在玻璃罐里的螞蟻 。
逃不掉,喊不出。
場長拍了照片,威脅她:
敢說出去,就把照片發去她老家。
職場性侵,就是把人當獵物圈著宰。
她想報警,可豬場在深山里,最近的派出所離得十里地,山路夜里根本沒法走。
等天亮敢去報案:
證據早被場長銷毀。
證據不足四個字,把她的尊嚴踩進泥里。
后來她想裝著迎合,回豬場收集證據。
場長卻拿著她以前在醫院開的抑郁癥診斷書,得意地說:
一個瘋子的話,誰信?
就這么把她堵死在門外。
那些職場里的權力碾壓,不是簡單的性騷擾,是把人扒光了扔到輿論里,看你是碎成渣,還是自己爬起來。
可她連爬的勁都沒了,因為每動一下,傷口就被撕得更開。
同事的背刺更狠。
她在豬場時,有個大姐總求她,妹子,幫姐頂兩天班。
她心軟留下,結果大姐轉頭就把她被性侵的事兒當談資,傳到場長耳朵里。
那些背叛,不是簡單的人際關系破裂,是把她對好人的最后一點指望,碾成了粉末。
當友情都變成傷害她的工具,她得有多絕望?
好像全世界都在說,你不配被好好對待,連掙扎都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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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公開信息-加害人被單位開除
3/童年:被啃得稀爛的根
她打小就是:
留守兒童。
老家在貴州布依族的小村子,爺爺奶奶守著幾畝薄田,把她疼成掌心里的寶。
可父母不在的窟窿,暖不熱。
12歲那年,爸爸開貨車跑長途,在四川境內出了車禍,肇事者連面都沒露。
保險公司賠的錢,填不滿家里的債,也把她對公平的指望撞死了。
13歲,她去鎮上初中讀書,寄住在:
表哥家。
表哥大她五歲,總在夜里摸進她房間,那雙手剛碰到她肩膀,她就渾身發抖。
后來她逃去房東家借宿,房東又在夜里撬門,要不是她攥著剪刀喊破了嗓子,只怕更早掉進深淵。
這些黑夜里伸出的手,把安全撕了個稀碎。
往后好些年,她看見異性靠近,就忍不住:
發抖。
17歲去城里電子廠實習,車間老板看她小個子好欺負:
天天借著教技術動手動腳。
媽媽改嫁到鄰縣后,繼父嫌她是拖油瓶,一句“沒錢供你讀高中”,把她和家的線徹底砍斷。
男友是她拼命抓住的救命繩。
倆人在大學社團認識,他知道她的過去,卻總說,往后我護著你。
那些一起熬過來的日子,是她少有的能喘氣的時候。
可現實是,男方父母嫌她家庭破碎,死活不同意。
異地實習時,倆人一個月說不上十句話,把相愛磨成了拉扯。
性侵后她提分手,不是不愛了,是不敢愛了。
她躲在出租屋哭到脫水,男友找到她時,她正把自己關在廁所:
拿牙刷使勁刷身子,好像能把臟東西刷掉。
分手后沒倆月,男方忍不住找她復合,說我不管那些破事兒,我只要你。
她心動,也心疼,可每回和男友親近,場長性侵的畫面就往腦子里鉆。
和好后的日子,像捂著傷口跳舞,疼得要死。
4/維權:壓死她的最后一塊磚
她想維權時,才發現正義是場貴得離譜的游戲。
五倉農牧的封閉式管理,讓證據成了稀罕貨。
場長反偵察厲害:
她藏在手機里的錄音,莫名其妙消失,
拍的照片也打不開。
報警后,警察去豬場調查,場長一口咬定倆人是:
戀愛關系。
那些被威脅、被強迫的細節,沒實打實的證據,根本說不清楚。
證據不足四個字,比性侵本身還窒息,仿佛在說:
你活該被欺負,因為沒人能證明你疼。
她去咨詢律師,律師說,讓她再想想:
這種案子勝訴率不到三成。
后來她試著在網上發帖,可帖子剛有點熱度,就被刪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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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賬號被某平臺封號
平臺說:
涉及隱私。
可那些人渣的隱私金貴,她的傷口就該晾在太陽下曬嗎?
這種合法傷害,比性侵更誅心,因為它披著規則的皮:
光明正大地殺人。
她跳江后,有人說她太脆弱,有人說社會該關注,可這些話,聽著像隔靴搔癢。
她的故事不是傳說,是無數職場性侵、留守兒童、維權難的縮影。
那些藏在封閉式管理里的臟事兒,那些權力碾壓下的傷,不是個別事件,是社會該撕開的膿瘡。
我們記住她,不是為了感動自己,是為了讓更多像她的人活下來。
江水流啊流,可關于她的傷害不能就這么流走。
傳說會被忘,可正義不能。
希望這些字,能變成一根刺,扎醒那些裝睡的人。
不管是職場里的權力者,還是看熱鬧的人,都該知道:
每一個她的死,都是對公平的謀殺。
咱不能當幫兇。
江風還在吹,她的事兒不能沉。
希望她的故事,能讓下一個可能被傷害的人,敢說不。
能讓那些人渣,知道報應不會躲。
能讓社會知道,封閉式管理不該成犯罪的遮羞布:
正義不該是受害者的奢侈品。
因為每一個她,都該被好好對待,而不是變成傳說里的犧牲品。
這不是要求,是底線,是咱活著的人,得守住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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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與知情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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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蛙蛙和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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