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四年,林酥娘受盡凌辱。
她奄奄一息時,眾人才發覺她是被調換的相府嫡女。
對她非打即罵的主母竟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心儀的姐夫本應是她的夫君。
相府眾人愧疚不已,卻不肯讓庶女姐姐讓出千金頭銜。
……
天牢。
牢門被緩緩打開。
林酥娘蹲在角落,木然地看向門外,不知道今日會是哪個將士把自己騎在身下。
四年前,她因一方繡著姐夫鎮北侯江琢玉的帕子,被相府主母李沐煙以不知禮義廉恥,送到了天牢。
姐夫江琢玉還特令他的下屬驍騎將軍蕭臨羽,好好照顧自己。
于是四年里,她徹底失了清白,成為了千人騎萬人辱的骯臟女子。
“林酥娘,你可以走了。”
驍騎將軍蕭臨羽熟悉又令人生寒的嗓音響起,林酥娘害怕得抬起頭。
就見男人深雋英挺的輪廓,隱在昏暗明滅的光線中,一雙風情的桃花眼眸都是戲謔。
“今日相府主母查出,你才是相府嫡女,是那五姨娘調換了你和你姐姐林洛荷!”
“他們派人來接你回去。”
林酥娘聞言,腦中轟鳴,如遭雷劈!
她在牢獄里受盡凌辱,整整四年!
現如今告訴她,都錯了,自己才是相府主母的千金!
她至今還記得,四年前,嫡姐林洛荷從自己的閨房拿出繡著小侯爺名字的帕子后。
主母李沐煙滿眼嫌棄的看著自己,說。
“不過一個庶女,竟敢惦記自己的姐夫,心思骯臟,殺了都不為過!”
林酥娘腦海中都是過往的一幕幕。
而蕭臨羽則是將她打橫抱起,一雙桃花眼染上情欲。
“既然你都要走了,讓本將軍最后再嘗嘗你的滋味。”
蕭臨羽欺身將她壓在墻上,盡情留下曖昧的痕跡。
林酥娘已經習慣,她瑟縮著身體,不敢反抗。
一番云雨后,留下一地旖旎不堪。
蕭臨羽給林酥娘弄了一身嶄新的衣裳穿上。
然后就帶著她走出天牢,一邊走,一邊威脅:“女子清白最是要緊,在外該怎么說,你知道吧?”
林酥娘連忙點頭:“是,將軍。奴婢不敢。”
……
重見天日,闊別已久的日光照得林酥娘有些睜不開眼。
但她還是一眼看到了相府的馬車。
她猶豫著,心中畏懼不敢上前。
車簾在此時揭開,坐在里面的卻是鎮北侯江琢玉。
“林酥娘,聽聞你今日出獄,本侯特來接你。”
林酥娘聞聲,抬頭望向江琢玉清冷的一張臉,呼吸一窒,渾身不自覺戰栗。
四年前,江琢玉在看到自己繡著他名字的手帕時,滿臉厭惡。
“好歹是大家千金,竟這般不知羞恥,惦記自己的姐夫!”
而后,他把林酥娘送進天牢,對下屬蕭臨羽說。
“這個賤婢隨便你處置!”
之后,林酥娘便受到了無窮無盡的折磨。
回過神,她慌張跪地:“小侯爺,奴婢知錯了!”
江琢玉俊美的眉宇微蹙:“林酥娘,你才是相府嫡女。以后不要再自稱奴婢,丟了相府顏面。上車吧。”
林酥娘不敢不從:“是。”
她蹣跚著腳步,一瘸一拐地走上馬車。
江琢玉也注意到了她走路的姿態,不覺奇怪:“你的腿怎么了?”
說著,他伸出手來觸碰。
林酥娘見狀,本能的跪在了江琢玉面前。
“小侯爺,奴婢真的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肖想不該想的,求侯爺放奴婢一條生路……”
她不停磕頭認錯,生怕惹江琢玉不快。
四年不見,江琢玉看著眼前這個瘦骨嶙峋臉色慘白的女孩,和記憶里那個纖細嬌小的身影大相徑庭。
江琢玉不敢相信,四年時間竟能改變這么多。
他默默收回手,不再說話。
回到相府。
林酥娘走下馬車,卻發現沒有一人在府外接候她。
“我真是相府嫡女嗎?”
她喉嚨中都是苦澀,步履艱難地朝著正堂走去。
遠遠就聽到里面傳來,主母李沐煙和二姐林洛荷的交談聲。
林洛荷哭得梨花帶雨。
“母親,我已經不是相府嫡女了。而且我姨娘做出那樣的事,你就讓我去死吧!”
李沐煙心疼地為她拭淚,安慰道:“你一日是我的女兒,便永遠都是我的掌上明珠。”
“那酥娘妹妹怎么辦?”林洛荷眼有愁意問道。
李沐煙開口道:“你才是我從小帶大的孩兒,我與她沒有情分。”
“往后你仍舊是我的二女兒,而她一切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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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母女情深!
林酥娘眼尾泛紅,她站在門口,怯怯地開口:“夫人。”
屋內兩人聽到她的聲音,止住了交談。
她的親生母親也就是相府的主母李沐煙,朝著她看來眼神復雜。
“回來了便好,往后莫再行事不端。”
林酥娘本以為主母知道自己是她的親生女兒后,會對自己改觀,然而沒有……
她忙回:“是。”
而這時,林洛荷站起身來,伸手想要挽她的胳膊。
“酥娘妹妹。”
在牢房的四年,林酥娘最怕被人觸碰,下意識躲開。
林洛荷的手一僵,隨即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
“你還在怪我們把你送到天牢嗎?”
她此話一出,端坐高位的李沐煙眸色一冷。
“林酥娘,你做出這副姿態給誰看?當初要不是你不知羞恥,又怎會被送天牢?”
林酥娘臉色蒼白,急忙跪地:“奴婢知罪。”
李沐煙見她如此,眼底都是失望。
她只覺林酥娘一點都不像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時,一直跟隨在林酥娘身后的侯爺江琢玉從堂廳外走進來。
“見過林夫人。”
李沐煙急忙起身,拜見:“侯爺,您怎么來了?”
她并不知是江琢玉去接的林酥娘回來。
江琢玉清聲道:“夫人,既然林酥娘現在回來了,那本侯和林家二小姐的婚事該當如何?”
相府嫡女二女兒,自小就被皇上賜婚給了鎮北侯江琢玉。
如今查出林酥娘才是真的嫡女,理所應當要換嫁。
可李沐煙卻道:“侯爺,外界只知洛荷是我的女兒。”
這話一出,林酥娘還有什么不懂。
她的親娘根本不愿認她!
江琢玉聞言,鳳眸落向林酥娘。
“林酥娘,你也愿意?”
林酥娘臉色煞白,忙不迭地回:“酥娘粗鄙不堪配不上小侯爺,不敢妄想攀扯。全憑夫人做主。”
江琢玉聽到這番話語,眸色漸深。
他記憶中永遠帶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叫著他琢玉哥哥的林酥娘好像不見了。
這時,主母李沐煙再次開口:“侯爺,你也見到了,我這女兒配不上您。”
說完,她便讓林酥娘離開了。
林酥娘一瘸一拐地挪動腳步出門。
來到外面庭院,又被江琢玉叫住。
“林酥娘!”
林酥娘身形一顫,惶恐江琢玉稍有不快,又讓自己回到天牢。
她回首滿眼怯弱。
“小侯爺,還有何事吩咐?”
江琢玉沉聲問:“你我兩家約定的便是娶相府嫡女,你如今將婚事讓給林洛荷,往后確定不后悔?”
后悔?
林酥娘的眸子宛如一潭死水,一片死寂。
她最后悔的便是傾慕江琢玉。
“奴婢對小侯爺不敢肖想。”
吐出一句話后,林酥娘卑微地離開,回到了屬于她自己的院子。
院落內很簡陋,甚少家具,只有一個仆人小宛在伺候。
小宛見她不受夫人喜歡,很怠慢她。
晚上,林酥娘洗漱后,她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消瘦的身體上布滿了新傷和舊痕,還有一些歡愛的痕跡。
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待字閨中女子的身體。
翌日一早。
丞相林崇言上朝前,招她談話。
他看著林酥娘穿著單薄破舊的衣服,和那副瘦骨嶙峋的樣子,皺眉。
“你如今已是相府嫡女,這幅模樣見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相府虧待了你。”
林酥娘回來后,主母根本不把她當親生女兒,因此下人們都輕待她,沒人把她當相府嫡女。
她哪兒來的好衣裳穿?!
林崇言命人給她換了身衣裙,吩咐她和林洛荷一起去皇宮拜見皇后。
當今皇后乃是丞相嫡長女,也是林酥娘同父同母的親姐姐。
從前皇后最不喜她,林酥娘不懂為何她突然要見自己。
去往皇宮,來到鳳儀宮。
皇后看著林酥娘緩緩開口。
“酥娘貌美,不如進宮來與本宮一同侍奉皇上吧。”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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