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兒子小軒、女兒小蓮放假了,妻子全海燕張羅著帶孩子們去市里的伊犁河公園玩一天。
全小蓮在河邊撿石頭,不小心掉進了水里。馬子海當時嚇得魂都沒了,想都沒想就跳進了河里,拼盡全力把全小蓮救了上來。而他自己卻被水嗆得失去了知覺。全海燕在岸邊大聲呼喊著眾人救人,幾名岸邊游玩的漢子二話不說跳進水里,合力將馬子海救了起來。馬子海被水嗆得已經昏了過去,幸虧現場還有幾個游玩的醫生,在緊急的心肺復蘇后,馬子海終于慢慢醒了過來。
逐漸清醒后的他,腦子里突然 "嗡" 的一聲,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 —— 甘肅河州的小山村、蘭州的飯館、哈麗麥的笑臉和淚水、岳父的責罵、小舅子頭上的血、黃河的浪濤、楊海忠的羊皮襖……
他起身抱起了自己的女兒小蓮,站在伊犁河邊,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女兒被他嚇了一跳,拉著他的手說:"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錯事了?" 他搖了搖頭,把全小蓮緊緊地抱在懷里,說:"沒事,爸爸沒事,就是太擔心你了。"
那天晚上,他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哭了很久。他終于想起了自己是誰,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可這份記憶,卻讓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淵。他不知道該怎么跟全海燕說,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的孩子,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犯下的錯。
從那天起,他變得沉默寡言,總是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呆,看著伊犁河的方向。全海燕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問他怎么了,他只是搖搖頭,說自己沒事。他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的過去,遲早會找上門來。
二十多年了,他以為自己早已把那條河忘在了腦后,把那個叫馬子海的名字也埋進了伊犁河畔的黃沙里。在這里,他叫楊河生,是河灘村一個普通的莊稼漢,有一個溫順的妻子,一個懂事的兒子和一個活潑的女兒。兒子全小軒今年十七歲,已經能幫著他在地里種玉米、割麥子了,眉眼間總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女兒小蓮才八歲,扎著兩個羊角辮,每天放學回家都會圍著他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要么是說學校里的趣事,要么是問他伊犁河的源頭在哪里,烏孫山上有沒有住著神仙。
可每當夜深人靜,每當伊犁河的水聲在耳邊響起,那些被他遺忘殆盡的記憶就會像漲潮的海水一樣,一點點漫過他的思緒。他逐漸慢慢地想起了甘肅河州那個偏遠的小山村,想起村里那幾間破舊的土坯房,想起母親在灶臺邊忙碌的身影,想起初中畢業后背著行囊離開家時,父親塞給他的那袋干糧。
那時候,他還是個十七歲的小伙子,心里滿是對外面世界的向往。母親總說他性子太急,像村里那條夏天容易泛濫的小河,可他卻覺得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離開家后,他去了蘭州,在一家小飯館里跟著一個四川師傅學廚藝。師傅脾氣不好,經常因為他切菜切得不均勻、炒菜火候掌握不好而罵他,可他從不抱怨,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劈柴、挑水,晚上等飯館打烊了還在廚房里練習顛勺。他想著,等自己學好了手藝,能掙大錢了,就回村里蓋幾間磚瓦房,再娶個賢惠的媳婦,讓大阿媽過上好日子。
十九歲那年,媒婆上門了,給他說了個鄰村的姑阿媽,叫哈麗麥。哈麗麥長得很清秀,眼睛像山泉水一樣清澈,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會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馬子海見她第一面就動心了,覺得這就是自己想找的媳婦。沒過多久,在媒妁之言和父母的操持下,他們成了親。新婚那天,村里的人都來賀喜,馬子海穿著一身新衣服,看著身邊的哈麗麥,心里像喝了蜜一樣甜。他想著,以后一定要好好對她,讓她過上幸福的日子。(未完待續,友情提示: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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