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相守是最溫暖的承諾,這句話用來概括一段長久的感情再合適不過。
楊振寧先生離世后的第二天,他的夫人翁帆就在光明網(wǎng)發(fā)布了一篇悼念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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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里沒有過多的情緒宣泄,只是翻譯了楊振寧先生生前的一首詩,用文字梳理了先生的一生,最后那句“何其有幸”,輕描淡寫卻分量十足。
收到消息的親朋好友紛紛給她發(fā)信息問候,她沒有閉門不出,也沒發(fā)朋友圈長篇大論,只是用幾個簡單的表情一一回復(fù)感謝。
這個舉動讓很多人意外,因為在這之前,大部分人都覺得翁帆這輩子是靠楊先生活著的,沒了他,肯定會手足無措,甚至過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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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咱們的社會里,忘年戀本身就會引發(fā)議論,尤其是年齡差特別大的情況,總會有人往功利的方向遐想。
楊振寧和翁帆的婚姻就是這樣,從2004年12月24日領(lǐng)證那天起,質(zhì)疑聲就沒斷過。
82歲的楊振寧和28歲的翁帆走進民政局,這樣的年齡差距,讓不少人覺得這段婚姻里肯定有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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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翁帆是看上了楊振寧的名氣和地位,也有人說這是旁人“特意安排”的,最流傳甚廣的說法是“替身文學”。
楊振寧的第一任妻子叫杜致禮,是抗日名將杜聿明的女兒,兩人1950年結(jié)婚,相伴了53年直到2003年杜致禮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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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杜致禮年輕時的照片和翁帆放在一起對比,發(fā)現(xiàn)兩人的眉眼和說話的神態(tài)確實有幾分相似,就斷定翁帆是杜致禮的替身,這輩子都活在別人的影子里。
后來坊間又傳出來了消息,說楊振寧的遺囑里沒給翁帆留下多少財產(chǎn),加上兩人結(jié)婚21年一直沒有孩子,大家就更同情翁帆了。
不少人私下議論,說她從28歲到49歲,最好的年華都耗在了這段婚姻里,最后落得人財兩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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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猜測,其實都是外人的臆想,根本沒看清這段婚姻的真相。
翁帆從來不是誰的替身,更不是靠楊振寧養(yǎng)著的閑人,她一直在悄悄成長,只是楊振寧的光環(huán)太亮,把她的努力都遮蓋住了。
結(jié)婚后,翁帆沒有像有些人想的那樣當一個清閑的少奶奶,而是重新?lián)炱鹆藭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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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完成了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翻譯學的碩士論文,拿到碩士學位后,又把目標瞄準了清華大學的博士學位。
2011年,她以香港居民的身份申請清華建筑學院建筑歷史專業(yè)的博士,當時有很多人懷疑她是“走后門”,畢竟丈夫是清華的知名教授。
但是清華很快出面澄清,說翁帆和其他港澳臺學生一樣,經(jīng)過了嚴格的筆試和面試考核,完全是憑自己的能力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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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系的博士不好讀,要啃下大量的歷史文獻和專業(yè)理論,還要做實地調(diào)研寫論文,翁帆硬生生堅持了下來,最終順利畢業(yè),手握兩個高學歷文憑。
除了讀書,翁帆還一直在做翻譯工作。她英語底子好,又肯下功夫,前后參與了將近20本專業(yè)書籍的翻譯。
專業(yè)書籍的翻譯可不是簡單的文字轉(zhuǎn)換,需要懂相關(guān)領(lǐng)域的知識,還要保證術(shù)語準確,有時候為了一句話,可能要查好幾本資料,熬好幾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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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和楊振寧一起做過歌曲翻譯,2021年的COP15主題歌曲《地球媽媽》,2022年的冬奧歌曲《夢想指路》,英文歌詞都是兩人共同琢磨出來的。
楊振寧對翁帆的支持,從來不是嘴上說說。他不僅支持她讀書做事,還愿意沉下心來和她一起創(chuàng)作。
2008年,兩人一起整理編輯的《曙光集》出版,書里收錄了楊振寧的論文、書信和隨筆,有一半都是沒公開發(fā)表過的,翁帆不僅做了翻譯,還負責了全書的編輯工作。
十年后的2018年,他們又推出了《晨曦集》,這本書里既有楊振寧關(guān)于高能物理的專論,也有他放棄美國國籍的聲明,還有翁帆寫的《楊振寧先生的“精”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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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振寧在發(fā)布會上說,《曙光集》是看到了民族的曙光,《晨曦集》是曙光變成了晨曦,而這些文字能留下來,離不開翁帆的辛苦付出。
生活里的兩人,更是像普通夫妻一樣親密。不管是出席學術(shù)會議還是外出散步,楊振寧總喜歡牽著翁帆的手,走路慢的時候,就停下來等她,嘴里一口一個“達令”地叫著,語氣里的親昵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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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帆49歲生日那天,家里辦了個小型聚會,她穿上素雅的戲服唱了一段昆曲,楊振寧就座在第一排,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神里全是寵溺。
翁帆后來在采訪里說,結(jié)婚這些年,她就像生活在象牙塔里,被楊振寧保護得太好了,這種保護不是把她圈起來,而是給了她一個能安心做自己的空間,讓她可以放心去讀書、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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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振寧甚至認真想過自己離開后翁帆的生活。他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希望自己去世后,翁帆能再找個人嫁了,好好生活。
翁帆一開始還生氣,覺得他不該說這種話。楊振寧就笑著安慰她,說年輕時候的自己肯定不愿意,可現(xiàn)在老了,只盼著她以后有人照顧,不會孤單。
這段對話后來被人翻出來,大家才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愛不是占有,而是為對方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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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1995年,翁帆就和楊振寧夫婦認識了。當時她還是汕頭大學的大一學生,在一次國際物理學大會上負責接待楊振寧和杜致禮,因為做事周到,給兩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來多年,他們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2003年杜致禮去世,翁帆寫了封慰問信給楊振寧,那時她剛結(jié)束一段短暫的婚姻,正在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讀碩士,兩個經(jīng)歷過感情挫折的人,慢慢有了更多共同語言。
一年后,楊振寧向她求婚,翁帆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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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前,兩人還做了婚前財產(chǎn)公證,楊振寧只把一套房子作為婚后財產(chǎn),其余的都留給了自己的子女。
這也打破了后來“翁帆圖財產(chǎn)”的傳言。翁帆自己也說過,她選擇的是一條人跡稀少的路,但這條路是對的,因為楊振寧給了她純凈的世界,也影響了她的人生觀,是楊振寧讓她變成了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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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楊振寧先生走了,翁帆用自己的行動回應(yīng)了所有的猜測和同情。她沒有垮掉,反而用沉穩(wěn)和體面處理著一切,就像她這些年做的那樣,安靜但有力量。
那些覺得她是“依附者”的人可能忘了,翁帆本身就很優(yōu)秀,她能考上清華博士,能翻譯近20本專業(yè)書籍,能和楊振寧一起完成著作,這些都不是靠別人就能做到的。
說到底,大家還是習慣用自己的偏見去衡量別人的生活。覺得年齡差大就沒有真愛,覺得年輕妻子就一定圖點什么,覺得失去伴侶就一定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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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翁帆用21年的時間證明,好的婚姻是互相成就,不是一方依附另一方。
以后的日子,翁帆大概率還是會像以前一樣,讀讀書,做做翻譯,或許還會整理楊振寧留下的資料。
沒有了楊振寧的陪伴,她可能會孤單,但絕不會無助。畢竟,她從來不是誰的影子,也不是誰的附屬品,她只是翁帆,一個靠自己就能站得穩(wěn)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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