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作者簡介
羅煒,文學博士,北京大學德語系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領域為現當代德語文學和中德文學文化關系。發表學術論文數十篇;著有?Fahrten bei geschlossener Tür“. Alfred D?blins Besch?ftigung mit China und Konfuzianismus(《德布林和儒學》)、教育部“十一五”國家級規劃教材《德國歷史基礎教程》;譯有《柏林,亞歷山大廣場》《浮士德博士》等,其中譯著《浮士德博士》獲北京市第十三屆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二等獎。
2
內容簡介
中德文化關系是東西方文化內部兩種核心子文化之間的雙向互動關系,具有重要的范式意義。本書旨在從現當代德語文學與中國這一特定角度來揭示、闡明和佐證這一意義。
本書由上、下兩編組成:上編“現當代德語文學對中國的接受”運用實證主義方法聚焦20世紀德語文學大家德布林、布萊希特、卡夫卡等人及表現主義等文學運動對中華文化的認知和化用情況;下編“現當代德語文學在中國的接受”以較新的視角向讀者多維度呈現現當代德語文學的一些代表人物、思潮、流派、現象并揭示其背后的社會歷史文化語境。
![]()
3
目錄
上編 現當代德語文學對中國的接受
從《王倫三躍》看德布林對中國思想的接受
試析魏瑪共和國時期德布林理論著述中的中國元素
布萊希特和孔子
從《王倫三躍》看德布林儒道并重的漢學基礎
從德中文學關系研究實踐看“僑易學”的意義與問題
布萊希特筆下的“老子出關”
德布林和莊子
下編 現當代德語文學在中國的接受
《柏林,亞歷山大廣場》:德布林哲學思想的演繹
不要低估這種能量——評沃爾夫新作《美狄亞·聲音》
《柏林,亞歷山大廣場》譯者前言
《最后一個威英斐爾特》譯本序
暴戾和淪喪的村莊——試析赫塔·米勒處女作《低地》
一部納粹暴政的史前史——論《學生托樂思的迷惘》的自傳色彩和政治寓意
《浮士德博士》譯者序
性別視角下的德語文學
理解的文學:西格弗里德·倫茨小傳
君特·格拉斯的詩情與畫意
德布林表現主義時期的三篇柏林小說淺議
德國電影與文化
后記
4
精彩文摘
君特·格拉斯的詩情與畫意
君特·格拉斯是當代德國最重要、最偉大的作家、藝術家和抗議者之一。格拉斯的文學創作涉及小說、詩歌、戲劇和政論雜文等各種樣式,內容極為廣泛,形式極為豐富。其中,格拉斯1959年發表的長篇小說處女作《鐵皮鼓》為戰后德語文學一舉贏得世界聲譽,以此為開端完成的《但澤三部曲》之二《貓與鼠》、之三《狗年月》和后續長篇小說《局麻》《比目魚》《母鼠》《說來話長》等進一步鞏固了他作為“天才小說家”的國際地位,1999年他又主要因此而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故而,說起格拉斯,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會是他的中長篇小說、傳記作品和以政論雜文為主體的散文類作品,而往往容易忽略這位多棲文藝家同樣才華橫溢的詩歌與美術創作。殊不知,格拉斯的文學之路其實肇始于詩歌,格拉斯當年首先是作為詩人出道!另外,格拉斯還是地道科班出身的雕塑家和版畫家!且不說他舉辦的各種個人畫展,僅他所有書籍的封面設計就全由其本人親自完成!作為文學藝術的多面手,格拉斯的文藝創作具有顯著的跨界特征,就拿詩歌和繪畫的互動而言,常常是一詩配一畫,詩畫不分離,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詩情纏綿,畫意濃郁,具有很高的欣賞價值。不過,囿于篇幅,本文主要側重勾勒格拉斯的詩歌創作軌跡,對于格拉斯的美術作品,只在其與詩歌創作發生特別關聯時予以一定提及。
一、步入文壇詩當先
詩歌在君特·格拉斯的全部創作中是一個一以貫之的恒量。詩歌不僅同他的雕塑和繪畫作品一道構成他最早的藝術表現形式,而且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時期,他依然在堅持進行配畫的詩歌創作,并且同樣產生驚人的社會影響,同樣擲地有聲、振聾發聵。就所涉題材而言,同他的小說、戲劇等文學樣式一樣,格拉斯詩歌創作所囊括的范圍也極為廣闊:從日常生活的細枝末節、但澤故鄉的風土人情到社會問題、政治問題、環保問題、衰老和死亡問題乃至性愛問題,可謂包羅萬象。而就數量而言,格拉斯詩歌作品也堪稱龐大。除去單個發表以及夾帶在敘事文本如《蝸牛日記》、《比目魚》、《母鼠》、《亮出舌頭》、《五十年——一份工作室報告》和《格林的詞語,一份愛的宣言》中的詩作,光是獨立成冊的詩集格拉斯一生就出版了至少十三部之多:《風信雞的長處》、《格萊斯德萊艾克》、《追問》、《向瑪麗亞致敬》、《愛情考驗》、《和索菲一起去采蘑菇》、《啊比目魚,你的童話沒有好結局》、《十一月之國》、《給不愛閱讀的人的拾物》、《最后的舞蹈》、《抒情的獵物》、《愚蠢的八月》以及《曇花一現》。格拉斯幾乎所有的詩集均配有他自己的繪畫作品。格拉斯晚年時曾經說過,他本人最鐘情于詩歌,因為詩歌是最清晰和最明了的用以質疑和審視自我的最佳寫作形式。事實上,詩歌雖然帶給他的外在聲譽不如他的小說作品崇高,但在內部,在本質上卻對他的整個文學創作乃至安身立命具有不容低估的重要意義。
1955年春,27歲的格拉斯參加南德意志斯圖加特廣播電臺舉辦的一次詩歌比賽,以一首名為《夢鄉百合》的詩歌一舉奪得第三名。從頒獎儀式回來后,他就收到一封來自當時聯邦德國最重要的作家組織——“四七社”發起人,同時也是該社精神領袖及幕后英雄的漢斯·維爾納·里希特(Hans Werner Richter,1908—1993)的電報,邀請他去柏林參加該社舉行的會議。他的作品朗誦也引起德國作家、文藝理論家和文藝評論家瓦爾特·霍勒爾(Walter H?llerer,1922—2003)的注意。1955年他們開始交好。《夢鄉百合》1955年就率先登載在霍勒爾于1954年創辦的聯邦德國最重要的文學論壇之一——雙月刊雜志《重點》第3期上。1956年格拉斯的第一部書——詩集《風信雞的長處》由洛伊希特爾出版社出版。就這樣,當時還只靠著洛伊希特爾出版社每月300西德馬克獎學金勉強度日的格拉斯,首先是以略顯生澀的青年詩人的形象步入文壇。《風信雞的長處》,這本收錄了他20世紀50年代前期所寫即興詩歌的文學處女作雖然只銷售了700冊,但評論界的反響卻是相當不錯,稱贊其開拓了一條“現實主義地描繪日常生活的路徑”。格拉斯自己則認為,該部詩集中所包含的這些他最初時期的詩歌創作可視為一種“純粹的藝術上尋找自我的嘗試”。1958年秋,格拉斯在“四七社”的一次會議上朗誦了當時尚未完成的《鐵皮鼓》中的幾個選段,立馬震驚四座,“四七社”旋即把該社當年獎金額度為3000聯邦德國馬克的文學獎頒發給他。1959年,格拉斯長篇小說處女作《鐵皮鼓》出版,獲得世界性成功。從此,格拉斯就被視為全世界最重要的作家之一。這部標桿性的巨著銷量高達300萬冊,被翻譯為二十四種語言,格拉斯也主要因此而在40年后獲得1999年度諾貝爾文學獎。瑞典科學院的授獎詞肯定格拉斯“用活潑的黑色幻想刻畫被遺忘的歷史面孔”,并富有遠見地勇敢斷言:《鐵皮鼓》將會是“20世紀不朽的文學作品之一”。不過,出人意料并因此而更加有趣的卻是,《鐵皮鼓》這部不朽名著最初的創作靈感及其主人公雛形竟然有著一個詩歌的淵源,是出自格拉斯1952年的一個組詩構思!
二、鴻篇巨制詩為本
1952年春夏,格拉斯在法國各地游歷,旅途中才思噴涌,妙筆生花,寫下很多文字,其中就包括一首題為《圓柱圣徒》的較長的組詩構思,其抒情主人公為一個現代苦行僧,即所謂的待在高高的圓柱上修行的基督教圣徒。這個構思具體如下:“一個年輕人,存在主義者,正如時代潮流所規定的那樣。泥瓦匠的職業。他生活在我們的時代。桀驁不羈,更多出于偶然而飽讀詩書,卻舍得引經據典。還在富裕爆發之前,他便已對富裕感到厭倦:就愛去惡心它。因此他在他所在的(無名)小城中央砌起一根圓柱,戴上腳鐐手銬站到柱子上表明立場。他的母親一邊罵他,一邊用長長的桿子挑起飯盒送飯給他吃。她一次又一次勸他下來,一群理著神話發型的女孩用合唱來聲援她。小城的車輛圍著他的圓柱打轉,朋友和對手聚攏過來,最后是黑壓壓向上仰望的人群。他,這個圓柱上修行的圣徒,一無所有,高高在上,鄙視凡塵,淡定地變換著兩腿的重心,找到一個合適自己的視角,把一個又一個譬喻拋向世人。”但是,這個組詩卻始終沒有正式發表,只保留有一些片段,如下面這段依據格拉斯在一次電視采訪中所進行的口頭朗誦而做的記錄:
惡魔在這里穿梭,舉止粗野拖著大包行李,
在他艱難行進遇阻之地,一棟棟房屋傻呵呵在那佇立。
不管他向何處撒尿,這些小水坑都向天空發信號。
而我呢,一座棲息著綠鳥的森林,
一個滿載風趣石子的酸面包,
我,雖然是謊言,卻高高立于圓柱上,
人人都看得見,
我抵得上三個壯漢
我沖著姑娘們亂顫的雙乳吐唾沫,
我數著老婦所穿裙子上的侏儒,
我兜售蠹卵斑斑的地毯,
我也出示護身符去抵御風寒
還把釘子釘進你們的腦袋,
以免你們的帽子被風吹飛。
我長著一個蜜糖駝背,
所有的胡鬧都去把它舔。
我是消防隊,澆滅一切饑渴。
上述詩歌構思及其部分成型的這個片段中就已包含后來進入長篇小說《鐵皮鼓》里的一些因子,如《鐵皮鼓》主人公、三歲停止生長的奧斯卡·馬策拉特又在21歲時允許自己開始有所生長,從而得以在30歲時將自己的身高由94厘米提升到123厘米,并且還另外讓自己長出一個駝背來,這一情節發展的設計就明顯和上述片段中的“侏儒”及“我長著一個蜜糖駝背”是吻合的。按照格拉斯本人的陳述,在他的這個詩歌構思里,奧斯卡·馬策拉特,在這個人物叫這個名字之前,最先是以在圓柱上修行的圣徒面目出現的。不過,這個構思后來沒有被直接采用,個中原因,格拉斯在1980年12月4日于柏林召開的“作家畫像——君特·格拉斯”文學研討會上是這樣解釋的:“在我23歲時,我準備寫一首較長篇幅的題為《圓柱圣徒》的組詩。這個圓柱圣徒其實就是《鐵皮鼓》中人物奧斯卡·馬策拉特的最早雛形。這個被拔高的人,他從高處俯視世界,與之保持距離,他不加入任何黨派,只通過自身所見來反映自身,而奧斯卡·馬策拉特則是另一種定位,……是一個來自低處的視角,并且同時還是以移動的狀態步入這個世界的。圓柱圣徒的這個位置被證明是太過崇高了,只有變一變了。”
于是,隨著圓柱被變掉,那種基于圓柱而被拔高的定位也就隨之被放棄了。盡管如此,圓柱圣徒的一些決定性特征卻依然得以保留下來:奧斯卡·馬策拉特同社會、同包圍他的世俗格格不入,他真真切切地從滾滾紅塵之中升騰出來。通過他出生時就已經完成的精神發育,他獲得了那個在圓柱上修行的苦行僧的一覽眾山小的俯瞰視野;圓柱圣徒基于其毫無掩飾的暴露地位所擁有的那種令人信服的能力在奧斯卡這里代之以可以摧毀玻璃的神奇聲音;圓柱圣徒離群索居的孤獨感在奧斯卡這里對應地演變為奧斯卡的恐懼感及其重返母體的渴望,而通過他的身體畸形等反常特征,他的這種孤獨感也得到進一步強化。因此,對于奧斯卡這個全知全能的人物而言,圓柱圣徒的視角反而是被擴大和延展了。
三、審視自我詩之用
在格拉斯這里,從詩歌出發去展開詩歌之外的文學樣式的創作,《鐵皮鼓》并非先例。早在以小說聞名于世之前,除了詩歌和雕塑,格拉斯還同時進行戲劇創作,僅在1954—1957年他就寫下了四個劇本和兩部獨幕劇,如《惡毒廚師》《洪水》《叔叔,叔叔》等,按照格拉斯自己的說法,全都是從“事先就用對話形式寫就的詩歌中擴展而來”。而就在《鐵皮鼓》出版后不久,格拉斯又緊跟著于1960年發表了他的配有多幅大規格色彩陰郁炭筆畫的第二部詩集《格萊斯德萊艾克》(又譯作《鐵軌三角》),共收錄五十五首詩歌,內容小至防火墻、生鯡魚、夫妻吵架、住房、一日三餐、兒童玩具,大到厭倦感、侵略性和死亡,或強烈關涉現實,或細微描摹具體物件,間或也夾帶一點八卦趣聞,但全部事件的發生地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柏林墻建成之前的柏林,這一點從詩集的標題“格萊斯德萊艾克”正好是后來介于東、西柏林之間的一個地鐵站名便可看出。一方面,創作新詩不間斷;另一方面,《鐵皮鼓》之后的許多重要作品的寫作契機和形成“要素”依然繼續出自詩歌,正如作家本人所一再強調的那樣,他的詩歌《波蘭旗》和《稻草人》也蘊含了《狗年月》的諸多雛形,詩集《和索菲一起去采蘑菇》甚至囊括了長篇小說《比目魚》的全部主題。如此眾多的非抒情性作品均生發自“抒情性要素”,這種獨特的創作方式從一個側面表明,詩歌是同格拉斯關系最為密切的一種文學樣式,是刻在格拉斯骨子里的某種東西,而格拉斯對詩歌也確實有著自己十分特殊的理解。
格拉斯曾說,詩歌“始終是重新認識和考量自我的最為精細的工具”。在格拉斯看來,詩歌就其功能而言首先只是純粹同進行創作的詩人自身發生聯系,是純粹個人的想象,是純粹自我的對話,所以他有一定數量的詩歌,尤其是早期的詩歌,是不以與外人交流為目的的,是專為自己的靈魂而書寫的,因而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懂得。如此一來,讀者若想解讀這類封閉晦澀的詩歌,往往也就只能有賴于格拉斯是否在其他地方,比如是否在他的繪畫,或者是否在他的小說等作品中進行過相應的藝術或話語改寫以及這種改寫和展開的程度如何。與此相關的一個為研究界所津津樂道的例子,便是收錄在格拉斯1956年發表的第一部詩集《風信雞的長處》中的《薄冰挽歌》一詩。在這首詩里有這樣一節:“香氣包圍果核 / 打開,苦味明顯,/ 這果核仿佛就是全部 / 及證明:水果即罪惡。”這首詩曾長期令它的讀者百思而不得其解,直到16年之后格拉斯發表《蝸牛日記》,才算最終解碼。在這部1972年面世的、由三十個章節組成的散文作品的第十一章中可以讀到這樣一段話:“弗蘭茨說:‘你喜歡烤李子嗎?’——后來我砸開果核:這輕微痕跡的氫氰酸……而后布魯諾就來了,生活也就重新開始了。”而在這同一本書的記錄一個真實自殺事件的第十七章中又可以讀到下述文字:“氰化鉀,這種氫氰酸鹽(HCN)通過胃酸釋放,阻滯含鐵的呼吸酶。八十個苦杏仁含有六十毫克致命劑量的氫氰酸……尸體解剖時顱腔內的苦杏仁味揭示了死因。”這里的苦杏仁比喻是對經歷過納粹集中營生死磨難的詩人保爾·策蘭(Paul Celan,1920—1970)的引用。如此一來,被破解的死亡指向就使得解讀者有可能經由《圣經·羅馬書》第六章第23節中所含的“死亡是罪惡的酬勞”這句話構建起一種同“罪惡”的關聯了。
當然,格拉斯也有一些詩歌,尤其是中后期的一些詩歌,是比較容易理解的,如他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發表的詩集《向瑪麗亞致敬》《愛情考驗》《比目魚,你的童話沒有好結局》等。其中,《比目魚,你的童話沒有好結局》發表于1983年,為他六年前面世的長篇小說《比目魚》所含詩歌的匯總,作者在這里竭盡所能地用詩歌的語言去詳細描繪日常生活的瑣碎現實:以魚類、蘑菇和谷物為主的各種食物,烹飪菜譜,居家建議,身體功能,甚至對作為人類終極產物的糞便也不惜筆墨,儼然一部濃縮的人類飲食文化史。
格拉斯的詩歌不僅具有濃烈的現實主義色彩,而且不乏尖銳的嘲弄和辛辣的諷刺,時不時地還會于細微平凡之中閃爍出某種深刻哲理,如收錄在他的第二部詩集《格萊斯德萊艾克》中的一首題為《幸福》的詩歌:
一輛空空的公交車
風馳電掣穿過繁星高照的夜。
也許駕車的司機在一路高歌
好不幸福快樂。
在這首格拉斯篇幅最短的詩歌里,表達諷刺意味的關鍵詞是“也許”,通過把一個沒有意義的事件和一種參與這一事件的幸福感相結合,小詩透射出某種宗教哲學意味:盡管塵世的存在是沒有意義的,但這并不妨礙人類去幻想得到此岸的幸福。
點擊圖片即可優惠加購
![]()
“中德文化叢書”已出版書籍
![]()
![]()
![]()
![]()
![]()
![]()
![]()
![]()
![]()
![]()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