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瑾再次命人審判我的記憶時,一慣癡傻的我不哭不鬧,直接站上了法臺。
只因上一世,他傾心的乞討姑娘死了,唯一知道真相的我卻閉口不談。
他扒光我的衣服,將我捆上青樓接客。
好友不解:
“她自幼癡傻,或許真不知殺害云荷的兇手,你又何必如此折磨她?”
蕭淮瑾面色陰沉,看向我時神色復雜。
“云荷死前留了遺書,說阿春只是裝傻,這么多年你我都被蒙在鼓里,可見她心思深沉!”
好友愣住,扭頭看向臺上被眾人指指點點,卻一個勁傻笑的我,
終是搖搖頭,沒再多言。
后來,我被染了臟病的乞丐,用兩個銅板買下初夜。
蕭淮瑾發了瘋似的撲過去,將乞丐打得滿臉是血。
人人都以為這場鬧劇要結束時,他卻突然帶回一個道士。
要審判我的記憶,為云荷找出真兇。
看著陰森的法臺,我以死相逼不敢靠近,蕭淮瑾掙扎過后,沒有審判我的記憶。
卻恨了我一輩子。。
再睜眼,我主動爬向法臺任由他們擺布。
可當他得知一切,
卻腥紅著眼,嘔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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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蕭淮瑾雙手握拳,額頭青筋暴起,卻下意識躲避我的眼神。
“只要你說出殺害云荷的兇手,我絕對不會讓他傷你半分!”
“阿春,你考慮清楚。”
我穿著破爛的衣裳,被死死綁在架子上。
手腕火辣辣的疼,讓我下意識忘記半月以來受到的屈辱。
我紅著眼向他求助:
“阿瑾,我疼。”
從前我跟在他身后,只需一句疼便能讓他放下手中所有事情,
動作輕柔過來哄我。
可這次,他只是冷冰冰睨我。
蕭淮瑾沉下臉,眼里滿是失望。
“動手吧,大師。”
“我要讓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知道她心思有多歹毒!才在明知道是誰殺了云荷的情況下,瞞著不說!”
作法臺周遭圍了一圈百姓。
他們皆神色憤恨,不是對著我扔菜葉子,便是用污言穢語辱罵我。
“毒婦!云荷姑娘雖無父無母靠乞討為生,可她心思純良,哪怕自己餓肚子也要給其他小乞兒留食物。”
“你這個賤人,包庇兇手,去死!去死!”
我終于感到不對勁。
淚花在眼眶里打轉。
道士端著盅靠近,里面的水又黑又臭。
蕭淮瑾一愣,隨即快步上前阻止他。
我含淚期盼地望他,腦海里閃過從前和他親昵相依的畫面。
可下一秒,他從道士手里接過盅,
不顧我的掙扎,
把所有黑水灌進我的肚子里。
我被嗆得直咳嗽,剛想張嘴喘氣。
一顆石子就飛了上來,重重砸在我的眼角。
我被折磨得幾乎失聲。
溫熱的血混在淚水里滑落。
黑水也開始發揮作用。
好似有千千萬萬根針企圖扎爛我的胃。
我拼盡全力睜開眼,
看向蕭淮瑾,唔啊唔啊發出求救聲。
可他只是皺了下眉,然后輕飄飄轉過頭。
“端上來。”
巨大的水盆出現在眾人眼前,
水面波光閃動。
“蕭信士,術法一旦開始,就無法結束。”
“阿春姑娘的身體怕是堅持不住……”
沒等道士把話說完,就被蕭淮瑾打斷:
“不用顧忌!”
“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她的記憶全部展現出來!”
話落,我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
腦海中不斷閃過一幀幀畫面。
而我的記憶,
終于在水面上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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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里,蕭淮瑾坐在給云荷特意留的房間,
赫然是他接到云荷死訊的次日。
他手里緊緊攥著云荷生前穿過的衣服,
盡管這件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很快,畫面以我的視角動起來。
我赤著腳,拿起衣服的另一端想要扯走。
卻被他用力推開。
我呆愣愣坐在地上,抬頭和他怨懟的眼神對上后,
下意識后縮:“阿瑾,衣服臭,不要了。”
我的話像是刺激到他。
蕭淮瑾猛地俯下身,大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嚨。
“阿瑾,阿瑾!”
我手足無措呼喊,卻被他更加毫不憐惜地拖拽。
一直到我臉色漲得通紅,他將我重重一甩。
“什么不要了?”
“這是云荷留給我最后的念想!”
“為什么不說?明明那么多人看見,是你和云荷一起出去的,為什么不說到底是誰殺了她!”
“你到底還要怎么樣!”
我被他接連的質問嚇到,渾身顫抖。
喉嚨火辣辣的疼,可我對他的問題還是避而不談。
“衣服臟,我們不要。”
我眨巴兩下眼睛,眼淚流下來。
蕭淮瑾愛干凈,這是即便我被叫做傻子,也牢牢記在心里的事情。
我瑟縮著,伸手小心翼翼想要拉他。
他一聲冷哼,毫不猶豫推開我。
后腦撞到柜子,有粘膩的血伸出來。
水面波動漸大,畫面逐漸模糊起來。
可圍觀的人見了我的慘樣,非但沒有憐憫,反而更加唾棄。
“這記憶怕不是想讓我們看什么,就讓我們看什么!”
“去死!傻子去死!”
眼看百姓群情激動,道士立刻出聲制止。
“鏡花水月乃我道教秘法,不可能出現你們說的這樣。”
話落,他扭頭:“蕭信士,每次提取記憶,都要重復喝符水。”
“還要繼續嗎?”
蕭淮瑾甚至都沒有回答。
他看著水中畫面,眼底腥紅,然后一把奪過道士手中第二碗符水。
掐著我的下巴灌下。
這次的黑水更臭了。
胃里如同刀絞。
他沉著臉看我,眼底是我從我見過的厭惡。
我一下愣住,連掙扎也停下。
水上的畫面隨之跳轉。
我被他鎖在馬圈里。
幼年時,馬圈里有一只我親手養大的小馬。
是蕭淮瑾給我挑的,取名花花。
我每次跟屁蟲一樣粘著他的時候,也會帶著花花。
所以這回他把我往羊圈帶,我一點沒有抗拒。
甚至于那條鐵鏈栓住我脖子時,臉上還掛著傻笑。
蕭淮瑾臉上帶著冰冷和決絕。
“阿春,你還不打算說嗎?”
“仵作說了,云荷死的時候承受了巨大痛苦。”
說著,他一度紅了眼。
“她從未欺負過你,甚至在別人保護你的時候還會挺身而出。”
“可你為什么要包庇殺害她的兇手!”
我身上只穿了薄薄的里衣。
夜里風涼,吹得我緊緊縮著。
無論他問再多,我還是那副傻樣。
嘴里喃喃想要花花。
“好。”
蕭淮瑾狠狠閉了閉眼,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他果真找來了花花。
沒等我咧開嘴笑出聲,鐵鏈的另一端就掛在花花身上。
蕭淮瑾在我驚喜的目光下,重重揮動馬鞭。
花花一聲啼叫。
像箭一般沖了出去。
痛苦頓時席卷我全身。
我撕心裂肺地哭,而他充耳不聞。
本就薄薄一片的里衣早就因為摩擦變得稀爛。
我甚至能看到馬場地上一塊又一塊的血痕。
腦袋昏沉間,我迷迷糊糊地想。
是不是花花也和阿瑾一樣變了,不再喜歡我。
不然為什么我這么痛,它還不停下。
喉嚨好像被棉花緊緊堵住。
未曾愈合的傷口又一次撕裂。
道士的驚呼突然在耳邊炸開。
“蕭信士,阿春姑娘怕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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