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一則消息在短視頻平臺悄然傳開:43歲的農民歌手李根去世了。
沒有官方訃告,沒有媒體報道,只有一個自稱是他外甥的網友發帖:“舅舅走了。”配圖是一張模糊的舊照,背景是山東農村的土墻和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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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個連名字都少有人知的男人,曾在網絡上掀起過一陣“魔性風暴”。他站在《我是大明星》的舞臺上,用近乎窒息的嗓音吼出《快樂老家》,氣息斷斷續續,調子東倒西歪,卻莫名戳中了無數人的笑點與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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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笑他“唱得像被掐住脖子的雞”,也有人默默留言:“他唱歌時,眼里有光。”
他不是大衣哥那樣的勵志符號,沒有年入千萬的逆襲劇本,甚至一輩子沒成家,住在萊州沙河鎮的小村里,靠種地、打零工過活。
他的“成名”,更像是互聯網時代一場偶然的圍觀,一段視頻被剪進鬼畜區,配上夸張字幕,一夜爆紅。人們叫他“麻園詩人”“靈魂歌者”,可沒人問他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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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網紅姚冬青專程開車去村里找他,想請他上自己的舞臺再唱一次《快樂老家》。鏡頭里的李根瘦得脫相,走路踉蹌,說話遲緩,連眼神都躲閃著。老母親起初不讓見,怕他受刺激。可最后,他還是答應了。
登臺那天,他穿上一件綠色舊大衣,化了妝,站上舞臺的一刻,仿佛又變回了那個“為唱歌而活”的李根。歌聲依舊跑調,但整個人挺直了背,那是他最后一次公開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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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走了。死因未明,只有一句含糊的“喝藥”,在評論區流傳。
我們無從證實真假,但結合他近年的狀態,孤獨、邊緣、精神恍惚、長期被當作“搞笑素材”消費,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個用荒誕歌聲逗樂千萬人的人,內心是否早已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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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很健忘。今天你爆紅,明天就被新梗取代。李根火過,又被遺忘;去年短暫回歸,又被流量拋下。
他的賬號停更三年,最后一條視頻里,他蹲在田埂上,對著手機外放音樂,嘶啞地唱《一剪梅》,風吹亂了他的頭發,背景是空曠的麥地。那一刻,他不是“搞笑藝人”,只是一個熱愛唱歌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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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實對普通人太苛刻了。你若不夠成功,就只能當個笑話;你若不夠體面,連悲傷都不配被認真對待。李根的“怪”,成了網友的快樂源泉,卻沒人關心這“怪”背后是不是壓抑、是不是病痛、是不是無人傾聽的吶喊。
有人說,每個村子都有一個“樹先生”。他們行為異于常人,被鄰里議論,被孩子模仿,卻始終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李根或許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用跑調的歌聲對抗生活的沉默,用夸張的表情掩飾內心的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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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個世界只愿意看他表演,不愿給他一個安穩的角落。如今,他徹底安靜了。希望這一次,不是因為累了,而是終于被溫柔接住。
別再消費他的“魔性”了。如果真記得他,請記住那個在田野里獨自唱歌的身影,不是為了逗你笑,而是因為他真的愛唱歌。
愿李根安息。愿所有被當成“笑話”的靈魂,都能在另一個世界,唱出屬于自己的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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