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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站在那扇熟悉的木門前,手握門把手卻遲遲不敢推開。六年了,他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踏進這個地方。
出差路過前妻的老家本是意外,內心深處那份愧疚卻驅使著他買了一束白菊花。李雨萱,那個曾經最愛他也最恨他的女人,如今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整整兩年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明輕輕推開了門。
01
時間倒回到十二年前,那是張明和李雨萱最美好的開始。
彼時的張明只是一個剛畢業的普通白領,在一家小公司做著朝九晚五的工作。李雨萱是他大學同學,溫柔善良,笑起來像春天的陽光一樣溫暖。
"明哥,我們結婚吧。"那個春天的黃昏,李雨萱羞澀地說出這句話時,張明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們的婚禮很簡單,沒有豪華的酒店,沒有昂貴的婚紗,只有兩個相愛的人和雙方父母的祝福。李雨萱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裙子,卻在張明眼中比任何明星都要美麗。
新婚的日子甜蜜而平淡。每天早上,李雨萱都會為張明準備愛心早餐,晚上兩人會一起看電視,討論著未來的計劃。
"我們以后要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李雨萱靠在張明懷里,眼中滿是憧憬。
"好,都聽你的。"張明輕撫著妻子的長發,心中滿是柔情。
那時的張明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他們會慢慢存錢買房子,會有可愛的孩子,會白頭偕老。
然而生活很快就給了他們第一次重擊。
結婚一年后,李雨萱懷孕了。這本該是天大的喜事,卻因為經濟壓力變得沉重起來。張明的工資只夠維持兩人的基本生活,根本無法承擔孩子出生后的各種費用。
李雨萱的孕期反應很嚴重,幾乎吃什么吐什么,身體一天天虛弱下去。看著妻子憔悴的臉龐,張明的心如刀割。
"要不我去找個兼職吧。"張明提議道。
"不行,你已經夠累了。"李雨萱虛弱地搖搖頭,"我們會熬過去的。"
為了賺更多的錢,張明開始瘋狂加班。他接下了公司所有的額外項目,經常工作到深夜才回家。李雨萱總是等他回來才睡覺,哪怕身體再不舒服也要為他熱一碗湯。
"你別等我了,早點休息。"張明心疼地說。
"我想等你。"李雨萱總是這樣回答。
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張明正在外地出差。接到醫院的電話時,他恨不得立刻飛回去。等他趕到醫院時,李雨萱已經生下了一個可愛的男孩。
看著病床上虛弱但滿臉幸福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兒子,張明發誓要給他們最好的生活。
02
有了孩子后,家庭的經濟壓力更大了。奶粉錢、尿布錢、醫藥費,每一筆開支都讓張明感到沉重。
李雨萱為了照顧孩子辭掉了工作,全家的經濟重擔都壓在了張明一個人身上。看著日漸消瘦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兒子,張明下定決心要改變現狀。
他開始瘋狂地尋找賺錢的機會。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做網絡兼職,周末還要跑滴滴。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成了常態。
"明哥,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李雨萱心疼地勸說。
"沒事,我年輕,扛得住。"張明強撐著笑容,"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然而這段"艱難時期"比他們想象的要長得多。
孩子兩歲時,張明終于等來了機會。一個朋友介紹他去一家大公司面試,薪水是原來的兩倍,但工作地點在另一個城市。
"去吧,這是個好機會。"李雨萱雖然不舍,但還是支持丈夫的決定,"我和兒子在家等你。"
張明獨自一人到了新城市,開始了兩地分居的生活。每個月只能回家一次的他,眼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卻錯過了孩子的每一個成長瞬間。
李雨萱一個人既要照顧孩子,又要操持家務,還要忍受丈夫不在身邊的孤獨。每次張明回家,她都會精心準備豐盛的飯菜,臉上掛著疲憊但依然溫暖的笑容。
"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三歲的兒子經常這樣問。
"快了,爸爸在外面努力賺錢,是為了給我們更好的生活。"李雨萱總是這樣解釋。
張明在新公司表現出色,很快就升職加薪。收入增加了,但回家的時間卻更少了。有時候一個月都回不了一次家。
電話和視頻成了他們維系感情的唯一方式。
"雨萱,再堅持一下,等我在這邊站穩腳跟,就把你們接過來。"張明在電話里承諾。
"嗯,我等你。"李雨萱的聲音里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公司的業務擴展到了海外,張明被派到國外開拓市場。這一去就是半年,回家的次數更少了。
兒子四歲生日那天,張明還在國外出差。視頻通話中,兒子對著屏幕說:"爸爸,我許愿希望你能回來陪我。"
那一刻,張明的心都碎了。
03
隨著事業的蒸蒸日上,張明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他覺得自己是在為家庭奮斗,但李雨萱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兒子五歲時,李雇萱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的她獨自帶著孩子去醫院,張明卻因為重要的商務談判無法回來。
"對不起,雨萱,這個項目真的很重要,關系到我們的未來。"張明在電話里愧疚地說。
李雨萱沒有責備他,只是輕聲說:"我知道,你忙吧,我可以的。"
那一次,李雨萱在醫院輸液到深夜,五歲的兒子乖巧地坐在旁邊。看著兒子擔憂的小臉,李雨萱第一次對這樣的生活產生了懷疑。
病好后,李雨萱試圖和張明溝通:"明哥,我們談談好嗎?"
"什么事?我在開會,待會兒再說。"張明匆忙掛斷了電話。
這樣的對話越來越多,而真正的溝通卻越來越少。
張明升任區域總監后,收入達到了以前無法想象的高度,但他幾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家庭,為了給妻兒更好的生活。
李雨萱開始一個人參加兒子的家長會,一個人處理家里的各種問題,一個人面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她就像一個單親媽媽,只是偶爾會有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回到家里。
"爸爸,為什么你總是不在家?"六歲的兒子終于忍不住問道。
張明剛出差回來,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就要準備下一次出行。面對兒子純真的眼神,他心中五味雜陳。
"爸爸在外面努力工作,是為了讓你和媽媽過上更好的生活。"他蹲下來,認真地對兒子說。
"可是我不要更好的生活,我只要爸爸陪著我。"兒子的話如利劍般刺穿了張明的心。
那天晚上,張明和李雨萱難得坐下來長談。
"明哥,我們這樣真的是我們想要的生活嗎?"李雨萱疲憊地問道。
"雨萱,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完成這個階段的目標,我們就可以過上真正的好日子了。"張明握住妻子的手,"你要相信我。"
李雨萱看著丈夫真誠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然而第二天,張明又踏上了出差的路程。這一次,他需要在外地待兩個月。
04
時間來到了第六個年頭,張明的事業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他被提拔為公司的副總裁,年薪豐厚,在同齡人中算是相當成功的。
但是他的家庭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李雨萱不再像以前那樣頻繁地給他打電話,不再詢問他什么時候回家,甚至連抱怨都很少了。這種平靜讓張明隱約感到不安,但他告訴自己這是妻子理解了他的不容易。
兒子已經七歲了,在學校表現優秀,但和張明之間卻越來越陌生。每次張明回家,兒子都很禮貌但疏離,就像對待一個普通的客人。
"兒子,過來讓爸爸抱抱。"張明張開雙臂。
"我在做作業。"兒子頭也不抬地說。
這樣的拒絕讓張明心如刀割。他試圖通過買昂貴的玩具和禮物來彌補,但兒子的反應總是很平淡。
李雨萱看在眼里,心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有一天,張明突然收到了一份法律文件——離婚協議書。
看到這份文件的瞬間,張明的世界仿佛坍塌了。他匆忙趕回家,發現李雨萱正在收拾行李。
"雨萱,為什么?"張明的聲音顫抖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
李雨萱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看著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明哥,你給了我很好的物質生活,但你沒有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我可以改,我可以申請調回本地工作。"張明急切地說。
"太晚了。"李雨萱的眼中滿含淚水,"我們已經像兩個陌生人一樣生活了太久,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張明試圖挽回,但李雨萱的態度很堅決。她已經為這個決定考慮了很久。
離婚的過程出奇地平靜。李雨萱沒有爭奪財產,只要求兒子的撫養權。張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爭奪,只能痛苦地同意。
離婚后的第一年,張明還會定期去看兒子,但每次見面都很尷尬。兒子對他既不親近也不排斥,就像對待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漸漸地,張明去看兒子的次數越來越少。不是不想念,而是每次見面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失敗。
05
離婚后的張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沒有了家庭的牽絆,他的事業更加輝煌,但內心卻越來越空虛。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想起李雨萱溫柔的笑容和兒子純真的眼神。那些被他忽略的美好時光,如今成了最珍貴的回憶。
三年前,張明聽說李雨萱病了。他想去看望,但被婉拒了。李雨萱通過朋友轉告他:"讓彼此都好好生活吧。"
兩年前的一個深夜,張明接到了一個電話。李雨萱走了,因為癌癥,病情發現得太晚。
那一刻,張明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他連夜趕回去,但只能看到李雨萱安詳的容顏。兒子已經九歲了,由李雨萱的父母照顧。
在葬禮上,兒子沒有哭,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張明想要安慰他,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爸爸。"兒子突然開口。
"嗯?"張明蹲下來,眼中滿含淚水。
"媽媽說你是個好人,只是選擇錯了方向。"兒子的話讓張明淚如雨下。
此后的兩年里,張明一直活在懊悔中。他無數次想象如果重新來過,他會如何選擇。
今天,出差路過這里,張明終于鼓起勇氣來到了李雨萱的老家。他想在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靜靜待一會兒,也許能找到一些內心的平靜。
推開那扇熟悉的木門,張明準備面對空蕩蕩的房子和滿滿的回憶。然而,他的身體突然僵住了,眼前的景象讓他無法置信。門把手在他顫抖的手中幾乎握不住,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心跳如擂鼓般劇烈。
這怎么可能?這里應該是空房子才對,但現在...
06
房間里傳來了熟悉的笑聲,那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聲音——李雨萱的笑聲。
張明的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實。
客廳里,一個女人正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那個身影,那頭長發,都和他記憶中的李雨萱一模一樣。
"雨萱?"張明的聲音顫抖著,幾乎聽不見。
女人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張明看清了她的臉——確實是李雨萱,但看起來比兩年前去世時更加年輕,皮膚白皙,氣色很好,完全不像一個癌癥患者的樣子。
"明哥?你怎么來了?"李雨萱看到張明時明顯愣住了,臉上閃過復雜的表情。
"你...你不是已經..."張明說不出"死了"這個詞,整個人都在顫抖。
李雨萱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一口氣:"進來坐吧,有些事情該告訴你了。"
張明機械地走進屋內,雙腿發軟地坐在李雨萱對面。整個屋子的布置溫馨舒適,墻上還貼著兒子的照片,看起來就像一個正常的家。
"雨萱,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說你兩年前就..."張明的聲音哽咽了。
"我沒有死,明哥。"李雨萱低著頭,聲音很輕,"我只是想徹底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
"什么意思?"張明完全無法理解。
李雨萱緩緩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我確實得了癌癥,但是治好了。醫生說發現得及時,經過治療已經完全康復了。"
"那為什么要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
"因為我想要一個新的開始。"李雨萱的聲音很痛苦,"明哥,我們離婚后,我帶著兒子過得很辛苦。我生病的時候,你想來看我,但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一旦見到你,可能又會心軟。"
張明靜靜地聽著,心中五味雜陳。
"生病住院的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意識到,只要你還在,我就永遠無法真正放下過去。兒子也一樣,他總是問什么時候能見到爸爸,我不忍心看他失望。"
"所以你就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張明的聲音帶著憤怒和痛苦。
"我知道這很殘忍,但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李雨萱淚流滿面,"我想給兒子一個完全新的環境,讓他不再被我們過去的糾葛影響。"
07
"兒子現在在哪里?"張明急切地問道。
"在上學。"李雨萱擦了擦眼淚,"我們搬到了一個新的城市,他在那里重新開始,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
"他知道真相嗎?"
李雨萱搖搖頭:"我告訴他我們要搬到一個很遠的地方生活,從此不會再和以前的任何人聯系。他還小,接受得很快。"
張明感覺自己的世界再次坍塌了。原來這兩年來,他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時,李雨萱卻在另一個地方好好地活著,還帶走了他的兒子。
"你有什么權利剝奪我見兒子的權利?"張明憤怒地站起來。
"明哥,冷靜一點。"李雨萱也站了起來,"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是..."
"但是什么?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張明的聲音在顫抖,"我每天都在懊悔,每天都在想如果重新來過該多好。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我也不想這樣!"李雨萱終于爆發了,"但是我們的婚姻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可能!你永遠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家庭只是你的附屬品!"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們更好的生活!"
"可是我們要的不是更好的物質生活,我們要的是你的陪伴!"李雨萱淚如雨下,"明哥,你知道嗎?兒子三歲的時候問我,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著玩,只有他沒有?"
張明被這句話擊中了要害,憤怒瞬間變成了痛苦。
"我知道你很努力,我也知道你愛我們。"李雨萱的聲音軟了下來,"但是愛的方式錯了,就會變成傷害。"
兩人都沉默了很久。
最終,張明頹然坐回沙發上:"雨萱,我們還有挽回的可能嗎?"
李雨萱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心中滿是復雜的情緒。她看得出來,張明是真的改變了,至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想著工作。
"明哥,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李雨萱輕聲說道,"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那兒子呢?我能見見他嗎?"
李雨萱猶豫了很久:"他現在很快樂,我不想打擾他的生活。"
"他是我的兒子!"張明激動地說。
"我知道,但是..."李雨萱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李雨萱的臉色瞬間變了:"糟糕,兒子回來了!"
08
門被推開了,一個十一歲的男孩走了進來。他比張明記憶中高了很多,但那張臉依然很熟悉。
"媽媽,我回來了。"男孩放下書包,突然看到了沙發上的張明,愣住了。
"你是..."男孩疑惑地看著張明。
張明的心狂跳著,這是他兩年來第一次見到兒子。男孩長高了,也更帥了,但眼神中對他完全沒有認識。
李雨萱緊張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小朋友,你好。"張明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溫和地說道,"我是你媽媽的朋友。"
男孩禮貌地點點頭,然后對李雨萱說:"媽媽,我先去寫作業了。"
看著兒子走進房間,張明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自己的兒子,竟然不認識自己了。
"他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張明哽咽地問。
李雨萱也在流淚:"孩子還小,記憶會淡化。而且我們搬家后,我很少再提起你。"
"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我不想讓他活在思念中,那樣太痛苦了。"李雨萱擦著眼淚,"明哥,我們都要學會放下。"
張明沉默了很久,最終站起身來:"我可以理解你的選擇,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讓我重新認識兒子,哪怕不是以父親的身份。"張明懇切地說,"我不會破壞你們現在的生活,我只是想偶爾見見他,看著他成長。"
李雨萱看著張明真誠的眼神,內心開始動搖。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最終說道。
張明點點頭:"我會等你的答復。"
他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這是我的聯系方式。雨萱,不管你最終如何決定,我都會尊重。但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些年來我從未停止過愛你們。"
說完,張明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那里面是他日思夜想的兒子。
"還有一件事。"張明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我已經辭職了,準備回老家開一個小公司。我想明白了,事業再成功,沒有家人分享也毫無意義。"
李雨萱驚訝地看著他:"你真的辭職了?"
"嗯,一個月前。"張明苦笑道,"也許太晚了,但至少我終于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走出這個房子,張明回頭看了一眼。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灑在這個普通的小院子里,溫馨而美好。
他知道,有些錯誤永遠無法彌補,有些失去永遠無法挽回。但至少,他還有希望見證兒子的成長,哪怕只是作為一個"媽媽的朋友"。
一個月后,張明收到了李雨萱的消息:她同意讓張明偶爾來看看兒子,但有一個條件——絕不能透露真實身份,除非兒子長大后自己想要知道真相。
張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從那以后,他每個月都會以"朋友"的身份去看望兒子。他教兒子下棋,陪兒子踢球,聽兒子講學校里的趣事。
兒子漸漸喜歡上了這個溫和的"叔叔",甚至會主動跟他分享小秘密。
而張明,也終于學會了什么是真正的陪伴。
也許他們永遠不可能回到過去,也許他永遠不能以父親的身份出現在兒子面前。但至少,他沒有再錯過兒子的成長,沒有再讓工作成為生活的全部。
有時候,失去是為了更好的獲得。有時候,結束是為了新的開始。
張明終于明白了這個道理。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兒子突然問他:"叔叔,你有孩子嗎?"
張明愣了一下,溫和地說:"有一個,跟你差不多大。"
"那你為什么不陪他呢?"
張明看著兒子純真的眼神,心中涌起無限柔情:"因為叔叔以前犯了錯誤,現在正在努力彌補。"
"什么錯誤?"
"把工作看得比家人還重要。"張明誠實地回答。
兒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現在改正了嗎?"
"正在努力。"張明摸摸兒子的頭,"而且我相信,我會成功的。"
夕陽西下,父子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雖然兒子還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但這份溫暖的陪伴,已經足夠珍貴。
有些愛,不需要名分;有些守護,不需要表白。
張明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救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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