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頁島的林間,還埋著 “政和通寶” 的銅綠。那些滿族樣式的銀飾,曾在赫哲族少女的衣襟上流轉(zhuǎn)。
可如今,俄羅斯的地圖上寫著 “薩哈林州”,日本的史書里記著 “樺太開拓史”。沒人愿意提,這里曾是清朝的疆土。
答案藏在歷史的褶皺里,說穿了只有一個字:怕。怕承認了過去,就站不住腳現(xiàn)在。
一、清朝的主權(quán)鐵證:從紙筆到泥土
1616 年,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稱汗。《滿洲實錄》的黃冊上,已清晰標(biāo)注 “庫頁島隸版圖”。那時的八旗勁旅雖未登島,卻早已將其劃入勢力范圍。
康熙二十八年的秋風(fēng)里,《尼布楚條約》在中俄邊界落筆。條約沒單列庫頁島名,卻劃定外興安嶺為界。按此界線,島自然歸屬中國。
這份由傳教士見證的條約,被歐洲各國存檔認可。它成了清朝主權(quán)最硬的法理支柱,比任何口頭宣稱都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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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古塔副都統(tǒng)的衙門外,常年停著等待接貢的馬車。赫哲、那雅族的獵手,每年帶著貂皮、鹿茸趕來。
朝廷按 “六等滿席” 回贈綢緞、鐵鍋,甚至幫原住民操辦婚事。《寧古塔志》記載,1732 年一次進貢,就有 230 戶島民獲賜官服。
島下的泥土里,藏著最直白的證據(jù)。考古隊挖出過漢代的五銖錢、宋代的 “元豐通寶”,還有滿紋瓷碗和算盤殘片。
這些器物不會自己漂洋過海。它們是清廷移民帶去的生活印記,是主權(quán)最沉默的見證者。
從元代的東征元帥府,到明代奴兒干都司的囊哈兒衛(wèi),再到清代的寧古塔管轄。三朝的行政印章,在庫頁島的歷史上蓋了數(shù)百年。
二、清廷的松手:從默認到遺忘
乾隆三十年,沙俄的囚犯船第一次靠上庫頁島北岸。這些流放者砍樹建屋,把魚干運往西伯利亞。
消息傳到北京,軍機處只批了 “地遠人稀,不必深究” 八個字。那時的清廷正沉迷于南巡盛典,沒把北疆小島放在眼里。
這一默認,成了豺狼入室的開端。沙俄陸續(xù)建起穆拉維約夫斯克哨所、亞歷山德羅夫斯克港,把觸角深深扎進島北。
主導(dǎo)此事的穆拉維約夫,是沙俄遠東擴張的核心人物。他在日記里直言:“清朝對庫頁島的掌控,只存在于文書上。”
1855 年,俄日在沒有清朝參與的情況下,簽訂《日俄通好條約》。兩國約定 “共管” 庫頁島,把中國領(lǐng)土當(dāng)成了交易籌碼。
咸豐皇帝正焦頭爛額應(yīng)對太平天國,對東北邊疆的異動毫無察覺。中樞連一句抗議都沒有,默認了這樁荒唐事。
更致命的是 “語言背叛”。咸豐年間,地方道臺在檔案里把島民改記為 “外夷”,貢品成了 “外進”。
“頒賞烏林” 的傳統(tǒng)稱謂,悄悄變成 “賞賜異族”。這一字之差,切斷了島民與清廷的文化紐帶,給了外人可乘之機。
三、沙俄的竊奪:從條約到抹除
1860 年,英法聯(lián)軍燒了圓明園。沙俄趁火打劫,逼清廷簽下《北京條約》。庫頁島北部,正式落入沙俄手中。
條約簽訂者奕?事后坦言:“迫于兵威,不得不允。” 可他沒意識到,這紙條約成了沙俄日后否認歷史的 “擋箭牌”。
沙俄立刻行動起來。他們把黑龍江入海口到島北的航道,命名為 “俄羅斯薩哈林線”,印在全國地圖上。
1880 年,沙俄學(xué)者波亞爾科夫奉命編寫島史。他刻意刪除了所有關(guān)于清朝管轄的記載,只提 “土著部落與俄國貿(mào)易史”。
十月革命后,蘇聯(lián)延續(xù)了這一敘事。1978 年版《蘇聯(lián)歷史》明確寫道:“薩哈林自 19 世紀(jì)起由俄國開發(fā)經(jīng)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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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的清朝遺跡遭了殃。寧古塔副都統(tǒng)駐所被拆,改成蘇軍營房;赫哲族的貢貂石碑,被埋進港口地基。
2005 年,島北部出土清代官印。博物館的說明牌只寫 “19 世紀(jì)漢人遺物”,對其行政屬性絕口不提。
俄羅斯歷史學(xué)家沃爾科夫曾私下坦言:“承認清朝主權(quán),等于否定我們對薩哈林的合法擁有。這是政治正確。”
四、日本的覬覦:從藩屬到拓土
日本對庫頁島的執(zhí)念,比沙俄更早。17 世紀(jì)初,松前藩就派人登島勘測,卻被清朝駐軍驅(qū)離。
1679 年,松前藩主松前光廣再次派船登島。這次他們帶來了種子和農(nóng)具,想長期定居,結(jié)果被寧古塔兵丁燒毀了據(jù)點。
明治維新后,日本國力漸強,又把目光投向庫頁島。1875 年,《庫頁 — 千島換約》簽訂,日本換得島南部。
他們立刻設(shè) “樺太支廳”,強制推行日語教育。島上的清代移民,被重新登記為 “樺太住民”,不準(zhǔn)再提 “大清”。
1905 年日俄戰(zhàn)爭后,日本占領(lǐng)島南部全境。他們拆毀清代廟宇,建神社;把滿族婚俗,改成日式 “神前結(jié)婚”。
日本學(xué)者森川清在《樺太開發(fā)史》中,把拓島起點定在明治元年。對清朝的百年管轄,只用 “明清時期偶有漢人往來” 一筆帶過。
二戰(zhàn)后,日本雖放棄庫頁島,但民間 “樺太故土論” 從未消失。2010 年,日本國會還展出 “樺太開拓遺物”,刻意回避清朝痕跡。
日本歷史學(xué)家井上清曾批評:“這種歷史修正,是為了掩蓋侵略本質(zhì)。庫頁島的清朝印記,是抹不掉的。”
五、怕的根源:主權(quán)合法性的致命傷
俄日不承認的背后,是深植骨髓的 “怕”。怕承認清朝主權(quán),自己的占領(lǐng)就成了非法。
沙俄的《北京條約》,雖有清廷簽字,卻源于軍事脅迫。而更早的《尼布楚條約》,是國際公認的平等條約,明確了島的歸屬。
一旦承認清朝主權(quán),沙俄的 “合法取得” 就成了笑話。這也是他們拼命修改歷史的核心原因。
日本更怕。從松前藩的非法登島,到明治時期的強占,每一步都缺乏法理支撐。承認清朝,等于承認自己的 “拓土” 是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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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怕原住民的記憶。赫哲族老人至今記得 “貢貂得賞” 的傳統(tǒng),記得清廷官員巡視的場景。這些記憶,是對俄日敘事的最好反駁。
更現(xiàn)實的是資源利益。庫頁島的天然氣、石油儲量驚人,是俄羅斯遠東的經(jīng)濟支柱。承認清朝主權(quán),可能引發(fā)領(lǐng)土爭議。
日本則惦記著漁業(yè)資源和戰(zhàn)略位置。庫頁島扼守鄂霍次克海,是太平洋航運的關(guān)鍵節(jié)點。承認歷史,等于放棄潛在利益。
六、歷史的回響:不該被遺忘的印記
2023 年,中國自然資源部要求:漢語地圖在 “薩哈林島” 后必須括注 “庫頁島”。這小小的括號,藏著對歷史的尊重。
島上的赫哲族后裔,仍在偷偷保留著滿族服飾配件。那些殘破的清廟遺址,成了他們祭祖的秘密場所。
歷史學(xué)家盛小弘在《庫頁島主權(quán)考》中寫道:“主權(quán)不是靠否認得來的。清朝對庫頁島的管轄,有條約、有檔案、有文物,鐵證如山。”
俄日的否認,本質(zhì)是對歷史的背叛。他們以為抹掉文字、拆毀建筑,就能改寫過去,卻忘了泥土里的銅錢、老人的記憶,都在訴說真相。
庫頁島的故事,給所有國家提了醒:主權(quán)不僅是軍事占領(lǐng),更是歷史傳承與法理支撐。丟了后者,再強硬的宣稱,也只是自欺欺人。
如今,島上的天然氣仍在輸送,港口的輪船仍在穿梭。可那些深埋地下的 “政和通寶”,那些赫哲族口中的 “頒賞” 傳說,都在默默追問:
忘記歷史,真的能守住現(xiàn)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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