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瞬間亂作一團!
侍衛(wèi)們一擁而上,扶住昏迷的江淮安,迅速將他抬了下去。
阮沐嫣站在原地,看著地上那灘刺目的血跡,和散落的珠翠,身體幾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蕭衍立刻伸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溫暖的力量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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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對上他沉穩(wěn)包容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皇帝看著這一幕,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最終揮揮手:“婚禮照常進行!退朝!”
一場舉世矚目的婚禮,最終還是如期舉行。
十里紅妝,鳳冠霞帔,八抬大轎,風風光光。
新郎官蕭衍,英姿勃發(fā),意氣風發(fā)。
新娘子阮沐嫣,蓋著紅蓋頭,看不清神情,但身姿挺拔,一步步走向新的生活。
無人再提及金鑾殿上那場鬧劇。
而國師府,自那日后,終日籠罩在一種死寂的低氣壓中。
江淮安一病不起,昏迷數(shù)日,醒來后,變得更加沉默陰郁。
病稍好后,江淮安的行為開始變得極端而詭異。
他不再送那些貴重的珍寶,而是學著蕭衍的樣子,命人尋來一些民間的小玩意。
竹編的蛐蛐籠,彩繪的泥人,甚至是一包還帶著熱氣的糖炒栗子。
他親自捧著,等在阮沐嫣必經(jīng)的巷口。
看到她的馬車,他上前,試圖遞過去。
車簾掀開,阮沐嫣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目光掠過他手中那些格格不入的小玩意,眼中沒有半分波動,只有深切的厭惡。
“扔了。”她放下車簾,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馬車毫不停留地駛過,濺起的灰塵落在他蒼白的衣袍上。
江淮安僵在原地,手中的栗子漸漸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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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自虐。
在曾經(jīng)傷害過她的每一個地方。
在佛堂,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前擺著那卷被她畫滿烏龜?shù)摹肚逍慕?jīng)》,一遍遍抄寫,直到手指磨破,鮮血染紅紙張。
在湖邊,他跳進冰冷的湖水,在她當年落水的地方,一站就是一夜,直到被人發(fā)現(xiàn)拖上來,幾乎凍僵。
他用疼痛來懲罰自己,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心底那噬骨的悔恨和絕望。
不久,阮沐嫣感染了風寒,病了幾日。
消息不知怎的傳到了江淮安耳中。
他把自己關在佛堂,取來匕首,劃破手腕。
鮮紅的血液滴入硯臺,混著墨汁。
他用毛筆蘸著這血墨,開始抄寫祈福的經(jīng)文。
一字一句,極其緩慢,極其認真。
?金剛經(jīng)》、《心經(jīng)》、《藥師經(jīng)》……
他日夜不休,不吃不喝,臉色迅速灰敗下去,手腕上的傷口反復撕裂,鮮血浸透了厚厚的經(jīng)卷。
當侍從發(fā)現(xiàn)他昏倒在佛堂,身下是一疊疊用血寫成的經(jīng)文時,他幾乎已經(jīng)沒了氣息。
太醫(yī)搶救了許久,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消息傳到公主府時,阮沐嫣的風寒已經(jīng)好了大半。
她正在庭院中曬太陽,蕭衍陪在一旁,為她剝著橘子。
侍女低聲稟報了國師府的事。
阮沐嫣接過蕭衍遞來的橘瓣,放入口中,清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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