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志中的“紅苕”到記憶里的“白粥”
明月松
文章是好文章,可不知怎的,讀完后,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倒不是那些精致的吃法,而是老早以前那種紅苕酸菜稀飯的味兒。我們這輩人的胃,哪個不是被它填大的?那時,米是金貴東西,鍋里是紅苕當朝,幾粒米像星星一樣,散在里頭。吃得久了,從喉嚨到肚里都往外冒酸水,后來好多年,光是聽到“紅苕”兩個字,腸子都好像要跟著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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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師的文章像是一根線頭,抽著抽著,就抽出了另一段舊事。這就要提到鄭光福先生那篇《三根紅苕的記憶》了。他在研討會上說起年少的舊事,那份實在,讓人動容。他說的,是紅苕的“澀”,是那個年月共通的艱辛。這苦澀的底子,我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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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山鄉土散文研討會上,鄭光福先生(右三)講述《三根紅苕的記憶》。
可我記憶里,偏偏還守著一點不一樣的“甜”。那也是紅苕當家的年頭,一個秋涼的下午,母親從田里回來,端著一碗粥。我至今還記得她把我拉到草垛后面的樣子,那碗粥,是難得的白米粥,見不到一點紅苕的影子。她蹲著,一口一口吹涼了喂我,自己卻沒沾一下。那時候小,只覺得香,如今想起來,那碗粥的溫熱,是她從自己身上省下來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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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楊老師寫的是紅苕的“公事”,是大家共有的歷史;我這點關于一碗白粥的記憶,算是那段“公事”底下,一樁說不出口的“私情”。紅苕是那個時代的本錢,是活命的依靠;那碗粥,卻是冰冷日子里的一口熱氣,是母親的心。
現在紅苕成了好東西,大家都爭著吃。回頭再看楊老師的文章,滋味就復雜多了。方志上記的,是這地上的物產變遷;而我們這些人心里的這點舊事,或許能為那冷冰冰的記載,添上一點熱乎乎的、人情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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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辦公室
文/圖:伏志明(筆名明月松、老班長。四川閬中人,四川省散文學會會員,《閬苑明月清風》主編。現居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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