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白昕昕所有的情緒都冷靜下來了。
她把手里的紙揉成一團。
眼里閃過一抹厲色。
池穗離開醫院，準備回家。
她不忘在手機上請假，保住這個月的獎金。
一個電話突然跳躍進來。
見是媽媽，池穗使勁清了清嗓子，又揉了把臉，才點接聽。
“喂媽媽。”
池母心有余悸的說，“阿穗啊，你現在還好吧？在上班嗎？”
池穗低頭慢慢走路，“正在去上班的路上呢，怎么了媽媽？”
“沒事，我沒事，好著呢，就是想打電話問問你。”池母嘆口氣，滿是緊張，“昨晚上沒睡好，做了個噩夢，夢見你受傷了，所以趕緊打電話問問你，你沒事就好。”
池穗鼻子一酸。
她梗著脖子，用力的壓著哽咽，“夢都是反的，你女兒好著呢。”
“那就好，晚上下班，過來我看看你，好不好？”
“好。”
池穗感覺自己要憋不住了。
她急急忙忙的掛斷電話，捂著臉哭。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
不少人看她。
但是他顧不得那些了，情緒崩潰，一發不可收拾。
哭著哭著，她腦袋空白，被拉入一個懷抱。
她一頭砸在對方的胸膛上。
大概是撞痛了。
也可能是他身上的味道過于熟悉。
池穗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
商靳舟就這樣看著自己的襯衫，從干干凈凈，變成這里一塊水漬，那里一塊水漬。
一個地方哭久了，濕透了的衣服弄得她不舒服。
池穗還知道換個干燥的地方，繼續。
果真是大小姐。
再怎么被社會毒打，骨子里的矯情是改不了的。
大概是眼淚哭干了，池穗抽抽噎噎的停下來，抬起眼睛。
認出商靳舟，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做了什么，池穗的表情從悲傷慢慢變成了難為情，“抱歉。”
她的聲音仿佛被水泡過，又低又啞。
商靳舟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擰眉道，“空口道歉？”
池穗磕巴了一下，“我賠你衣服。”
“然后呢，現在我該怎么辦？原地等著你把衣服買來？”
池穗反應遲鈍的帶著他回了家。
她打開柜子，找出了一件干凈襯衫。
商靳舟認出那是自己的，熨得很整齊，上面還有跟她相似的洗衣液味道。
池穗主動解釋，“上次我們那個，你丟在這的，這件衣服挺貴，我就沒扔。”
商靳舟看著她染著紅暈的臉。
期期艾艾，有氣無力的。
挺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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